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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有只兔 作者:对面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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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抖了下,就算过了几天也还是不能适应这人的体温,不然他整日一有空就贴着炉鼎干嘛,取暖啊。涂抱酒叹息一声,又拱了拱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若不是这国师还在动,还在呼吸,涂抱酒都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不然体温如何会这么冷。

    “小兔子,四国祭祀就要开始了呢?你说我去是不去好?”

    涂抱酒翻了翻白眼,你是国师能不去么!这一年的祭祀在北凉举行,四年一次,四国相轮。大梁做为四国之首,不去就会被群起而攻之,若去,国师大概是凶多吉少。在这片人间有个说法,一个国家的国师代表着国运,国师不在了国运就断了。大梁本就树大招风,上一次祭祀在大梁举行,就已经让各国知道大梁的国师一敌三国国师。这样的实力,其他三国自然不可能放任。

    “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那点灵智也不能听懂这些。”国师虽然很冷,但他的声音却很温润。涂抱酒不知道他为什么带着面具,却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无奈和沉重。涂抱酒抬起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大梁如今的壮大本就是表面上的,内里皇子们为了皇位内乱不止。国师权利过大,又不表明立场,各个皇子们也不想让这个国师留着当威胁。

    去往北凉的路上,涂抱酒是和国师一起乘坐一辆车的。这车奇貌不扬,却用的是两头瑞兽拉车,内里宽敞舒适,下铺羊绒虎皮,上缀珠光宝玉,车身是五十年份的沉香木。车里点着一炉香,小矮桌上是一碟糕点和肉卷。

    国师拿着一卷书靠着窗看着,涂抱酒瞅了瞅,一跃就跳上了矮桌,爪子瞅着肉卷塞进嘴巴里,咔嚓咔咔咬得很香。国师瞧他一眼,也诧异了会儿兔子食肉,不过也没讲什么。国师似乎被涂抱酒的吃相给影响了,他取下面具,伸手拈了快肉卷,放入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涂抱酒觉得自己的食物被人抢了,吃得嘴边上的毛都是碎渣,愤恨的转头看着抢食的人,却被那张脸惊得手上的吃食都掉了。

    涂抱酒来了的这段时间国师从没有与他同食过,所以他只见过带着面具的国师。涂抱酒觉得眼睛有点痛,视线开始模糊了,这脸配着那头白发,不是南楼月又是谁。虽然之前见到释天的脸,却没有这么击中内心。

    “呀,小兔子,我吃一块吃食你还不准了,这哭了都。”

    国师伸手抱过涂抱酒,揉着他的脖子,另一个手拿过一张手帕替他抹掉兔脸上的水痕和嘴上的碎渣。

    “真是只小气的兔子。”

    国师的嘴角扬了扬,涂抱酒怔怔的看着他,就像看着另一个人。涂抱酒挣脱国师的钳制,跳上国师的肩膀,拱了拱他的脸,伸出舌头碰了碰这张许久未见的脸。

    国师怔了怔,慢慢用手抱住小兔子,用脸蹭了蹭,嘴角扬得更高了。

    祭祀的过程很平静,也很顺利,可涂抱酒却越来越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国师,北凉、南魏、大宋三国国师请国师天启楼一聚。”

    天启楼,是北凉的占星之楼,也是北凉的信仰。

    祭祀完的当天晚上,北凉国师派人请大梁的国师去天启楼相聚。涂抱酒非赖在他怀里要跟去,因为他很不安。自知道这国师与南楼月长着一样脸以后,涂抱酒觉得他越来越亲切,身上的气息也有点儿熟悉

    “南溟国师,多年不见你还带着面具示人呐。”

    正到天启楼顶,涂抱酒抬眼就见三个长着胡子的老头坐在圆桌边上,旁边两人穿着一灰一蓝道袍,中间一人着青色道袍,开口的正是中间的人,北凉的国师。

    涂抱酒这才知道,国师的名字叫南溟。涂抱酒心里呢喃这个名字,总觉得很熟悉。

    “咦?之前听说南溟国师得了只开了灵智的兔子,看来就是你怀里这只了。”右边灰色道袍的是南魏的国师。

    “哈哈,看来南溟国师很喜欢这兔子呢!”蓝袍道人是大宋的国师。

    国师,也就是南溟抬手把兔子往怀里压了压,才道:“几位国师,请南溟来可是有什么事?”

    三位国师笑着的脸僵了僵,相视一眼,都撇见了各自深沉的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冷光。

    “旧也续过了,若是没有事南溟就先告辞了。”南溟把兔子露出的脑袋又压进自己怀里,涂抱酒不甘心还想往外探,又被无情的按压。

    “等等,南溟国师,”北凉国师站起来,叫住的南溟,南溟转头看着他等着他说话,北凉国师动了动喉咙,道:“南溟国师昨日才来北凉可能不知,老道与南魏、大宋两位国师三日前在天启楼占了一卦,卦上显示,坐东之龙,乱之始,异星之人殒之终。”

    南溟盯着他的眼睛,沉了沉,按着涂抱酒的手一顿,涂抱酒挣扎的把头露出来,看见对面三个老头祭出了云幡。只听头上传来声音:“你们觉得我是异妖?今日要封印我?”

    “哈哈哈哈,内心丑恶,何必用这种话来搪塞作借口。既如此,今日我到想瞧瞧,你们能力如何?”

    南溟将兔子放入怀里的衬衣中,手上突然出现一只玉笛。涂抱酒眼孔缩了缩,那是,妖太子九殿的那管笛,涂抱酒跟着他那么久绝对不会认错。他突然想起来释天那架不离身的琴就是唤南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狭小的天启楼顶,早就被下了结界,南溟以一敌三,还是有点吃力。只见南魏、大宋的两位国师跌落两旁吐血受伤,北凉的国师嘴角渗出血迹,手上的云幡也断裂。

    北凉国师扔掉手上的云幡,笑了一声:“南溟国师果然厉害,但老道也不是没有准备,这柄罪恶之术的权杖可是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为你求来的。”

    南溟忍下口中的血腥味,蹙眉,将管笛横放在嘴边,手指灵活的配合,奏出一曲除邪以抵御那权杖。

    涂抱酒眼神一眯,那权杖不是个好东西。

    是——

    涂抱酒瞳孔一缩,是邪恶之神的力量。

    南溟有危险。

    涂抱酒着急的动了动,发现自己突然可以调动体内微薄的灵力。心一横,抬头看了看那张脸,心里捏起了法决。

    北凉国师打出一个又一个法印,松开权杖,权杖带着黑光向着南溟攻过去。

    南溟嘴角渗出血迹,手指也开始流血,滴在了涂抱酒的额头上。涂抱酒法决完成的最后,从南溟怀里跳出来,只见一阵白光包住黑色的权杖,轰隆一声爆炸。涂抱酒只来得及转头望见南溟裂开的面具下那张脸上的狠厉,和眸中的心疼及眼底的悔恨。涂抱酒心里笑了笑,若南溟是南楼月,那他也救了他一次,不是么?

    涂抱酒很痛,比起之前的灵割裂般的痛不分上下。他不知道南溟最后是不是活下来了,他觉得他一定可以离开天启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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