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
白蛇番外之我与白狐 作者:君轻鸣
黑化
我滚，我翻，我转，我换．．．唉，睡不着了。
午夜时分，我从睡梦中惊醒。在黑漆漆的屋里睁开眼，看了看窗外蒙蒙亮的天色，估着应是凌晨四点多的样子，一把拉开身上的棉被，坐起身来。“姐姐．．．”低沉的声音从我的嘴里吐出散开在空气里，心底的沉闷逼的我快要透不过气来。
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么一句：黑暗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把我困住，无法反抗，不能动弹，只能在黑暗里沦亡，成为黑色的奴隶。
飘香院的头牌？呵。我轻笑一声，想起了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一幕。不可控制的有黑色的东西从心底漫延开来。那是妓院吧．．．姐姐曾经是妓院的头牌？我的姐姐，那个像天仙一般的人儿．．．？不，比这个更为重要的，是那个顾杰跟姐姐的关系．．．媚娘？我又想起了今天顾杰叫姐姐的称呼？媚娘？那是姐姐的名字吗？可笑，我竟然连姐姐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本以为就只会有我们．．．只需要对方就够了，所以本就没有想过要去问姐姐的名字，现在竟然从别人的口中说了出来．．．
我．．．
沉默．．．
空气像一块巨大的石，压抑的．．．没法透气。
又发了一会儿呆，终是抵不过沉沉的睡意，慢慢睡去。姐姐．．．我在心底叹息。
“小家伙快起来，时候不早了，吃了饭我们就接着赶路．．．青儿？”推开的门，屋里却空无一人。姐姐在门口站了许久，独自下了楼去吃饭。
我呢，自从夜里惊醒，还没有半个时辰就再次醒了过来。没有丝毫睡意的我，整了整衣服，出了客栈在街上闲逛。
六点的样子，街上渐渐有了人气。开店的忙着拆门板，摆摊的忙着张罗．．．街上开始慢慢的又再次繁华起来。我却没有了当时的心情。我冷眼看着，看准了家酒楼，踉跄着迈着虚浮的步子，进去了。
啧，这酒有够难喝的。又酸又苦不说，还很辣，涩味沿着味蕾入了神经进了脑袋，让本就不舒服的我更加的有了呕吐的欲望。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人群，也不知过了多久，人声渐渐开始多了，我冷眼瞧着大声谈笑的众人，心底浮现的却是朱自清的那句话：快乐是他们的与我无关。
哼。又喝了一口酒，真是越喝越难喝，干脆就放下了手中盛酒的小盘子。扭头看着外面的人，漠视一切的笑。带着审视的意味，把自己放在众人之上。
“哎，听说了没？醉仙子来我们这了？”好吵，好聒噪的大嗓门。我厌烦的皱了眉头，这该死的声音让我的头更不舒服了。伸出一只手支着脑袋，努力让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外面。在心底暗骂着，混蛋。
“听说了，早就听说了。你这小子的消息也太慢了吧。”哄笑声传来，我咬紧了下唇，好烦啊，不要动手，我不想打架．．．头更晕了。
“那你们一定不知道。”他顿了下，卖了个关子，随即又用更大的声音说出来“那个连京城都惊动了的醉仙子已经嫁了人了。”
哄笑声不绝于耳“哪个小子那么好福气，竟能娶到那个眼高于顶的醉仙子？”
“听说是个穿青衫的白面书生哪！其实还不就是个小白脸！哈哈。”大嗓门的跟着一起笑。
我按照一定的节奏晃了晃脑袋，发现这能给我带来奇妙的快感和宁静“这不就跟那些嗑摇头丸的一样了吗？”我轻笑了声。
“是啊，想当年，那该是个怎样的盛况啊，多少的达官贵人为了见她一面，从遥远的地方赶来争得头破血流的，可醉仙子她理都不理一下呢。”
“是啊是啊，醉仙子的风姿实在是无人能及的，想当年，顾杰，就那个尚书家的独子，为了她花了多少钱？耗费了多少的心血？在那次试探各公子才艺的大赛上，拼了命的想要给仙子留下印象，可结果呢？跑到仙子面前，仙子认都不认识他．．．哈哈哈．．．”众人一起大笑。
“他．．．哈．．．他还傻傻的跑到仙子面前问‘仙子认为我刚刚的诗可符合仙子所出意境？’哈哈．．．结果你猜仙子怎么说，仙子说‘你是谁？你也是参加的人吗？’哈哈哈．．．听说那顾杰脸当场就黑了．．．哈哈哈。”
我蹭的站起踢飞了凳子，走到那一桌人面前，扭曲着一张脸朝他们大喊：“闭嘴。”
他们被我吓得一蒙，随即就反应过来：“小子你谁啊，想找茬啊。”
烦！我揪起那个大嗓门的衣领将他拉近，轻轻晃了晃手臂，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就在我一米七的人面前被我摆弄着。“不要吵。”我拉着他的领子将他提高，看着他因双脚悬空开始不停扭动的身躯和涨红的脸，小小声声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刚刚说的那个醉仙子是什么人？”
