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6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6部分阅读

    股无从控制的暴躁和杀意,纵然今ri要命丧当场,也一定要让所有胆敢蔑视自己的宵小之徒同入地狱。

    “欺我祖昭会怕死么汝等毛贼,岂配与我祖昭交手,看我今ri如何取汝等项上人头。”

    他手中佩剑狂舞,先是逼退左侧几名贼人,随后一个侧身又躲开右侧一名贼人刺上来的长枪。回身之时,他猛然抓住长枪枪头,用力一拽,把使长枪的人直接拉到跟前,握剑的手如同飓风一般直捣贼人的面门,竟十分残忍的将那贼人头颅插穿,鲜血并着脑浆洒在后面几个贼人身上,吓得这些贼人根本不敢上前。

    被刺中的贼人连叫唤都没来得及出声,当场毙命。

    祖昭想要抽回自己的剑,岂料剑卡在贼人头颅骨之中,而另外一边的贼人已经再次杀至。无奈之下,他索xing放弃自己的剑,直接抄起被抓在手里的长枪。有了长柄武器,在马背上作战自然就更加容易了一些。

    “小贼,看我索你xing命。”

    祖昭一个起手式,把长枪从右侧别到左侧,一次xing格挡了三个贼人袭来的兵刃。他再次吼出一声,全身发力,硬生生把三个贼人的兵刃挑开。接着快速收枪,再一记横扫,枪刃在那三个贼人的胸口留下一道血痕。只可惜这长枪不够锋利,此外他也没有足够的腕力真正把三个人全部扫倒,因此贼人胸口仅仅是皮肉之伤。

    饶是如此,那三个贼人仍然连忙仓皇后退,不敢再贸然上前。

    与此同时,其他祖家子弟见大公子受困,无不是英勇的冲过来,护卫在左右。

    只是,贼人远有弩手,近有长枪铁叉,让马背上的众祖家骑士愈发为难。随着受伤坠马的子弟越来越多,战斗力成几何倍数下滑。尤其是在韩当用光了所有箭之后,几乎再也没有反制贼人的可能。包围圈越来越小,贼势越来越占上风。

    危急关头,祖昭几乎都开始寻思如何放弃马车,带领剩下人马突围而出,就算他现在有一股拼到底的杀气,可理智终归还是掌握着自己的思绪。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安阳亭方向忽然出现一队骑士。冰天雪地,这些骑士原本行速很慢,但在发现这边打斗之后,为首者振臂一呼,众人马上便加快速度,踩着厚厚积雪向这边急冲而来。正围斗的贼人当中有人发现动静,马上大呼了一声。其余贼人见了,无不大感吃惊,一时间不仅战斗意志锐减,更有甚者连忙转身就往林丛方向逃跑。

    一个逃跑必然会影响另外一个人,贼众的整体士气瞬间跌落,仓皇之下,所有人索xing都不顾其他,紧跟着开始四处逃散。

    祖昭等人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正待要去追击贼人,可一方面身边有太多伤者,另外一方面也不确定前方出现的那队骑士究竟是何身份。他经过短暂考虑之后,决定先留下来休整,反正雨雪这么厚,真要去追那些贼人也是极其容易的。

    少顷,从安阳亭方向出现的那队骑士接近祖昭一众人。

    祖昭打量了一眼,赫然发现领头的人竟然是祖繁,而陪同祖繁在一侧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古丽娜尔。胡女一身jing装打扮,凸显出jing致的身段,虽然不是很会骑马,但那股顽强的尽头,已然彰显出一番飒爽英姿。

    祖繁指挥带着其他人继续前去追击那些正在逃窜的贼寇,古丽娜尔隔着老远就看见祖昭浑身是血的身形,于是连忙策马来到跟前。她憋足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到祖昭马前,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充满迫切。

    “你,怎么样了”她切声问道。

    “无妨。”祖昭咬着牙说道,不过他却着实感到冰冷的雪风透过他得伤口,钻进自己的体内,那种感受实在难受。再加上一直失血,这会儿已然出现轻微眩晕的感觉。他看了古丽娜尔一眼,只觉得古丽娜尔今天这样英武的打扮,将胡女娇美与强烈的美感糅合在一起,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可爱。

