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部分阅读

    立刻大声叫嚷了几句,并挥着马鞭对右侧的队伍打招呼。在他看来,这下总算有机会把汉人围堵起来杀一个回马枪,挽回之前损失的颜面。

    很快,祖昭的队伍已经切到胡人侧后方,双方的距离还在缓慢缩减中。他瞥了一眼正在尝试迂回靠近的右队人马,这些胡人不得不刻意放慢速度穿插到更后方的位置,所以对自己而言还是有一段可以利用的时间。

    “追shè前方的胡人,不要理会右边的队伍。”他朝左右大声吩咐道。

    收到祖昭的指示,随从们接连取出羽箭准备shè击。

    当一行人逼近胡人百步之内时,祖昭不迟疑的拔弓连shè。这时他已经不在乎jing准shè击,只求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造成更多的伤亡。而后方的随从们在赶近之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快速连shè,二十余人的连shè立刻铺出一小片箭雨。

    “雨点”顺风飘袭,把左队胡人一半笼罩在其中。许多胡人刚准备回身反击,不曾料到汉人一上来就是这么强的火力,当场被shè落马五六人,除此之外另有多人中箭受伤。伤者带箭惨叫不已,紧贴在马背上避免坠马,一个劲儿催马快跑,反而搅乱了队形。

    六七十人的队伍一分为二,一队也就二三十人。只此一击便损失一半战斗力,余部又被伤者搅乱,只能摒弃早先预定的计划,全部不顾一切的开始逃跑。

    “往北拉开距离,准备迎击右边的贼人。”眼看左队胡人溃不成形,祖昭抓准时机转向解决右边迎上来的胡人队伍。

    此时,右队胡马已经逼近到侧后方位置,祖昭这边反而处于下风劣势。

    不过先前迅雷不及掩耳地猛袭瞬间击溃左队,给右队胡马同样造成了极大的打击。结合一开始祖昭三次百步穿杨的震慑,眼下连头领都只顾逃命,右队上下不到三十人无不打起退堂鼓,任谁都没有心思冷静的来考虑优劣势。

    祖昭等人往反方向退开一段距离,但顾虑到被击溃的左队有可能会杀返回来,他没能退的太远。慢下速度之后,他让左右众人齐声高呼,先制造出一股强大的声势,随后朝着正西方向兜了一个弧圈,于转弯的同时抄起长弓向后方一通乱shè。

    午后的阳光有所偏斜,正好倾照在右队胡人的半边脸上。胡人们一个个眯起眼睛,尽管不是一点都看不到,但视线上哪怕稍微受损对于猎手而言也是极大的损失。祖昭利用这一瞬间快速反击,自己一口气连shè七支箭,其余随从也毫不吝啬,顿时打了胡人一个措手不及。

    胡人仓促的反击,却因为视线的影响十箭九空,即便shè中了人也无法造成致命伤。

    一个回合之下,胡人坠马七八人,伤者十多人,士气上彻底崩盘。队伍速度整体慢了下来,随即在七嘴八舌的乱叫和起伏一片的哭嚎之下,调转马头往回逃窜。

    “小四,阿仲,阿大,你们可安好”祖昭勒住缰绳,先询问了几名受伤的随从。

    “无恙。”“撑得住。”“有劳大公子关心,不过皮肉伤而已。”

    “好。现在随我杀回来。”祖昭血气大作,语气亢奋的呼喊道。

    “杀”左右情绪暴涨,昂声齐呼。

    第5章,涿郡卢家

    二十骑转过方向,朝着右队胡人溃逃的方向追击而去。

    在路过先前右队胡人被击溃的地方,祖昭看到地上斜插着一把类似马槊的长兵器,他侧俯下身顺手抄起,自己箭壶里的箭所剩无几,有一把长兵器在手起码多一个照应。

    正前方,右队胡马零零散散乱不成形,他们不顾一切的往东北方向逃窜,期间还有一名受伤严重的胡人因为体力不支而坠下马去。在他们更前方的地方,一开始被击垮的左队差不多已经跟押送俘虏的前队会合,领头的胡人正在重整队伍。然而目睹右队损失更为严重的溃败,在所有人心中愈发奠定了这支汉骑不可战胜的心理yin影。

