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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佳婿 作者:清越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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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江曼桢也有些兴趣,问道,“爹爹是何时开始拘着二哥的?过年的时候他都没怎么管二哥呢。”

    “前几个月开始的。”奶娘笑得滴水不漏,没有告诉她家姑娘,就是刚过完年那段时日,府中流言四起,都担心京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大概过了一个月,京里的信便来得少了,二少也开始跟着三爷读书,不再管外头的事了。

    奶娘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这种变化同侯府脱不开干系,只是她先前便警告底下的人,不许在姑娘院子里嚼舌根,叫姑娘听了徒增烦恼。如今事情都过去了,奶娘觉得更没必要告诉姑娘。

    江曼桢也不是那种自私任性,不顾他人的小公举,听到奶娘的话,便点头道:“也罢,二哥学业要紧,自然不好再打扰他。”

    奶娘又笑道:“姑娘要想出门散心,不如去寺庙拜拜佛祖?这时节酷暑未消,山上还凉快些呢。”

    江曼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采纳了奶娘的建议,拉着刘青去烧香拜佛了。

    刘青表示,虽然很感谢小伙伴的用心良苦,但她是真的不信佛啊……

    于是连着拜了好几日的佛祖,连身上都沾满了佛香的味道,江曼桢却发现自家小伙伴心情似乎并没有好转,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势了= =

    江曼桢当然不知道,由于她的盛情难却,刘青已经快从假悲伤发展成真郁闷了。

    好在江曼桢也没有一条路走到黑,发现小伙伴心情没有起色之后,她也不再拉着刘青往寺庙跑了,心里并没有放弃哄她的打算,江曼桢又去找了江景行,这次是托他帮忙问问京里的好友,能不能捎点新奇些的东西过来,她知道青青最喜欢鼓捣这个。

    说起来,江曼桢以往在京里,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为侯府贵女,交际总归少不了,不说远的,侯府的姑娘们就不少,姐妹们也几乎日日在一块处着,她外祖那儿的表姐妹们对她也常是嘘寒问暖,关照有加。

    江曼桢以往也觉得同家中姐妹们相处融洽,并无不妥之处,直到来了江州才发现同那些对她嘘寒问暖的姐妹们也不过尔尔,旁的不说,她知道二哥远离江州数年,同京里的那些好友们也没有断了来往,每次府里送来家信,都有大哥单独写给二哥的信件,还有曹家二哥,五皇子他们,偶尔也会派人送些东西,即便是几本书,一方砚台,也证明他们同二哥关系一如往常。

    反倒是她,初到江州时多有不便之处,甚是思念府中生活,给她自认交好的姐妹们都送去了书信表达想念之情,却不想收到回信,上边只有一些浮于表面的问候。

    那些嘘寒问暖,江曼桢平日里听她们亲口说出来,心头暖意微漾,从信纸上看到,却只觉得一阵冰冷。

    此后,江曼桢同过去的那些闺中姐妹只是偶尔有礼尚往来,每到过年过节,奶娘自会替她选好送回京的礼物,类似请求帮忙这种事,她宁愿找二哥托人,都比找她们要来得安心。

    江景行听见妹妹的请求,倒没有推诿,只是颇有些好奇:“又不过年过节,怎么突然想起给青青带礼物?”

    江曼桢知道,二哥同师兄原是知交好友,后来他师兄被爹爹收为弟子,关系更加亲近,二哥对青青也向来照料。因此,江曼桢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他,于是叹了口气,颇为担心的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青青近来心情不大好,我想寻点她喜欢的东西,也好叫她高兴高兴。”

    “心情不好?”江景行不由皱起了眉,那小丫头最是没心没肺,他也不曾听说刘家最近有什么事,她能有什么心事?

    江曼桢摇了摇头,她性子好,见好友似乎不愿多说,也就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到现在还不知道个中缘由。此时看二哥也有几分担忧,不由安慰道:“我瞧着青青只是情绪有些低落,不算太难过,想来也不是要紧之事。”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这个月里。”

    “我知道了。”江景行眼神一闪,很快又掩饰过去了,面上仍是一派温文尔雅,轻轻拍了拍江曼桢的头,“礼物之事你也不必担心了,我会安排好。”

    若是还在家中那会儿,江景行同江曼桢不会这般亲近,他自己也有同父同母的姐妹,也不曾摸头玩笑。还是后来到了江州,江景行同江曼桢才渐渐亲近起来。

    不过他是不知不觉,就习惯了对那丫头做这些亲昵的小动作,所以现在对六妹也一样。

    江曼桢被堂哥摸摸头,也抿着嘴羞涩的笑了,又听见他二话不说应下了自己的请求,心情更是轻松,嘴角带笑的回了自个儿院子。江曼桢当然不知道,她现在是放松了,因为自己这些话,她二哥心情就没那么愉快了。

    江景行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对刘青的事就更加上心了。他以前也上心,只是因为没想通,有意克制了这份在意之情,现在才是无所顾忌,奈何又有好友的虎视眈眈,连那丫头的面都见不到几次,江景行再多的关切也只能放在心里。

    现在见不到面,也不知道那小丫头究竟是为何事不快。

    江景行自己想不到缘由,第二日同刘延宁辩论时,趁着休息时分,状似无意的同刘延宁拉起了家常,随口问道:“对了,那孙三少可有消息了?”

    刘延宁现在防江景行跟防狼似的,听见他开口问到跟妹妹有关的事,瞬间进入戒备状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景行竟然会不知?孙三少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君山书院。”

    江景行笑得坦荡:“延宁未曾提起,我又从何而知?”

    刘延宁呵呵,那次以后,他是没有同好友再提起孙府一事,可他也不信那孙知府后面没有写信向师傅他们道谢。

    就算孙知府不说,那上月里祖父祖母匆匆进城,隔日又匆匆回了家,他总能猜到个中缘由。总之刘延宁是江景行现在说的一个字他都不相信。

    刘延宁的意思毫不掩饰,都写在脸上了,江景行当然不会看不出来,可他就是能明知道对方的嘲讽,还能若无其事,依旧保持着风度优雅,好似真心关切一般:“如此说来,孙三少进京一时,刘伯母也知道了?”

    江景行这般面不改色,刘延宁心里其实佩服的,同时也更忌惮了,他有这样的城府,妹妹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忽然有点后悔太早应下他了。刘延宁现在想想那天的对话,总是疑心自己会不会已经不小心将妹妹给卖了?

    江景行这话也问得很有水平,表面上在问他娘知不知道孙三少离家求学,其实是想问他娘,甚至是他们家长辈的态度,换而言之,这门亲事他们家是不是已经放弃了?

    刘延宁即便是明白他的用意,但也只能正面回答,点了点头,就不肯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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