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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崩 作者:猫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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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羊村半年,改变了很多,现在我想失去,能失去多少是多少。反而有种释然的轻松。”

    大椿借机拥着雪弟的肩:“雪弟,我想走近你,你不要老躲着我好吗?我没有恶意,我见你这么孤独,我很心疼,我每天都在找机会向你表达爱意,只要你放宽心接受我,我,我会护你周全。”

    雪夫转过头,看了一眼大椿,淡淡道:“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大椿听闻此话,双眸放光:“雪弟,你说什么,你是给我机会了吗?你给我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行吗?”

    雪夫卟噗一声轻笑出来:“谁照顾谁呀?我出门种地,你在家织布,我外出打猎,你准备饭食。你说咱俩是谁照顾谁?”

    大椿难得脸红,不好意思道:“是雪弟在照顾我。”又喜道:“雪弟这么说,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

    “答应跟我好……”

    “好你妹……”

    “雪弟怎能说粗话……”

    俩人互掐着又斗了几句嘴。

    “椿哥,你有想过未来吗?”

    大椿道:“想过,我要当族长,以后带领羊村再走向繁荣是最好,不行就保持现状吧,我想和雪弟一起待在羊村终老,待我老了,找个有勇有谋的后辈接任族长。”

    雪夫笑道:“怎这般傻气。”

    大椿伸出左掌,掌骨己长好,皮肉扭曲,贯穿掌纹有道深色的丑疤,手指能动,左掌使不了抓握的力气。

    雪夫伸手,轻抚这道疤痕,心道真丑。

    “还记得上次我说过的话吗?若非雪弟出手相救,我已被黑瞎子咬死了。我不求与你同月同日生,只求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有一天雪弟比我先死,我绝不独活。”

    雪夫收了笑容,板脸:“死啊死的,你再说试试,看我怎么揍你。”

    大椿立刻做装冯低做小的样子,死皮赖脸地往人怀里蹭:“娘子说得是,为夫受教了。”

    “你叫谁娘子?”

    大椿又道:“说错了,夫君说得是,小娘子在这里赔不是。”

    俩人都笑起来。

    第一抹日光露出山头,雪夫已起床,脱了衣服走到井边取水冲凉。

    大椿腆着脸也过来蹭水,非要挤到一起,雪夫将他推开,跟狗皮膏药似的立马又帖上来。

    俩人在井边打闹,顺便过几招近身博击,一来互相练习格斗技巧,二来活动一下筋骨。

    大椿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他知道雪弟在开始试着接受他了,现在雪弟的身体反应还是拒绝的,但这不影响俩人的关系进一步发展。

    只要两情相愿,大椿相信金诚所致,金石为开,终有一日能让雪弟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接受他。

    傍晚收了工,雪夫在井边取水做些清洗工作,刚洗净手脸,正要将木盆里的水端去倒了,就见羊丙端着大土碗走进院子。

    雪夫单住,很少自己开火煮饭,每月交了粮食和大椿一起在祖屋搭伙。

    平日收了工都是大椿去祖屋端来夜食和雪夫一起吃,今日大椿太忙,雪夫准备待会自己去端菜饭,谁知丙叔却帮他端来了。

    雪夫赶紧道谢,羊丙是羊村长辈,除了羊老太爷,羊丙在羊村是说话最有分量的人,端菜饭这种活儿真轮不到羊丙来干。

    羊丙笑道:“现在缺人手,只有我这个老头子跑腿呗。来,赶紧乘热吃。”

    雪夫再次道谢,才接过碗来。

    羊丙年纪不大,四十多岁,因其辈分高又住祖屋,平日坐在木织机架前说话少,其实是个很喜欢与年轻人聊天性子,送了菜饭总要坐坐聊聊天的。

    “雪夫,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和阿丁向你打听过军营的事,你也晓得,我和阿丁的儿子都在从军,说起这事,我大儿子已半年没有家书了。”

    羊丙又道:“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在军中任不更,不更军功第四级”

    雪夫点头。

    “……哎,想当年啊,我外号猛虎,每次战役,我刀下难留活口,我的黑麻袋里装满人头,只要我猛虎上阵,那是令人闻风衷胆啊……”

    雪夫一边吃饭一边安静的听羊丙讲着“想当年……”村子里上了年纪的,退役回来的叔伯,只要闲坐下来,嘴里就离不开“想当年……”

    “雪夫,你莫怪我人老话多,都说人往高处走,你为何要自断前程呢?”

    雪夫:“……”

    “哪个从军男儿不盼立功?哪家父母不盼儿郎平安?军队律法禁严,以下犯上……是死罪……”

    雪夫的嘴里机械地嚼着粘饼:“……”

    “记得我有一位同僚,当年功夫和智谋远盛于我,每次冲峰陷阵都勇往直前,但他太过骄傲,引人不满,他还自许见解独道,想愈权指挥,与高级长官顶嘴,被体罚还不思悔改。后来事闹得太大,虽然将领惜材想保他,耐何军纪严厉,还是被处死,这就是以下犯上的结果。”

    雪夫:“……”

    “雪夫,恕我问一句,你为何要与五大夫吵架?其实军中有意见冲突,争执几句气话,过后真诚致歉通常能获取长官的谅解。遇事逃跑,是懦夫,不但将小事化大,还将罪及家族。这是何苦?”

    雪夫:“……”

    羊丙悠悠地看了他一眼:“你别用这眼神看我,你的事,大椿都告诉我了,单骑逃命如丧家之犬。”

    雪夫心下暗惊,椿哥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丙叔了?

    他缓了缓情绪,放下筷子,轻声道:“丙叔,我……椿哥他……”

    羊丙又道:“大椿告诉我实属无耐,我今日过来,就想在你这里得句实话,我要听你亲口说。”

    雪夫深呼吸几口气,道:“丙叔,我知错了,那个五大夫……哦不,那长官,处处针对我,总想法激怒我,我与他吵起来,又把他打了……他将我关至军牢候审……同僚见我有冤,悄悄递给我钥匙,我才偷牵了马连夜逃走。”

    羊丙的双眸瞬间聚焦,拍桌怒道:“无知庶子,谁递给你钥匙?你清楚对方的底细吗?若递你钥匙之人是有心人暗中安排,那你就落入圈套,有心人就等着你逃走,再给你安个叛逃的罪名,原本仅受鞭笞之刑变成杀头之罪,你可有想过家族亲人,依我大秦律,是要连坐的。”

    雪夫脸色都吓白了,全身不住颤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羊丙话风一转:“其实大椿什么话也没跟我说,刚才我一番话只是对你的试探,没想到你竟立刻承认是逃兵。”

    雪夫:“……”

    “你和大椿都太年轻,少不更事,不知世道险恶,居然以为此等大事能轻松过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雪夫:“……”

    安静了一会,羊丙以手指敲桌,想了一会。

    “想必雪夫也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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