    尽管眼下胡人还占据人数优势,在地理位置上也略微居上,再加上连续骑行对shè料定汉人箭壶空虚,完全还是有反手一击的可能xing。可无论领头的胡人如何呼喊教训,其余的牧民提不起半点继续作战的心思,即便是一直负责看押俘虏的这三十余生力人马,也都只惦记着赶紧撤退回去平分战利品。

    由远而近的祖昭一行人看到溃逃的胡马渐渐汇聚在一处幅度不高的土丘上,众人心头都有不同程度的提紧。祖昭握紧手中的马槊,他深知在这一刻拼地就是双方的气势,只要在气势上超越这些胡人,就算胡人人数再多也无心交战下去。

    “向胡人冲击,靠近之后把剩下的箭全shè出去。”接近一百五十步时,祖昭高举起马槊,向左右两边的随从们命令道。

    左右众人提起一口气,无一不是坚毅神sè,很快准备好长弓。就连那负伤的几人都是紧咬着牙关,将疼痛化为愤怒。

    虽然祖昭没有让众人发出呐喊声,但在这个时候以区区二十余人的队伍,毫不畏惧的正面冲向仍有三倍之多的胡马人群,一股无形的勇猛已经无声胜有声。他们彷佛没打算用声势吓跑胡人,而是以恃强凌弱的姿态巴不得正面一战,就好比捕猎者不想惊走猎物。

    在领头胡人雷霆震怒之下,渐渐拉起了四十余人做好了迎击准备。可偏偏不巧的是之前交战负箭伤的十多人根本无心再战,接连往后方退缩,其中有几人趁着其他人整队之际,竟开始私分抢掠的财物,以便在情况不对时赶紧逃走。正在整队的人群中立刻有人不满,生怕那些人会多贪拿,当即发生争执并闹成一团。

    领头胡人见状,根本无计可施,在祖昭的队伍逼近开始放箭时,第一个扭头逃窜而去。余者惊慌失措,也顾不上之前劫掳的人质,只抢了一些易携带的财物便一哄而散。那些被丢下的人质一开始并不敢乱动,直到胡人全部远离之后,方才恢复了几分知觉,三三两两战战兢兢的凑拥到一块,或相互安慰或掩面哭泣。

    祖昭率众赶到这里,粗略扫视了一眼这些重获zi you的同胞,他侧身吩咐道:“你们留下来照料他们。祖季,给我一支箭,快。”

    祖季迅速的将自己箭壶中最后一支箭递了过去,多心的问道:“大公子,你要作甚”

    话音还没落定,祖昭一拍马股已经抢先疾驰而去,朝着胡人溃逃的方向紧追不舍。

    祖季与其他随从都大吃一惊,眼下成功搭救了这些被劫掳的人质,真正是值得欢庆和兴奋的大获全胜,岂料大公子竟然意犹未尽,夸张托大到只身一人去紧追穷寇。之前英明神武的形象一下子蒙上了一层yin影,愈发教人捉摸不透,也不得不让人提心吊胆,万一胡人情急之下又杀返回来伤了大公子该如何是好

    包括那些人质在内,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正当祖季急切的要拍马追上去,只见祖昭并没有追的太远。他在迫近胡人溃队约一百步远时,先将手中握着的马槊夹在马鞍一侧,双腿踩在马蹬上用力直起,整个人离鞍站起身来;随后取出长弓搭上最后一支羽箭,弓弦拉至极限,弓臂因为承受巨大的张力而隐隐作响。聚足气力大吼一声,羽箭挣开弓弦,带着尖锐的鸣叫声飞向最近的胡人。

    箭径直钉入一名胡人的肩头,胡人身影剧烈晃动,却没有坠下马。

    祖昭勒住缰绳,将座骑打横。他没想过在这最后时刻多shè一人下马,相反更希望胡人带着自己的箭逃窜,如此才更有威慑的效果。

    无论骑行还是shè箭都是一桩不容易的体力活,接连的奔波和开弓让祖昭汗珠如滚,上身内外两层衣服皆已湿透。高悬天空的烈ri照shè下,让他顿时生出几分油腻腻的感觉。此时此刻,他没有急着打马返回,目光如鹰隼般依旧紧盯着北边,最后十几个胡人的身影正慢慢消失在地平线后面。一股大战正酣的情绪翻滚在心头,沸腾的热血烘托出一种极强的yu望。