“你先放开他！”他的朋友们朝我喊。
“唔。”头又痛了，听话的将那个讨厌的家伙放下，我顺势滑落的坐在靠我最近的一张长凳上，趴在了桌子上。
他们惊疑不定的望着我，不知是该走该留，但就在我随手拿了筷子阻止那个想偷跑的胆小鬼后，他们下了决定。
“不知公子想要知道些什么？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
“行了。”我闭着眼睛打断他的话，趴在桌上喃喃的说：“把你们所知的醉仙子都告诉我。”
．．．
金波淡，流年偷转，又是几度春秋？我望着已经月上中天的夜，定了神，问明了路，径自去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才子与佳人故事．．．的发源地呢。 “呵。”轻笑一声，如果姐姐不曾是那主角，那么我一定也会抱着“穿越必定要来青楼逛”的习俗，进去闹闹，可现在．．．没了那个心情．．．我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青柱红楼，里面花枝招展的美娇娘，踏上了石阶。
入目的首先是那三层高的楼台，支撑的柱子所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外漆一层青漆，显示它所从事行业的与众不同。配着雕细琢的砖瓦，气势油然而生。楼台的护栏之上，轻纱之下，一片莺莺燕燕三五成群的嬉闹调笑，妙曼的女体在轻纱的遮掩下更显婀娜，大胆的她们更是时不时的朝过往的行人抛个媚眼，到处都是娇笑与脂粉香在飘散。大门上方挂着一个金镶边的牌匾，上面用烫金浇灌了风月楼三个大字，赫然而醒目。
来往恩客不断，我混在他们之间，进了风月楼。
避开媚笑的美娇娘，穿过吃酒调笑的众人，上了二楼。
如果说一楼是给手脚的农夫或是小商小贩行乐的地方，那么二楼就纯粹就是有钱人享乐的地方了。
“公子，上二楼需纹银五十两。”一妙龄女子媚笑着拦下了我前行的步子。
我抬眼看她，她见我却是一愣，无暇顾及许多，血从脑里冲了出来，本没想过为什么还要给钱，直接扔给了她五十两就走。她不及姐姐好看，这是我已经麻木了的大脑得出的唯一一个结论。
恍惚的我忽视了后面炙热的眸子，和那女子绯红的双颊。
刚刚上得楼来，就听见一声熟的不能再熟的鸭嗓子在叫唤“哎，翠儿就给本公子亲一个嘛，就亲一个，亲一个。”
我定睛一看，可不是顾杰那小子？眼见那小姑娘逃的慌乱，我又一想到这猪头对姐姐的不敬，顿时火从心头烧。好极了，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今天要是不扁你一顿，姐姐我心头这口闷气难消。这么一想，我顿时来了神，上前几步就是一拳。顾杰被我打翻在地，四周顿时群作鸟兽散。
拉了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上，趁他伸手捂鼻子的时候又一拳打在了他的心窝处，打得他眼冒金星，干呕不止，再一脚踢向他的小腿，使得他向我这边倾倒，狠狠的一个抬腿屈膝撞在了他的肚子上，顾杰被我打的一滞，趴在地上起不来，血哽在了喉咙，眼看就要活活的憋死。我不想杀人，弯腰拉起顾杰的衣领朝那个鞠楼的身子，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将他的淤血打出来后，便坐在了一旁，看着他猛咳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说是不怕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这是第一次下那么狠的手，看着顾杰苍白如纸的脸色，我有些坐立不安。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好战的？而且．．．最近的情绪是越来越不受我掌控了，那暴虐嗜血的子更是变本加厉了起来．．．很不对劲．．．
可现在我却无暇顾及那么多，站在我面前那个敢对我咬牙切齿的家伙还得处理。
顾杰被我打得狠了，扭曲了一张脸在我面前不怕死的叫嚣着：“混蛋，你这个家伙竟敢打本公子？本公子可是兵部尚书的独子啊，你就不怕坐牢吗？不要以为我看着媚娘的面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要不是媚娘来找我求情，你现在就已经在牢里吃着牢饭了，还敢跟本大爷这么嚣张？”
“姐姐来找过你？”我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眯了眼睛“姐姐她找你干什么？”
