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9

      华姝 作者:若相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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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竹林声,就在此时,萧衍眸中微微一动,下一刻,唇角的笑意更为明显了几分。

    “看来,这世间能消弭仇恨的,便只有男女之情了。”

    萧衍不由摇了摇头,颇为可惜道:“若让九泉下的徐言知晓,只怕是死也不得瞑目了。”

    说到此,萧衍连眼也未抬,只默然继续手中的画作道:“派人盯着徐成君,他日,指不定也能为我们所用。”

    毕竟,为情所困的女子,最是蠢笨,也最是激进。用的好了,便是一把刀,用的不好了,就当弃子扔了罢了。

    ……

    “陛下,韩指挥使到了,此刻正候在殿外。”

    听到冯唯的提醒声,建恒帝微微抬眸,随即点了点头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那个冷冽而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还未等行下礼去,便见建恒帝抬起头道:“起来吧。”

    “谢陛下。”

    韩振抱拳而立,当他抬起头时,正好对上建恒帝的眸子。

    “今日朕让你来,有一事要命你去办。”

    韩振闻言并未多问,只利落地颌首道:“请陛下吩咐。”

    在建恒帝的示意下,韩振稍稍上前了几步,下一刻建恒帝懒懒地靠在软塌上,随即淡然出声。

    “从锦衣卫中选几个伶俐的,替朕去看看,平日里谢昀都与谁交好,在翰林院中又是如何。”

    韩振眸中微微一抬,随即颔首道:“微臣明白。”

    建恒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眼前的韩振,淡然的眸子微浮笑意。

    “上一次缉拿反贼落下的伤,可好些了?”

    韩振闻言抱拳道:“劳陛下挂念,微臣的伤已好了许多。”

    “那便好。”

    建恒帝眸中温和,随即出声道:“去吧。”

    当冯唯转而将韩振送出去,再回来时却是听到了建恒帝的声音。

    “拟旨,将谢昀调往兵部职方司为员外郎。”

    冯唯闻言眸中不由微微一震,有几分难掩的诧异,兵部职方司掌管各省武职官的考核赏罚,各地武官能否调任,调任何地皆与这职方司有关。谢昀以如此快的速度,便调至这个位置,不知该让多少人该羡慕了。

    看到冯唯眸中的变化,建恒帝并未多说什么,只摆了摆手道:“去吧。”

    直至冯唯恭敬地退出去,建恒帝的唇角淡然一扬,今日一事,他自然看出是严惟章这只老狐狸想旧计重施,他若再不以谢昀的升迁敲打敲打,那严惟章当真以为他这个皇帝当真是不知天下事的天子了。

    为臣者,小聪明可有之,但若是将这小聪明胆敢用在为君的身上,那便是不知轻重了。

    至于谢昀,若非严惟章这一处,他都快忘记谢昀也是出身世家的了。

    没有天下之尊,却有天下之名,如今的世家虽渐渐衰落,可这谢家却仍旧是世家之首,虽说无军权,可光那能凝聚天下人之力的本事便让他不得不防了。

    谢家与皇家的姻亲关系虽从未断过,可这谢家,迟早是该被他萧家打压下去的。

    ……

    “干爹,您看儿子这力道如何?”

    浓郁的暖香中,灵宝安逸地半躺在榻上,只见一个小内侍笑脸盈盈地替灵宝按着肩,灵宝只穿着舒适的里衣里裤,右手肘微微支在矮桌上,随意地探手剥开一个蜜桔递了几瓣进嘴中,懒懒地点头道:“嗯,不错。”

    “干爹,这水热乎了,儿子伺候您洗脚。”

    只见一个内侍满脸奉承地端着热水来,极为恭敬地跪在灵宝脚下,小心翼翼地替灵宝取了布袜,将裤腿折上,这才扶着灵宝的脚,极为谨慎地探进盆中。

    “咝——”

    听得这一声音,那内侍当即脸色一白,慌张道:“可是水烫了?儿子该死,儿子这就去换——”

    灵宝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是惊得那内侍快要自打耳光请罪来,谁知灵宝并未申斥,反倒安逸地闭眼,将一双脚浸进去,嘴中溢出一丝感叹。

    “舒服。”

    那内侍听得这话,这才松了口气,原本凛起的身子都险些瘫下去,灵宝扫了一眼,唇角淡淡地勾起道:“你慌什么。”

    那内侍闻言连忙堆起笑脸道:“干爹的脚金贵,儿子这是怕自个儿手上没个轻重。”

    灵宝闻言缓缓阖上眼睛,随即出声道:“嗯,力道再重点,给我按舒服了。”

    冯唯静静负手立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对话声,脸色却是一如既往地淡然,跟在身后的内侍都不由缩了缩脖子,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吱呀——”

    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原本沉浸在安逸中的灵宝正要开口骂,当一看到走进来的人时,几乎是僵在了那儿,连话都忘了说。

    冯唯穿着墨色大氅,脸上并没有怒色,一双眸子只不过淡淡从屋内掠过,最后落在了跪着服侍的小内侍身上。

    可即便是这般,也让灵宝嗅出惶恐的气氛来。

    “师,师父——”

    灵宝语中不由有几分结巴,顺着冯唯的眸光看到跪在脚下服侍的人,灵宝只觉得体内的血都在倒流一般,几乎是瞬间赤着脚从舒服的热水盆中踩到冰冷的地面上,因为动作太急,慌张之间,灵宝险些带翻了热水盆,一时间溅出许多水来,洒了一地,更打湿了他的半截裤腿,显得极为狼狈。

    然而灵宝并没有反应的时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前跪到冯唯的脚下,极为恭敬道:“师父,您——您怎么来了。”

    屋内气氛似乎渐渐冰冷起来,冯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然地略过灵宝,走到灵宝方才半躺的软塌上坐了下去,下一刻便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

    “都下去吧,灵宝,你留下。”

    听到此话,众人皆如蒙大赦般行礼应声,随即爬起来便战战兢兢地朝外退。

    唯独只留下一个晴天霹雳下的灵宝,跪在那儿身子直打颤。

    “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听到冯唯的话,灵宝小心翼翼地跪着爬过去,始终没敢抬起头来。

    就在灵宝跪的膝下冰冷而发麻时,头顶上响起了冯唯平淡而听不出丝毫语气的声音。

    “今日你当值,晌午时你去哪儿了?”

    听到这话,灵宝心中猛地一跳,自己明白这是在问自己为何没有及时禀告严惟章与谢昀之事。

    灵宝努力整理了心绪,随即抬起头来,颇为恭谨道:“回师父,那时小春子恰好来与我说,御马监有事要寻师父,师父您不在,我便只得先行去了一趟,那时徒弟离开了乾和宫,对严阁老参劾谢编修一事,尚不知情。”

    “哦?”

    冯唯微微抬了抬眸,看着脚下的灵宝道:“这般巧?”

    灵宝闻言有几分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回师父话,徒儿不敢胡说,您可唤御马监的人来问询。”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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