    他忽然拿起缴获的马槊,笔直的指向北边地平线,用正熊熊燃烧的力气发出一声怒吼:“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

    声如洪钟,迅速席卷光这片广褒的平原,甚至还隐隐回荡在远方山麓中。

    吼出这番话,祖昭方才将心头余下的热劲释放出来,大感淋漓痛快。不得不承认,战斗和杀戮是最能刺激人的神经,一旦亢奋过头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冷静。

    大后方正翘首以盼的众随从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打心底被大公子那发自肺腑的怒吼所折服,豪迈的两句诗词有着一股气吞山河的派势,直击在每个人心中最火热的一面。

    勒转缰绳,祖昭让座骑迈着小碎步折返到随从与人质聚集的地方。尽管他之前交代随从照料人质,不过大家却因为顾虑其安危所以全部聚焦在自己身上,即便这会儿回过神来,也都只顾着围拢上来欢呼雀跃。

    “大公子真乃在世飞将军”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当成为流传千古的豪言。”

    “是极,是极。”

    这样热烈的氛围之下,就连那些重获新生的人质们都颇受感动。几名男丁赶紧来到祖昭面前,弯腰鞠躬向其行了大礼,连声感激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祖昭看了这些人一眼,这几人皆是大多身穿窄袖布衣,唯有居中者是一身深sè宽袖直裾,年约三十出头,文质彬彬好似账房先生一般。他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尔等遭遇不幸,如今侥幸得救,人可齐全”

    那账房先生模样的人苦脸长叹,声音仍略显打颤的回答道:“在下一行主仆共二十七人,胡贼袭劫之时五名门客奋力拒敌,可惜寡不敌众,当场惨遭杀害。混乱之时有多人走散,余下我等十八人尽皆成了胡贼俘虏。万千庆幸得少侠援手,否则怕是再无复还汉疆之ri。”

    祖昭又将在树林里遇见一位中年伤者,以及藏身马队附近的四名幸存者简单说了一下。

    听完这席话,账房先生长长舒了一口气,欣喜的说道:“若无差错,少侠在林中所遇之人便是我家的大管家胡伯。感天谢地,他老人家能及时遇见贵人,不仅自己逢凶化吉,也救了我家大小姐一命。”他说着,回过头去向身后不远处正抱成一团的女眷们看了一眼。

    祖昭顺着对方目光也跟着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五名女眷,皆是一身白衣打扮,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楚谁主谁仆。不过他倒是觉察到这几名女眷都有几分姿sè,身材匀称,有三两分古典的气质。眼下当然不是看美女的时候,他很快收回目光,继续问道:“你们从何而来,又打算去往何处”

    账房先生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左右顾盼一阵,方才应道:“在下等人本是昌黎郡人,因家道困故,所以yu前往涿郡拜投宗亲。我家大小姐正是当朝议郎卢子干侄孙,此番便是要去往卢议郎的家乡。”

    “卢子干”三个字引起了祖昭的注意,他不禁再向那几名女眷看了一眼,原本威严的脸sè渐渐缓和,露出笑容道:“竟是卢师的亲属,真是巧得很。某曾于六年师从卢师学习经法,只可惜为避党锢之嫌中道放弃,至今遗憾万分。”

    他口中所说的卢师正是当今大儒卢植,子干是卢植的表字。卢家与祖家同是武帝迁北屯边之后的大姓,两家素有往来,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六年前自己得以拜卢植为师。

    恰逢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锢士人鸣不平,激怒汉灵帝下诏罢免党锢士人门生旧部故人及父子在内的官员,并牵连遭受终身禁锢,引发历史上第二次党锢之祸。祖家卢家皆处于风头浪尖,不得不避嫌而中断彼此联络。

    尽管如此,他多少算是沾得卢植门生的名份,不过在那段学习期间自己并没有遇到同出卢植门下的两位大人物公孙瓒和刘备。

    账房先生听得祖昭这番话,脸上的迟疑一扫全无,喜出望外的说道:“原来公子与卢议郎有此等渊源,真是巧了,真是巧了。”

    祖昭笑道:“某家便在向南二十余里的徐无县,诸位不妨移步到设下暂避,聊作休息。等休整过后再另行上路不迟。”