“你！”顾杰气极。
“你说不说？”我气得一掌拍碎了桌子，本来还想冲上来的一干青楼护卫吓的一缩脑袋，任由老鸨在一边催促，就是踌躇不前。姐姐竟然还去找他，明明知道这个猪头对你不怀好意也去找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呢？下午姐姐一直都陪在我身边，难道是．．．我眼一眯，浑身杀气的盯着面前的男人，整个人就犹如从地狱跑出来的魔神一般，再也掩盖不了的嗜血冲动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彻底的，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
顾杰被我的杀气惊得瘫倒在地，面露惊恐之色。
被他的眼神看的发毛，我缓了缓口气，再问了一次：“姐姐晚上去找你干什么？你最好给我好好的，仔仔细细的说清楚。”
我没有威胁他，不过看他的样子，却是被我吓的不轻。
顾杰定了定神，叫了一声：“她．．．”声音哑的本就听不清。我倒了一杯茶给他“你给我说清楚。”
喝了一杯水，明显好了许多的他终于在我的期望下开口：“媚娘．．．昨天晚．．．咳．．．晚上来找我，咳．．．怕我咳．．．为难你，就来找我．．．求情。”断断续续的说着的顾杰，还在不停的咳嗽。
我瞧着他涨得通红的脸，心里却没有半分的仁慈，一想到他可能又会对姐姐做的事，我的心里立刻就被杀意笼罩。
我笑的温柔：“那么，你对姐姐又做了些什么呢？”顾杰抖的厉害，生物的本能让他惧怕死亡的到来。
他颤着声音说：“不，我什么都没做！不相信你可以去问她，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那么，姐姐还说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我伸手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上，却没有喝。
“哦．．．她说，媚娘还说．．．”他还待说话，我就将手中的杯子扔向了他，坚硬的瓷杯被我大力的掷了过去，和着那滚烫的茶水一起落在了顾杰的身上。
“啊！”顾杰在哀嚎，抱着身体在地上不停的滚动，希望可以能消除些许痛苦。
“顾公子，快说啊。”我柔柔的笑，声音越显的轻了。
顾杰再次抬起了头，额上是一片淋湿的汗水和一张曲扭至极的俊颜。他看着我的眼中，有着很明显的畏惧。
“媚．．．娘．．．她”顾杰看着我的脸色不佳，马上就闭上了嘴巴。恐惧的看着我，摆出了一个防备的姿势。
我笑着鼓励他继续，心中是一片嗜血的快意，看着顾杰的痛苦，我显得很快乐，我陶醉在血腥里，享受着他人的痛苦。打从心底的快乐，使我笑得越发的柔媚。
顾杰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明白了我不悦的地方，转而避过了她的称呼，“她说．．．她说你二人过的很好，很幸福．．．她说．．．你对她很好，她很快乐．．．”顾杰半真半假的说，纯粹是想要拍拍面前这尊魔神的马屁，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真的很在意媚娘．．．
“哼。”我癫狂的将所有的东西扫下桌子，看着在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中勃然色变的顾杰笑“我要听实话。”
“是实话，是实话。”顾杰被我吓得惨白了一张脸。“真的是她自己说的，她还说你很疼她，说什么只要有人敢欺负她，就算是玉帝你也会去为她报仇！”顾杰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我听的一愣‘我不管，我才不管他是什么尚书的独子，哪怕是天王老子，要是敢欺负姐姐，我也一定要杀了他！！’
满意的笑了笑，心里的柔情压住了暴虐的凶气，我笑的开心，犹如春风扶柳般的柔和与温暖。
拉起顾杰，低声对他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去。
够了，有这就够了，我才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只要你现在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姐姐，只要你心里有我，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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