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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梦长生 作者:子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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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交情不深,就算尚有交情的故人,也知避讳,毕竟男女有别,而孟长生的身份又是一个不能提起的特殊存在,事出反常,我不禁好奇。

    “可不是子冉兄嘛,除了他还有谁会眼巴巴地送来一篮子烤咸鱼啊?”七师兄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话说长生师妹那日的厨艺着实令子冉兄难忘,听说回去东山书院以后便绝口不提烧烤野味。不过话说回来,也是他自己活该,我们长生师妹的手艺,自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敢劳驾我们白鹭书院的小师妹,就该有自觉。”

    “七师兄说笑,陆子冉此次可还带了别的东西?”

    “师妹怎么知道?”七师兄抿唇一笑,又道:“就知道什么都是瞒不住你的,若非还有一封信件,子冉兄也不至于让我转交于你了。”

    我淡笑不语,自此结束一段对话。陆子冉再怎样,到底是东山书院的得意弟子,不至于为了一时意气而做些幼稚的事情。

    既是托七师兄带东西给我,自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而一篮子烤咸鱼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毕竟是书院弟子间的一时意气,没人会往深处想,即使想到也未必有心思猜测其他。

    故而,在随七师兄取贺礼的路上,我便将其中种种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七师兄怎样看待先生今日课上所讲?”走在路上若不言语未免尴尬,我便随意找了个话题来谈。

    “你是指陈国和玉凉的战事,还是说此战对于我宋国的影响?”七师兄问道。

    “都有吧,我瞧着今日课上先生所言师兄颇有微词,却不知为何没说出口。”我看向七师兄,又道:“先生说陈国和玉凉最终以和亲解决了战事,可是陈国野心似乎远不止此,无奈我宋国在旁,国力牵制之下不得不暂且休养生息,可是师兄却似乎不这么认为啊。”

    七师兄看了看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我总觉得昔公好像在这场战役中推波助澜,毕竟陈国世子能出其不意远走边城两面夹击玉凉,是昔公默许的。且不提年前你父亲率使臣访问陈国,为何陈国世子会选在这时候突访宋国,而又为何悄无声息赶到边城?若说此事事前昔公不知,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若我宋国守卫和军情刺探这般薄弱,被攻打的就是我宋国了。可是……”

    “可是什么?”七师兄的预见的确不错,若非我本就知晓其中隐情,这般看似随意却又周密的计划是断然不会知晓的,按照他的分析,我到来了几分兴致。

    “可是这场战役中我宋国似乎并没有好处可言,而对于出兵的陈国和被攻打的玉凉,似乎也并无大的影响,除去玉凉送上的一位和亲公主和一些陪嫁,我想不明白昔公在这之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其实正如七师兄所言,重重疑点,即便前世的孟长生见过过其间种种,也未曾想明白昔公在此次战役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说是一场战役,却也可说是小打小闹,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时间对话陷入了僵局,幸好已然走到了七师兄的住处,我站在门前等七师兄去取东西,笑着和路过的师兄弟们打招呼。

    “那,这是信,还有烤咸鱼。”七师兄调侃道。

    “信嘛,长生就收下了,至于陆子冉送来的烤咸鱼,还是留着孝敬师兄好了。”我笑意盈盈。

    “你这丫头,”七师兄没好气地道:“别忘了今天中午给我打饭,嗯,听说今日有鲜肉笋汤,别忘了给我打一碗。”

    果真七师兄的风度不过一盏茶,倒是差点忘了之前的约定,还要给他打午饭啊。我撇撇嘴,自是回我的小院,不知道兰儿今日将《幽兰》练得如何,唉……

    ☆、书信(一)

    回到我的小院已是下午的事情了,兰儿在一旁刺绣描样,估计是不好意思摧残醉然翁的耳朵,阿翁在竹架上摆弄草药。

    “小姐,你回来了。”兰儿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阿翁已经等了好久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朝醉然翁一笑,道:“阿翁师兄,怎么今日来了?”

    “昨夜突然发生了一些事,甚是棘手,我便想着以师妹对于医理的造诣,大约能帮上忙,恰逢最近也该看看你身上的寒毒可有好转,便上山来问问。”醉然翁答得从容。

    “我身上的寒毒,左右不过是用汤药暂时压制住了,若说是有没有好转,师兄该是清楚,若是这么容易,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选用最保守的方法。这个暂且不急,阿翁师兄不如先说说昨日遇上什么棘手之事。”我回头看向兰儿,道:“兰儿,你去瞧瞧昨日晒得药材,按着之前的方子和用量配上一副,再准备一些柴火以备烧水。”

    兰儿走后,醉然翁和我讲了事情的大概。

    昨夜仲秋佳节,孙夫人献上了一盆月下美人送给昔公,说是早前宋玄商替父王准备的礼物,在她那里寄养,碰巧今日开了花,就拿来借花献佛了。

    其实孙夫人这话说得含蓄,而一盆月下美人也不是多么罕见的品种,只是昙花花开不过一夜,正巧又值中秋夜,多少是有些特别的,昔公一时兴起便想起团圆夜少了自己平日里疼爱的六子,派人去宋玄商府中宣旨共聚。

    对于宋玄商这个儿子,昔公多少是有些不忍的吧,再言陈国一事既了,陈世子不日将携玉凉文蕙长公主取道宋国回陈都城洛阳,那么当日名册一事已成定论,况乎知悉此事者甚少,恰逢孙夫人示好,昔公该是动了恻隐之心,想以这种方式解除宋玄商的禁足也不是不可。

    醉然翁说到这里,又忆及今日收到陆子冉的信件,心想宋玄商果真是听懂了我的意思,解除禁足想来也会容易许多。

    当然,经此一事,宋玄商的智商似乎直线上升,不仅通过陆子冉传信于我,还将给我的信写在一块白色手帕上,施以特殊的药水使文字消失。

    再言信中所言不过寥寥几笔,无非是近日安好无需挂念、约我改日再叙的话,并未言及重要之事,即使真的被人发现了,也不能揪到错处,如此小心翼翼,倒真不像只是打感情牌,送一盆花来讨昔公欢心的人。

    “阿翁师兄,可是六公子出了什么事情?”我问道。

    “正是,你说这六公子平日里不出府门,连府中的下人也多有怠慢,昔公派去的人找了一圈才发现六公子昏睡在地上,半晌也叫不醒,这才把人抬回了宫里。”醉然翁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昨天我连夜被招进宫中替六公子诊断,才发现六公子长期以来一直被慢性毒药侵蚀,这且不说了,按照脉象来看,这昏睡之象竟已有两日之久,可谓是岌岌可危,我用人参吊住了他的气,但这解毒的药方倒真是不好说,不敢有丝毫偏差,这才来请你帮忙斟酌。也是奇怪,你说好好的六公子,怎么会突然发生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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