    刚刚遭受一场劫难,上下惊魂失措,这些旅人自然巴不得能有一处落脚地。既然眼前这位翩翩公子又是卢植门生,多少是一个照应。不过显然账房先生人卑言轻,个人脸露欣然,但犹是赔了一个不是,然后先回身来到那些女眷所在地方,向“大小姐”请示去留。

    趁此机会,祖昭总算看到那位“大小姐”的真容,正是那些女眷居中的一位女孩,年不过豆蔻,白sè裳衣与脸上都有些许物资,清丽水嫩的大眼睛中还带有几丝泪痕。相对于身边侍女而言,这位大小姐着实算不得姿sè出众,不过身上却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气质。虽然先前的劫难让她至今面带惊恐,但在这份惊恐的背后却又藏着一份无比执着的仇恨,这不仅与其他同样受难的年轻女孩们不同,更与她十三四岁的年龄不符。

    大小姐在听完账房先生的请示后,低着头悄然看了一眼马背上的祖昭,正巧遇到祖昭看过来的目光,她连忙移目躲避,然后嗫着声音蚊蚋的做出答复。

    账房先生小跑着回到祖昭面前,欢快的说道:“公子盛情,在下等人感激不尽,我家大小姐也会铭记恩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祖昭风度的颔首,又说道:“怕你等当中有人不便行走,我叫人去找一些坐骑来。”言罢了,他转向后方检查几具胡人尸首的祖季,吩咐其带两个人返回之前交战的地方,将被shè杀胡人的马驹全部牵过来。

    祖季不见怠慢,叫上两人之后飞快的上马而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祖昭让随从分出一半水袋给卢家亲属。他下马稍作休息,与账房先生闲聊了一会儿,得知账房先生名叫卢奂,本是卢家商队的管事,后因家业中落,商队解散,只能在家中打杂。此次昌黎卢家转投涿郡宗族,也正是因为家道不济之故。卢奂的老爷如今尚留在昌黎打点善后,先让家眷分批次迁徙到涿郡。

    休息约有两刻,祖季这才牵着五匹胡马返回。跳下马快步来到祖昭面前,他说道:“就抓到这几匹,其他的都跑得没影了。”

    祖昭微微点头,说道:“将就将就。让女眷和伤者先上马。”

    祖季应了一声,随即与卢奂一起将五匹胡马分配给女眷和几个受伤的从属。

    卢奂自然先取了一匹马来到大小姐面前,请大小姐先行上马。哪里知道大小姐来到胡马侧面站定,却再也不动,只是好像发愣似的直勾勾盯着眼前胡马。卢奂以为是胡马太过高大,大小姐无从上马,于是连忙招呼几名健硕的仆人和侍女,搀扶着大小姐上马。可当众人簇拥而至时,大小姐仍然无动于衷站着,一言不发。

    祖昭看着祖季安排好其余胡马,走回到自己的坐骑前,利索的跃身上马。正当准备带领队伍启程时,他这才看到卢奂这边还围着七八人,轻踢了一下马肚子走了过去,正声问道:“卢管事,何事”

    卢奂一脸尴尬,看了看祖昭,又看了看不知发什么脾气的大小姐。

    祖昭眯起眼睛瞥了少女一眼。少女脸上原先的执着表情顿时消失,换上一副惊慌,赶紧低下头避开目光,细腻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红晕。祖昭不动声sè的问道:“可有什么为难”

    少女依旧低着头,渐显娇喘,一时无话可说。

    祖昭等了一会儿,心中有几分不耐烦,但他又察觉到少女似乎并非在耍“大小姐脾气”,于是尽量保持着耐xing。正待他要再次开口询问时,少女忽然开口:“奴不骑胡马。”声音低弱如蛛丝,彷佛一阵风都能吹散。

    祖昭扬了扬眉宇,隐约猜出了些许内情。一旁的卢奂恍然过来,连忙弯身向祖昭赔不是:“少侠勿怪,少侠勿怪。昌黎边境向来不得安宁,时常有胡人和高句丽人袭扰。三年前家夫人不幸死于一场胡人劫掠的祸乱,因而大小姐对外族一直深恶痛绝。还请少侠见谅。”

