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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朝春事 作者:清明水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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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李霁狐疑。

    青菱想了想,以为告诉他也无妨,便道:“我家女公子想让韩三公子帮忙,查查司空府长孙的底细。”

    “司空府长孙?查他做甚?”李霁又问。

    青菱咬了咬唇,“这我便不好说了……”而后求道,“待韩三公子醒了,还请李世子告诉他一声。”

    “那是自然。”李霁答应下来。

    待青菱离开了,他便让厢房伺候的奴子端了一盆凉水来。

    那一盆凉水直浇在韩阙脑门,人醒了也险些惊厥了。到底是身子骨好,没有昏过去。

    “走了,回去了!有任务。”李霁才不管他感受如何,拉了他就要带他离开晋阳公府。

    韩阙一身湿漉漉的,简直想把这个表兄暴打一顿,但又怕母亲知道了责罚自己,握紧的拳头也便松了。翻着白眼珠瞪了他一路,衣服被大太阳晒干,怒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二人行事倒是迅速,很快掌握了司空府长孙从小到大的事迹,还有花边消息。而经过分析,他二人并不觉得这司空府长孙有何特别的。

    司空府长孙严孝宽,年方十七,原是个书呆子,张口闭口的尽是之乎者也,并不讨临安城世家公子们喜欢。但若说他喜欢读书,却总考不取功名。每年的科举考试,都是名落孙山。

    要说花边消息,前段时间倒是有一桩事成了一些好事者茶前饭后的谈资。

    前段时间,大司空为这个长孙娶了一门亲事。孙夫人却是个厉害的角色,害得严孝宽吃了不少苦头,有时候甚至连家也不敢回了。

    翌日一早,李霁撇下韩阙,独自来到了晋阳公府。

    他又给沈连城带来了一盅粥,还是红枣桂圆。见到沈连城,他第一句话便是问她:“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沈连城不冷不热,径直问他:“查得如何了?”

    “好端端的,你要查他做甚?”李霁却是问。

    沈连城睨了他一眼,不要他多问。

    李霁怕惹她不高兴,便也没有追问下去,老老实实地将自己和韩阙查到的消息,尽数说给了她听。

    沈连城听过,都能想到沈如秀和这严孝宽之间的故事情节来。

    一个书呆子,娶了个凶悍的妻子,吓得不敢回家,遇上了善良的二妹妹,倾诉心中苦楚,一来二回,便生了情。

    好一个顺理成章的故事。

    但不管这故事是伟大的爱情,还是两人一时糊涂,都是不可取的。

    这严孝宽,书呆子一个,没什么本事,家里还有一只母老虎,沈如秀若嫁过去,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想到沈如秀柔柔弱弱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沈连城叹口气,决意去一趟翠芳阁。

    ☆、第038章:蹊跷

    沈连城要去找妹妹,李霁自不便跟随。叮嘱过沈连城记得吃自己熬的粥羹,他便告辞离去了。

    翠芳阁内,蔡姬见沈连城大驾光临,不知道有多欣喜。清瘦得如同纸片人的沈如秀,也一下子生了希望。

    她期盼的样子,几乎让沈连城不忍心告诉她,司空府长孙严孝宽并非可托付之人。

    果不其然,沈连城话未说全,沈如秀听得这个意思,所有的希望便犹如小火苗遭了一场瓢泼大雨,瞬间熄灭了。

    “……你便是嫁过去了,那位正主还能让你好好过日子?”

    沈连城耐着性子给她分析了好半天,见她还是哭哭啼啼非君不可的架势,她只觉口干舌燥得厉害。

    “蔡姨姨,”她转向蔡姬,想她更知其中道理,“可不是所有的妾室都像我们晋阳公府这样,日子还过得去。”

    顿了顿,沈连城抬高了语调。“我可听说了,司空府长孙夫人厉害着呢,严孝宽也怕死她了。二妹妹嫁过去,能活几年?那严孝宽懦弱,自己都保不了,还能保得了二妹妹不成?”

    “这事儿你们自己想想清楚吧!”沈连城最后告诉母女二人,“是王家公还是这司空府长孙,你们自己选。若真要选这司空府长孙,我可以帮你们去跟阿母说。”

    生存命运,掌握在她们自己手中,她是不会过分干预的。原本,也是事不关己之事。

    出得翠芳阁,她吐了口气,忽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做——昨日忙着部署水云涧的机关暗算,倒把和善堂的何大夫给忘了。

    她当即吩咐青菱,去把何大夫请到父亲的宜修苑。她倒要看看,这个何大夫会否当着自己的面磕死在墙上。

    宜修苑内,沈忠书听得沈连城要请何大夫来,还要拿毒酒杀他,不禁悸吓。

    “阿蛮,这何大夫固然是该死,却也不至于你来动手的。”沈忠书语重心长,“你一个未出阁的娘子,手上沾血总是不好的。”

    “那阿父怎不替阿蛮早早杀了他?”沈连城玩味地看沈忠书。

    “这……”沈忠书急得汗都渗出来了,叹了口气道:“我其实私底下找过他。那晚他足给我磕了二十几个响头赔罪,都磕出血了。到底是失误不是故意,我也就没有咄咄逼人叫人去死了……”

    “他就没有主动寻死,主动提出以死谢罪的话?”沈连城坐在椅子上,高昂着头,两条小腿交叠,仍是一副绝不心慈手软的样子。

    “有啊!怎么没有?”沈忠书正要说的就是这个。想到那晚的情景,他现在还心有余悸。“我若晚一声说‘罢了’,他可不就真的一头撞死了?幸得奴子们拦下了。”

    沈连城没有做声,嘴角狡黠的笑也微敛了些。

    其实,让何大夫来,她是另有目的的。

    她不妨告诉沈忠书:“阿父,在京都时祖父给我请了苗疆人看过。苗疆人说,蛊能灭蛊,却不能生蛊。若依着这个道理,那我体内欲蛊因何而来?”

    “你是说……”沈忠书立时皱眉,思忖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你是说你体内的欲蛊,是何大夫下的?”

    “总跟他给我吃的药有关的。”

    “不可能。”沈忠书却是摇头,“不可能是何大夫。他给我沈家人看病,也有十几年了。他在临安城救死扶伤,也从未害过人。”

    “待他来了再说吧。”沈连城也不知,这何大夫是否有妖腻。

    何大夫终于来了。

    他一见沈连城,当时就跪到地上,说了好一番自责的话,还道:“女公子想要怎么惩罚何某,何某都绝无怨言,便是死,那也死不足惜!”

    “那就去死。”沈连城顺着他的话,倒直奔正题。

    何大夫一愕,仍是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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