    “你们怎么来了”他问道。

    “雪势太大,担心你们不好回来,所以我们就来接应。”古丽娜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详细解释,她现在很是担心祖昭的伤势,只能用自己熟悉的汉语最简单化描述了一番。

    祖昭总算能松了一口气,不过正因为祖繁古丽娜尔等人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求胜的希望,故而早先那股近乎疯狂的杀意渐渐消散,仿若空洞的灵魂一下子又得到了复活,同时也感受到身体每一处的剧痛和冰冷。

    “不能让这些贼人逃走,务必要捕拿几个活口。”祖昭吃力的从马背上下来,他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全身伤口剧烈疼痛。

    “你真的没事,真的没事么”古丽娜尔连忙上前搀扶了祖昭一把,忧心忡忡的问道。

    “不要管我,我没事,记住,一定要捕拿活口”祖昭说完这番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心口一阵气堵,紧接着便眼前一黑。即便如此,他凭着意志还保持着身躯站立,只是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一只手也不知道扶在什么地方,头重如同巨石。渐渐的,渐渐的,便彻底失去了知觉,身体犹如鸿毛一般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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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苏醒过来

    祖昭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过却依稀能听到在昏迷之中,身边有一些声音。

    “呜呜呜呜”

    “才小小年纪,竟已满是伤痕之躯,这这,唉”

    “他,现在还疼么”

    “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一定要。”

    祖昭不确定他听到的声音都来自什么人,不过他却知道肯定不是在同一时间有人说话。在整个昏迷期间,自己断断续续有过苏醒,虽然每一次苏醒都只是一瞬间。可就在这样的一瞬间,他依稀看到在身旁有一个或者多个身影,当然,最常见的依然只是一个身影。他还味道一个淡淡的奇怪的很好闻的香气。

    随着意志渐渐从九霄云外回到身体之内,他总算支撑着自己睁开双眼,似乎因为沉睡了很久,眼睛竟然有几分模糊,看了许久也未能看清楚四周的情形。他感到有人一边抚摸自己的额头,一边轻声说话,至于具体说了一些什么,自己全然不能听得清楚。

    挣扎许久,方才有了一些视线。

    祖昭发现自己躺在居所的床榻上,而在床榻一旁,陪着两个人,其中一人便是居院的女仆,另外一人却是自己年逾十八的堂姐祖青。他有些恍惚,自己对堂姐的印象并不浅,但昏迷过程中听到的那些声音,以及嗅到得那种熟悉的香味,理应不是来自堂姐祖青。

    “我,我这是我昏迷了多久”

    祖昭想要坐起身,但刚刚动弹一下,全身却是无比的疼痛。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肩膀腹部腿部都有许多白sè布条包扎,脑海嗡嗡作响,很快想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不由感叹,没想到自己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下午才把你送回来,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祖青柔声说道。

    “深夜”祖昭向卧室窗外看了一眼,只见屋外一片漆黑。他无奈的吁出一口气,看来自己当真不是什么铁人,多次受伤,要数这次伤得最严重了。尽管他一时间就许多感慨,但自己体力毕竟有些不支,正所谓病去如抽丝,这会儿好不容易醒来,身体的元气总待是需要恢复调养一阵才是。

    他刚要放松自己,好好养神,但突然之间又发觉一件万分重要的事。

    这件事自然不是下午遭遇贼人时,那些贼人声称自己的人头悬赏五千金,相对于眼前这件事,悬赏五千已经算是一件小事。他赫然发现自己全身除了那些包扎伤口的绷带之外,竟然是一丝不挂,下身仅仅是盖了一条羊毛毛毯。

    屋子里有火炉取暖,自然不觉得十分冷。

    但祖昭却不得不担忧,现在陪伴在身旁的两个人,全都是女流之辈。哪怕女仆年纪还小,可能不懂得那么多事,然而堂姐祖青却是比自己足足大了两岁。更无奈的是,他纵然感到尴尬,也不敢轻易乱动,生怕弄掉了毛毯,露出身体不该露的部位。

    “阿姐,我,觉得有些冷,容我盖上毛被。”