    听得这一席解释,祖昭总算释然,倒没想到一个小女孩会有这样的心结。看来对方只是生xing含羞而不善言语,仅能用行动来表达心声,如此想来并无太大的过分。点了点头,他再次翻身下马,将缰绳递到卢奂手里,道:“我理解,如此,先骑我的马吧。”

    卢奂连连感激不已,忙不迭的把马牵至大小姐面前,催促众人扶其上马。

    大小姐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浮出更多红晕,就在上马的一瞬间,手中忽然坠落一物。

    祖昭恰好在一侧整理胡马的缰绳,一眼看到少女坠落在地上的东西是一支银钗。他不假思索的弯腰拾起了银钗,赫然发现钗头处竟有一抹干涸不久的血迹,抬头再看少女,立马发现对方左袖渗出一小片血块。

    与此同时,少女也看了过来,眼神慌乱而紧张,不敢正视祖昭却又必须要寻回银钗。一阵迫切和焦虑之后,她吞吞吐吐的嘤道:“还还给我”

    祖昭从没打算要私藏这支银钗,他不发一言的抬手把银钗还了回去。就在少女夺回银钗双手护在心口时,他忽然之间有一种憾然的觉悟:莫非从被俘开始她一直藏着银钗,准备寻找时机以死守节

    少女别过头去,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焦虑。

    祖昭缓缓吸了一口气,想了想之后最终没有多说什么,转身骑上胡马,招呼队伍上路。

    第6章,龙城飞将

    在返回徐无县的途中,祖昭带着队伍经过卢奂一行人遇袭的地方,给出一些时间让卢奂等人收拾残剩的行李,并用缴获的胡马重新套上马车,让更多的人可以得以休息。继续上路后,他又让祖季快马前往南边的树林深处寻找洪叔和卢家管家,不过祖季回来时却告知未能找见洪叔等人,推测已经乘马先行返回徐无了。

    祖昭深知洪叔为人持重,理应不会出事,于是没有太过放在心上,继续带队往南行走。

    徐无县人口不算丰茂,即便有武帝迁北屯边的人口基础,但过去近百年时间里,边境冲突不断,人口流失严重,到如今已经不足一万户人丁。然而凭借徐无县四通八达的交通,这里倒成了衔接胡汉的一处重要边市。

    一行人赶回到县城时天sè已暗,祖昭盛情邀请卢家众人去往本家庄园暂住,卢奂客套不过,在请示大小姐之后便答应下来。祖家庄位于县城西郊外的北郭亭,该亭共计三百户人家,九成皆是祖姓,就连亭驿也都成了祖家私有的馆舍。

    亭驿是北郭亭最外围的建筑,此时门前正聚着七八名较年长的族中少年,一个个面sè皆是严峻。打老远看到祖昭等人沿着官道出现,领头一位华衣少年赶紧吩咐两人先行赶回亭里汇报,随后又仓促迈着步子迎向而来,半途中还忍不住急忙的出声招呼。

    还未碰头,祖昭隔着老远一眼认出领头的少年正是三叔长子,他心中当即已经猜出几分状况,于是先一步直接问道:“阿湛,洪叔可曾先回了”

    祖湛连连点头,神sè急切,说道:“洪叔才回不久,刚刚跟大阿公二阿公和我爹把事情说了。我爹正央我去县里见陈县长,大阿公还差人去卢龙塞寻官军去了。可幸大公子总算平安无事,今后再遇到马贼万不敢这般鲁莽啊。”

    祖昭若无其事的大笑两声,颇显豪迈的说道:“区区胡贼,岂能让我大汉男儿畏怕且先不说这些,回庄子上再说。”他说完,回身招手众人从亭驿一侧的巷子穿入。

    祖家庄是祖氏一族的祖宅,位于北郭亭最西的位置,背靠一片大牧原。庄园占地甚大,最外围还有一道丈许高石木结构的围墙,里里外外有五层院子。正门即是贯穿北郭亭大路的尽头,左右邻里闻得动静,接二连三出门张望,正看见祖昭领着众人经过。身为祖家大公子,平ri里又和气友善,这会儿大家自然少不了殷勤的打声招呼问安。

