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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转 作者:风动荼蘼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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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过。

    当年太子骤然去世,让太后失了主心骨,一门心思只想随儿子去了。还是何昭容在太后耳边撺掇,说太子坠马事有蹊跷,一定是陆昭仪想让儿子做太子才做的手脚。

    太后盛怒之下派人去查,不久就将三分事实、七分伪造的证据摆在先帝面前。先帝痛失爱子,没有详查便赐了陆昭仪自尽,圈禁了六皇子。一年后,六皇子也服毒自尽了。

    等先帝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只剩下两个儿子,一个懦弱,一个年幼。

    元和帝从小就掩在兄长的光芒之下,一生的理想就是长大了出宫,在自己的王府里做个自在王爷。他心地善良,却懦弱没有主见;宽厚仁慈,却总是原谅恶人,委屈了好人。

    就在何昭容以为自己儿子稳操胜券的时候,元和帝的生母陈美人病逝了。

    太后的哥哥,承恩公张懋宗认为元和帝比淳王更适合当太子。一方面,他的生母已经去世,后宫中不会有人跟太后抢权柄。另一方面便是元和帝软弱无能,更容易掌控。

    只可惜张懋宗的女儿嫁给了懿德太子,守了寡。张家嫡支中已没有适龄的女儿嫁给元和帝,张懋宗只得从旁支远亲中选了如今的皇后跟元和帝结了亲。

    元和帝的逍遥王爷梦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九五之尊的荣耀。他也曾踌躇满志过,在最初的日子常常激动地睡不着觉。他也曾真心敬爱太后,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把承恩公当做自己的舅舅。

    渐渐地,元和帝发现自己的热情这些人都视若无物。包括福宁在内,这些人并不真正瞧得起他。仿佛他是一个不小心坐在高位上的小丑,而配得上这个位置的只有他光芒万丈的长兄。

    元和帝长长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贤妃心中一阵酸楚,却也知道,争,未必会有好结果。

    她轻柔地说道:“圣上,臣妾怎会怪您。只求您好好给姝儿找个驸马,咱们厚厚地给她陪嫁,让夫家不敢瞧不起她。”

    元和帝松了口气,笑道:“姝儿是你我的爱女,又有谁敢瞧不起她呢!”

    贤妃拿帕子擦了擦眼泪,舒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对元和帝说:“圣上,咱们给她找个不在京城的吧。”

    元和帝一惊,不解地看着贤妃。

    “皇后与贵妃,张家与田家,只要一天您不下定决心,他们就不会安生。”贤妃用手轻轻地抚着元和帝鬓间的发丝,数根银丝闪过,触目惊心。

    她停下手,继续说道:“就因为我在您跟前有几分脸面,太后便把主意打到我娘家侄儿身上。所幸福宁还顾着几分体面……我怕有一天他们会惦记上姝儿,在她婚事上做文章,又或者她出嫁了,让她在夫家难做。咱们早早给她定了亲,过两年就嫁了吧!”

    “我只愿她能平安顺遂,相夫教子过一生。不要再纠缠在这些事里了……”说着,贤妃又落下泪来。

    元和帝心情复杂,怔怔地出了半天神,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东殿里的宣惠一点儿也不知道父母在寝殿里相对而泣,也不知道他们就这样把自己的亲事提上了议事日程。

    她刚刚带领着一群小宫女,把箱子里的衣服翻了个遍。终于挑出来一套绯色圆领窄袖深衣,中间配一条缀着珍珠的束腰,越发显得蜂腰削背,灵秀中带着英气。

    宣惠看着脚上的绣鞋,叹了口气,道:“找了半天怎么没有骑马能穿的鞋呢?”转头问沅湘:“我以前的靴子都收到哪里去了?”

    沅湘刚要说话,一个小宫女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双黑色绣祥云图案的布靴进来了,笑道:“公主,去年针工局送来这双鞋,您穿了说有点大。奴婢这会儿翻了出来,您试试看合不合脚?”

    宣惠急忙换上了靴子,却是正合适。走到穿衣镜前,看着镜中人一身利落的打扮,宣惠高兴极了。

    “采薇,你去外面找个小太监,让他去端敬殿问一声。就说父皇答应我学骑马了,让三哥教我。看三哥什么时候有空。噢,对了,记得说我这里都准备停当了,就等三哥了。”宣惠边得意地踩着那双靴子走来走去,边吩咐采薇。

    梁瓒听了小太监的传话,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这个妹妹常常想一出是一出,这次胡闹着要骑马,竟然父皇也同意了。

    梁瓒觉得有些头疼,明天得去御马监挑两匹性子温和的小马,还得挑上几个熟知马性的好手护卫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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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投石

    第二天,宣惠跟着贤妃去慈宁宫请安。

    一路上宣惠一直絮絮地念叨着:“三哥昨晚派人给我带信儿,说今日就去找合适我骑的马,明儿午后我们就去西苑的马场!”

    见贤妃皱眉要说话,宣惠马上保证:“我肯定不胡闹,一切都听三哥的!太阳落下前一定回到宫里!”

    贤妃笑了笑,说:“你得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旋即,宣惠又撒娇道:“母妃,您吩咐针工局再给我做几套骑马穿的窄袖衣服吧!要一套水红色,圆领通袖带芙蓉花的,再要一套丁香色绣玉簪花的,也要圆领的。”

    贤妃刚答了个“好”,就捂着腹部,倒吸了一口气。

    宣惠有些担心,劝道:“母妃,我扶你回去休息,咱们改天再去给太后请安吧。您现在这个样子,等下太后见了,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

    贤妃摇了摇头,手放了下来,继续往前走,说道:“太后就那样一个脾气。除了福宁长公主和文瑾县主,其他人就连皇后也少见太后给个好脸色。昨日扰了了太后的兴致,今天正该去赔罪。”

    说罢,又转头向宣惠叮嘱道:“你从小就有些无法无天,不把这些规矩看在眼里。从今往后可是要注意了。以后嫁了人,家里有公公婆婆,说不定还有太婆婆,不要仗着自己是公主就忘了为人妻、为人媳的本分。”

    宣惠奇道:“我才十二岁啊,到我十五岁的时候您在这么唠叨也不迟啊。”

    贤妃目光一暗,勉强笑道:“你生辰虽是在七月,可历来算岁数都是算年头,哪像你掰着指头一个月一个月地数!现在已经十三岁了,道理你都懂,可也要能记在心里才好。福宁长公主就是个现成的例,当初她若是敬重驸马的父母几分,两个人又哪里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说话间,母女俩就来到了慈宁宫。

    太后刚念完佛经,屋子里弥漫着檀香的味道。她手里把玩着一串迦南木佛珠,靠在临窗的大炕上闭目养神。

    慈宁宫的大宫女桂月悄悄地上前回禀了一声,太后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见贤妃和宣惠两个,太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吩咐道:“还不快搬锦凳过来让贤妃坐!昨儿那阵势可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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