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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转 作者:风动荼蘼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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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跟我说,是你突然良心发现,要给老四守节!不过就是把肚子里的野种当成了宝货,想守着奸夫做国公府的太夫人罢了!你若那时候走了,我也敬你是个红粉英雄,如今这算什么?贪恋富贵,咎由自取!”

    韩夫人没有接话,似是哭累了,只是轻轻地啜泣着。是啊,当初为什么不走?那时趁乱走了,可还会有如今这场是非?

    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自己葬送了青春却什么都没落下,不甘心把眼前这场富贵拱手让给他人。可到头来,连累了师哥,连累了沐儿,自己只怕也要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了。

    良久,韩夫人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冷冷地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放不放人?”

    三老爷冷笑道:“我向来吃进来的东西就没有往外吐的道理!”

    “你别后悔!”韩夫人狠狠地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要出去。

    “你也别想着鱼死网破!吴钦在我手里,你敢轻举妄动,我定叫他生不如死!”

    韩夫人也不回头,只漠然地说道:“你关了他十几年,早就是个活死人了,生还是死,又有什么分别?”

    三老爷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韩夫人的背影冷笑道:“哼,你对‘生不如死’这四个字理解得也太浅薄了!我关着他,那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不然下次见他给你演示演示什么叫十指插针、钢刀刮骨?”

    韩夫人打了个寒噤,颓败地问道:“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三老爷笑道:“我要你一切如常,什么都不做。”

    韩夫人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早知裴老三是个歹毒如蛇蝎的人,可没想到他竟然要自家三个人拿命来保他的富贵。

    三老爷见韩夫人整个人都如被抽空了一般,便随口说道:“九郎那里我找人盯着便是,你脸上不要带出来样子,叫他们先察觉了!”

    韩夫人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随后便开门出去了。

    *

    “找人盯着我?别做他的春秋大梦了!”裴敏中在外书房听完暗卫的报告,冷笑道。

    “你们今日做得很好,等会儿出去领赏!继续派人盯着韩夫人和裴沐,再派两个精细的去日夜跟着裴老三,我要连他晚上去哪个妾室屋里睡觉、说了什么私房话都知道!”

    “是!”两个暗卫齐声应道,领命出去了。

    裴敏中回到内院,将此事告诉宣惠:“……阿姝,你这招打草惊蛇用得可真妙!这样一来,我也不用费心去找什么证据了,只要找出来那个奸夫的藏身之处,请族中长辈一看,一切自然都明了。”

    宣惠见他深锁了几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心中也着实高兴。“如此甚好,也不会有无事生非的人说是咱们设计陷害了。”

    “只不过,”她叹了口气道,“到那时母亲和太夫人怕是要伤心了。”

    因为深埋多年的丧子之痛再被翻出,姜夫人心中必定要再经历一番苦痛。可相比太夫人,姜夫人的这点痛大约也算不得什么了。

    中年失去独子,后又丧夫,能让太夫人坚持活下来的就是裴沐了。一旦真相被揭开,太夫人发觉裴沐的生父另有其人,再想到自己的丈夫爱子断绝了香火,这些年来宠爱的孙子竟然是媳妇偷情的结果,这对于已到暮年的太夫人来说,不啻于灭顶的打击。

    裴敏中也有些默然,可他的心意却没有动摇:“不光是为了长兄,也算是为了祖父。他必定不希望看到裴沐继续在成国公府里混淆血脉……日后我们精心奉养太夫人便是。”

    两个人在房中担心着的太夫人,却提前生起病来。

    先是说头疼身乏,后来又添了胸闷眼晕的毛病。裴敏中连连请了五六位金陵城里的名医,却都瞧不出来病因,开的方子都是温补健脾的,治不好病也吃不死人。

    裴敏中见太夫人躺在床上病歪歪的样子,可骂起人来依旧中气十足,便明白了几分。只裴沐上蹿下跳地,嚷嚷着要去天台山请和尚、龙虎山请道士过来。

    自打太夫人生病,韩夫人和王妙贞就搬到了正房的西次间住,看起来像是日日夜夜地伺候在一旁,可除了正房里的丫鬟,谁也不清楚。

    姜夫人不敢麻烦宣惠,只自己带了铺盖过去,却被太夫人一顿给骂了回来。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诸般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宣惠耐着性子去侍奉,却也被太夫人骂得站不住脚。她也知道太夫人这是因为裴沐没从裴敏中手里拿到兵权,正在找茬闹腾。可她两世为人也从来没有谁敢这样对她不敬,于是她索性不往里间进,只在外间陪客。

    太夫人这一病,几乎惊动了整个金陵城。但凡是跟裴家有往来的人家几乎都来瞧过,就连最近病恹恹的柳夫人也来走了两回。推荐大夫、道士、相师的人络绎不绝,搞得正院里热闹非凡。

    慢慢地,城里的流言也都四散开来,说姜夫人与裴敏中不孝顺,宣惠仗着公主身份拿大,不伺候太婆婆等等。与此同时,王妙贞的名声却空前地好起来。说她新婚没多久就与相公分离,衣不解带伺候在太婆婆病榻前,如此孝媳难能可贵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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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双喜

    事情闹得终于惊动了安心养胎的杨云舒。这一天,她备了礼物,带着人上国公府来探望太夫人。

    “……瞧您气色甚好,说话声音也响亮,定是大夫开的方子起了作用。过不了多久,您身子就又健旺起来了。”

    太夫人头上戴着沉香色的抹额,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半闭着眼睛说道:“佛祖待我也算不薄,虽是叫我病了一场,受了些罪,倒把人都看清楚了。谁是真孝顺,谁是面子情,老婆子我心里明白着呢。”

    “今日趁着王妃和几家叔伯妯娌在,我也说句话。国公府的爵位那是宣宗皇帝的旨意,我也违逆不得。可国公府的银钱、庄子这些都是家事,宣宗皇帝也管不着。我平生只恨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临死才给我个孙子。沐儿命苦,从小就没爹,也没得他爷爷几年疼爱。可他和他媳妇是真孝顺,这几天累得眼窝都凹下去了……沐儿不比九郎有大本事,还有爵位,家里头这些财物就都给了他傍身吧!”

    说完,她的眼睛便在杨云舒与宣惠的脸上逡巡着。

    杨云舒没想到太夫人会在这个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转头去看宣惠。

    宣惠气不打一处来,这糊涂的老太婆,枉我还为你担忧,算计起人来气都不喘一下。

    她笑道:“太夫人若有此心,等过几个月您病好了,叫了族中长辈来商议便是。孙媳人微言轻,家里头的事可做不得主。”

    太夫人垂着眼睑,声音不大,屋里的人却都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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