    祖昭在马上一一颔首回礼,不过却没有放慢马速。

    庄园大门外早有许多祖家子弟等候迎接,下马后,祖昭让祖季带卢家人去偏院厢房入住,准备好热水食物和其他为伤者善后所需的物品。交代完毕,他便与祖湛等人迈步走进前院,过了前院院门,几位站在走廊上的叔伯立刻迎上前来,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担忧。不过毕竟是军人世家,长辈们对此也习以为常,并无太严重的反应。

    “阿公和二爷三爷都在厅里等候,大公子快亲自去报个平安吧。”

    “有劳三叔。”祖昭向祖湛父亲点头,继而大步流星来到正厅。

    正厅并无太多人,都是族中三老。一位年逾五十的老者正端坐在首座,虽然身骨清瘦,但坐姿笔直,无论神态还是举止都未曾有丝毫的倦怠,军人的气质不掩而露。此人正是祖昭的祖父,祖家一族之长祖举。古代人结婚生子较早,即便是两代人相隔的岁数也不会太大。

    祖昭来到正厅当中,规规矩矩的向首座行礼,又依次向另外几位长者问好。

    “昭儿,事情都已经听说了。虽是冲动了一些,但总算不辱我祖家门风。”祖举语气缓慢而不失威严,说话时的神态也是一副波澜不惊。

    “胡虏猖獗,欺我大汉无人。他ri再敢犯境,孙儿照样会迎头痛击。”祖昭正声说道。

    “昭儿有此志气,你父亲在天之灵总算得已慰藉。不过你切记,我大汉之所以威服四方,靠地绝不是莽撞,否则与那些不开化的胡虏并无差别。”祖举教训的说道。

    祖昭的父亲在五年前病死于军营之中,早几年尚由祖父亲自教养,随着年龄增长再加上聪慧听话,于是在家族中逐渐获得几分du li的名分,也开始继承部分嫡传的家业。

    “孙儿铭记阿公教诲,必然时时反省。”他躬身答应到。尽管今ri以寡敌众大胜胡马,过程中有许多值得一提的亮点,但是自己并没打算当着长辈的面前吹嘘。反正此事很快会传出去,倒不如先保持一种谦虚谨慎。

    “获救诸人眼下如何”祖举转而有问道。

    “说来也巧,所救下的这些人皆是涿郡卢师家的族亲,孙儿已经安排他们在庄上暂住。”祖昭简略的提及了一下此事。

    “涿郡卢师可是子干公的族亲”祖举微有诧异。

    “正是。”

    “那可真是巧了。子干公乃当世大儒,声名在外,若非因为忌惮党锢之祸,我们祖家倒是应该与卢家多多来往才是。子干公锋芒太露,为人刚烈,就怕会遭佞人所陷。此次机遇巧合,也算能让祖卢二家有一个交际。”祖举感叹万千的说道。

    “朝纲不振,君上昏庸,就怕国将生变。”祖昭面sè深沉,意味深远的说道。

    在场几位长者脸sè生变,不过却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祖父祖举微微拧眉,沉默许久之后,他用徐缓而又严肃的口吻说道:“昭儿,有些话在家中说说就罢了,切莫在外面乱言其他。总之,且先照料好卢家诸人,明ri早些再去县里请黄道人来一遭,为伤者医伤。”

    祖昭点头应道:“孙儿记得了。”

    本以为谈话会告一段落,殊不料祖父祖举忽地话题一转,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上:“昭儿,你是我祖家嫡长子,如今年岁也不少了。去年时阿公就曾跟你提过婚姻一事,当时你说你要读书,所以暂且搁下。上个月玄菟郡的公孙家特意来信,恰巧公孙家二小姐明年正月便及笄,言下之意正是专程来说这门亲事。”

    祖昭面sè变化甚微,稍作犹豫,他说道:“阿公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祖举沉声道:“本打算过几ri再将此事说与你听,不过此事或迟或早也都一样。玄菟郡公孙家是当地大族,族中多是郡中官僚。若能促成这桩婚事,两家今后结为唇齿,于谁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虽然乱世将至,在此之前本该想方设法扩充家族势力,祖昭也绝非扭扭捏捏之人,身在这个年代必然要遵从这个年代“父母之命”的传统,只不过他并不认为玄菟郡公孙家是最值得合作的门阀。公孙确实是幽州大姓,但大姓不代表同宗同族,即便同宗同族也未必团结一致。在不远未来称霸幽州的大军阀确实是公孙瓒,只是这会儿公孙瓒人尚在涿郡,玄菟郡公孙家分支众多,上到太守公孙王或下到还为郡吏的公孙度,彼此之间根本互不熟络。