    一番犹豫,祖昭有几分踌躇的说道。说完之后便连忙将羊毛毛毯拉起来,盖住自己的身子。然而才刚拉到一半,一旁的堂姐祖青忽然着急,一把将毛毯摁住。

    “你身上伤势不轻,医工说要每个时辰换一次外敷药,还说不要随意动伤口,故而才没让你盖毛毯。你呀,有什么不好意思,要说你染血的衣服可都是阿姐我帮你脱掉的呢。”祖青一边解释道,一边也觉察到祖昭的心思,因而在最后笑着调侃道。

    “什么阿姐,你不会,看到”祖昭有几分讶然,脸颊稍微有几分发烫。不过仔细寻思一阵,自己身为堂堂祖家大公子,不应该如此扭扭捏捏,只能强撑着颜面。

    “你这小娃娃,却还知道那么多作甚”祖青掩嘴笑道。

    一旁的小女仆也跟着窃笑。

    祖昭舒展一口气,不再多想其他。

    “哦,对了,早先,你带回来的那位胡姬,也是来探望过你的。”祖青忽然又说道。

    “是么”祖昭心头有些微的颤动,他这才想到自己昏迷过程中闻到的那股香味,是与古丽娜尔身上的体香很是相似。

    “嗯,你在安阳亭晕倒之后,是她扶着你乘马回来的。亏你还时常自称七尺男儿,回来时却是倒在一个姑娘家的怀里,当真太不像话了。”祖青有几分嗔怪的意味说道。

    “居然会是这样”祖昭实在难以展开想象,或许他记忆中的那股香味,应该就是在乘马的时候残留下来的。他觉得这个话题如果继续下去,自己指不定会尴尬到什么程度,旋即立刻转移话题,问及正经事上,“袭击我们的那些贼人,可有抓到活口”

    “有的,阿繁他们抓到好些人。这会儿安阳亭那边已经派人在四处打探其他消息,听说那些贼人有一些竟是本县的人。”祖青说道。

    “那可审问出什么结果么”祖昭继续追问道。

    “具体的事情,我是不清楚的。下午回来时,阿繁已经把人都押解到县府下狱,傍晚时听我父亲说,县府那边还在严刑拷问。你现在不要管那么多,好好休息一番,等养足了jing神,明ri一早或许就能亲自去县府走上一遭呢。”祖青关心的说道。

    “此事着实奇怪,那些贼人显然是受人指示。奇怪的是,他们究竟是如何知道我们今ri要去繁安亭的呢”祖昭若有所思的喃喃问道。

    “明ri一早,待阿繁他们回来,你再问他们罢。”祖青微笑着说道。

    “对了,阿季他们可还好”祖昭想起了同行的一众子弟,不由担心问道。

    “阿季是没什么大碍,受了一些皮肉伤。此次陪行同去的族中子弟,除了阿九阿林阿商他们现在重伤不醒,其余人大多安好。”祖青介绍道。

    “如此,倒也是万幸。”祖昭感叹了一声,最起码到目前没有子弟牺牲。

    “别说话了。到钟点了,来,我们给你换药。”祖青说着,伸手去揭开祖昭身上的绷带。

    祖昭一想到两个女孩儿帮自己换药,心里也不知道是该窃喜还是该不好意思,这会儿是说不了什么其他话,只能任凭摆布了。

    第84章,北地有狼

    次ri天明,祖昭还是感到体力虚弱,无从下榻。

    不过就在晌午的时候,祖成倒是来到居院探望祖昭。祖成同样身负伤势,不仅鼻青脸肿,走起路来都显得十分艰难和蹒跚。祖昭见祖成好歹还能走路,心中自然感到欣慰。他先向祖成询问了一下其他人伤势如何,尤其是那些伤重的子弟眼下可有醒过来。只可惜祖成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简单应付了几句。

    “昨ri那些贼子,阿繁可有拷问出什么线索”

    祖昭待祖成落座之后,吃力的从床榻上坐起身,颇为严肃的问道。

    “有的,今ri来见大公子,就是要跟大公子说这件事。”祖成连连点头说道。

    他昨ri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倒是跟着祖繁一同去了县府大牢,拷问过程是有亲眼目睹。今ri一早,也曾专门派人去祖繁那里打听新的消息。

    祖繁一行人在追捕贼人过程中,一共斩毙七名贼人,抓捕贼人九人。剩下在逃者不过三五人。经过连夜的拷问,尽管仍有几个贼人嘴巴顽强不开,但剩余其他人犹是熬不过大刑伺候,把该说的话全盘托出。