    见祖昭默然不语,祖举倒是没有太多踌躇,雷烈风行的说道:“总之,此事阿公我已有定夺,这个月十六公孙家的人会到徐无来作客,届时再作详谈。”

    祖昭问道:“公孙家的人要来”

    祖举颔首,没有再多说其他。

    这会儿另外几个长辈插入话题,向祖昭慰问了一番适才遭遇胡马的状况,又语重心长的进行了一番教导。祖昭的心思尚在与公孙家联姻一事上,对于其他话只是简言敷衍,真没想到有些事到来的还真是仓促

    当晚,祖昭让祖季在偏院设下宴席,为卢家众人压惊。不过这次宴席只算是简餐,并没有办得太过铺张,就连他本人也仅仅只是走了一个过场,向卢家众人敬了一巡酒。除此之外,他顺带转告了卢家大管家胡伯的情况,洪叔下午先行载着胡伯回到祖家庄上疗伤,庄上的医工已经初诊断过,虽然还在昏迷之中,但情况还算稳定。

    卢奂一众人激动万分,少不了一阵千恩万谢。

    喝罢酒后,祖昭出于礼节起身向舍内的卢家大小姐告辞。卢家大小姐隔着门帘,声音文弱又羞怯的应答了一声。正当祖昭要转身离去时,门帘上映出的烛影忽然晃动了一下,轻声呼唤了一声:“你”

    祖昭闻声回顾,保持礼节的问道:“小姐还有何事吩咐”

    门帘上的烛影缩回了身子,沉默许久之后方才说道:“今ri还未曾多谢公子。奴在这里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声线若隐若现,难掩羞涩之意。

    祖昭笑道:“义理之事,不容辞,小姐毋须挂齿。”

    第7章,察举提拔

    正如祖昭所料,不过两天光景,那ri英勇追逐马贼一事便在徐无县传开。

    先是徐无县县长专程派了县主簿与县尉登门拜询,之后连驻守卢龙塞的官军也央人前来慰问。祖家是徐无大族,族中有多位长老是致仕在家,族长祖举又曾是前度辽将军张奂麾下别部司马,戎武二十余年累计军功记五大夫爵,无论是县长还是卢龙塞诸将领,都要让其三分颜面。更何况此次是祖昭仅率二十余骑大破近百余胡马,甚至还缴获了一些战利品,自然是要诚意的前来嘉许。

    祖举事先并不清楚祖昭遭遇胡马的具体情况,只当是凭借武艺与上等良马,机缘巧合之下击败十数马贼,着实未曾料到真实情况要更加危险许多。于是在第三天上午,他专门动身来到偏院造访获救的卢家众人,向卢家打听到确切的消息。

    祖季与那天一起陪同祖昭出猎的二十余族中子弟,为宣传祖昭大破马贼一事下了不少功夫,人云亦云,在所难免会有一番添油加醋。在他们看来,只要能让大公子大放异彩,自己多多少少也能沾上几分荣光。正因为如此,那ri祖昭大破马贼一事徒增了许多戏剧化,比如胡马人数从两位数变成三位数,再比如将祖昭三箭震敌说得愈发玄乎。

    不管如何,祖举对孙儿大为刮目相待。尽管他知道祖昭过去五六年每ri都会坚持习武练马,马术shè技击剑皆有扎实的根基,十三岁那年便凭一己之力追猎一只成年雄鹿,但到底从没有过任何实战经历。不光在他的印象中,只怕全族下都只看到这位大公子温和守礼的一面,却从没想过其还有勇猛陷阵的一面。

    在这几ri里,祖昭虽然一直在关注外界的传闻,但从始至终都表现的是一种波澜不惊,每ri还是规规矩矩的读书习武,就彷佛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一样。期间祖父与族中长辈都曾前来问及此事,卢龙塞驻军派人前来慰问时,还专门叫其到场对答。对此,他都表现的言简意赅,无丝毫添油加醋,反而恨不得一句话概括完毕。

    越是这般慎言慎行,越是引起更多的赞誉。无论是祖父祖举,还是县府官吏,都认定祖昭不仅是有英武之才,更兼有谦谨的翩翩风度。尤其是那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yin山”引人热血沸腾的豪壮之言,在整个县城疯传不息。

    卢家众人在祖家庄休息数ri,直到大管家胡伯身体逐渐恢复好转,当即便着手张罗告辞一事。胡伯听过祖昭英勇相救并安顿大小姐一行人的事迹之后,不顾身体刚好,坚持前往庄上向祖昭拜谢。祖昭自然以长辈之礼相待,在得知卢家众人于近ri内打算告辞,他并无太多赘言,只吩咐祖家子弟备好盘缠和马车。胡伯感激不尽,连连承诺他ri必报今ri大恩。

    三ri过后,卢家众人正式向祖举祖昭拜辞,祖举又以家主身份馈赠一辆马车和若干盘缠。祖昭让祖季集合了庄上少年十余人,各自配好座骑,陪护卢家众人出了县城。一直送出了十多里路,邻近县境,方才就此别过。

    在返程的路上,祖昭一副若有所思。他很早就在盘算着一个计划,那就是找到一个契机可以在黄巾之乱之前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部队。此番从马贼手中救活卢家一行人,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好的由头。边疆之地原本就不太平,再加上临近“盗季”,无论胡人还是其他贼众都已是蠢蠢yu动。

    往年入冬,郡里都会组织各县“备盗”,由县里安排各亭各里抽壮丁编成卫队,专事负责本县治安,待到开过后再行解散。早些时祖昭年岁尚幼,再者每年备盗都属于徭役,祖昭祖父祖举有五大夫爵,按例可免本家男丁徭役,因而未曾加入过备盗卫队。

    现如今他已不再是孩童,已有入队备盗的资格,至于徭役一说全然不必担心,贵族子弟以身作则,更能增添几分大义的美名。眼下县里正盛传以寡敌众击溃胡马的光荣事迹,他所求的勇名俨然付实,只要再获得家族的支持,带领今年备盗卫队绝非难事。

    “祖季,你过来。”快到县城时,祖昭侧身向自己的堂弟招呼了一下。

    “大公子,有何吩咐”祖季快马跟上前,伸着头问道。

    “从明ri开始,练马时你多找一些族中闲暇的子弟同来。越多越好。”祖昭交代道。

    “哦。那大公子究竟要多少人来”祖季没有多想祖昭为什么要多找人来练马,反而就事论事的问起具体需要的人数。

    “不是说了,越多越好,若能叫来百余人那是最好不过了。”祖昭强调的说道。虽然北郭亭全族青壮远不止百余人,但眼下正值农忙季节,能凑出百余人出来练马已经算不错了。

    “这么多人啊”祖季自知不像祖昭那样家族地位显赫,就怕完成不了祖昭交代的任务,可又不想轻易放弃,顿时显得迟疑为难起来。

    “你先去传话,就说是我的意思。若北郭亭叫不出来,大可去临近的安阳亭走走。你不是与安阳亭的张远张预二兄弟颇有来往么听说张家兄弟也是习武的好手,正好借此机会结识一番。”祖昭提示的说道。

    安阳亭张氏虽不及祖家势大,但同是徐无县的一方豪强。因为安阳亭与北郭亭相近,两家关系多少有几分交集。张家长辈都敬重祖氏军人世家,逢婚丧寿诞都会客气的派人来送一份请帖。祖昭因为年少,过去数年并无与临近的豪强望族打过交道,如今正翘首希企能多结交一些英杰人物。

    “如此就包在我身上了,张远张预最是讲义气,我叫他们出来他们必不会推辞。”祖季拍着胸脯正声应承道。

    “甚好。”祖昭露出欣然的笑容。

    返回县城已过正午,祖昭一行人从北郭亭南边直接由西南侧门进到庄子。一名下人正翘首等候在西南庭院里,见到祖昭身影后连忙快步迎了过来。祖昭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马场的杂役,习惯xing的整理了一下着装。

    那下人来到祖昭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然后道:“大公子,太老爷正找您呢。”

    祖昭端正腰带,拍打了一下裤褶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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