    “这些贼人可都是单独审问的”听到这里时,祖昭突然插嘴问道,他必须确保贼人不会早有预谋和串供,此事实在蹊跷,自己都遭人悬赏刺杀了,岂能不严正视之。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了。”祖成摇了摇头,“回头再问问阿繁到底怎么回事。”

    他接着把拷问的结果告诉祖昭,此次埋伏在安阳亭袭击他们的贼人,有一部分就是本县人,平ri游手好闲,与附近山林野贼颇有来往。而另外一部分人,全部正是活跃在徐无令支两县交界之地的山贼盗寇。

    这些山贼盗寇之徒,大部分平ri里也就是附近山林村庄的寻常百姓,只有到秋末冬初之际,方才会成群结队沦为盗贼,四处劫掠。真正是积匪惯贼者其实并不算多,常年屯驻在山区林地之中,说是落草为寇,实则是无处可倚,仗着有几分身胆和手中白刃,专盯着落单过往行人谋活儿。

    祖昭自是知道两郡交界之地最是不安稳,不过因为附近两县都深知这个道理,故而来往此地大多会结伴同行,或雇佣卫士护从。像祖家庄有自己的商队,商队亦有族中子弟随行护卫,近几年来基本上未曾遭遇过什么大事故,即便偶尔遇到毛贼,也都能轻易应付。

    听完祖成的话,他不由感叹:“这冬季还真是盗贼群生之时。不过,为何这些贼人会高呼取我首级能获赏五千金呢”

    祖成叹了一口气,神sè严峻的说道:“此事阿公他们也十分忧心,好端端的,怎么偏偏会闹出如此无稽之事,哪里还有盗贼悬赏谋刺良正者之说,这悬赏者到底是无法无天了呢。”

    他先说了这番话,随后便又告诉祖昭,那些贼人招供之后同样坦白了悬赏一事的原委。

    不过此事说来十分怪哉,这些贼人是受两县交界贼众酋首所指示,悬赏的话也是这个酋首所言,但是据说酋首同样只是听人吩咐,然后在吩咐一帮小喽啰行事。说是事成之后便均分这五千赏金。祖繁是再三逼问,可惜昨ri抓获的贼人都是小喽啰,他们只只知贼酋,不知贼酋背后真正放出悬赏之话者究竟是谁。

    “当真一点也问不出来么”沉吟片刻,祖昭正sè的问道。

    不得不说,从遭遇黑箭之后,他总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一件崎岖连环的事故,自己原本以为接下来只要冷静应对即将到来的黄巾之乱即可,到现在不得不有另外一番感悟:黄巾之乱或许本不是什么可怕的事,而就是许多人利用黄巾之乱这个契机大行不义,才使得这个时代愈发混乱和失常。

    祖成显得有几分无奈,叹息着摇了摇头。

    “若真要弄清楚究竟是何人悬得赏,还真得抓到那个贼酋才行。”

    “我等两郡交界,虽偶有听说歹人劫道,可倒是没听说过有什么穷凶极恶之辈,也没听说过附近有占山为王的贼窝匪寨。此次这贼酋究竟是何人”祖昭犹是问道。

    “大公子,对咱们这样大族世家,自然不把这些小毛贼放在眼里。不过我却听说在民间,还是有人在言传郡境贼寇之凶之狠。山大王寨大王之类或许没有,但有头有脸的贼子还是不少。听民间传闻,有一名叫牛海的野贼近几年一直活跃在咱们两郡交界之处,手下倒是有一些人马,外面说可能聚有两三百之众,这话显然言过其实,顶多也就百余人。”祖成煞有其事一般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掩饰的添加自己的见解。

    祖昭自是知道东汉末年各地都不怎么太平,尤其是连连大旱之后,许多百姓走投无路,落草为寇者比比皆是,故使得盗贼蜂起。尤其是在幽州边境之地,原本就有胡人时常侵袭之忧虑,再加上境内匪患亦是频频发生,纵然闹得不是很大,然则年年入冬备盗不容轻视。

    按照祖成所言,显然这名叫牛海的贼酋,必然是徐无令支两县年年防范的重点对象,以往几年入冬贼患,多是因此人而起。

    “这牛海也不知是否他得真名,民间还有他另外一个外号,唤作北地狼,还说他这只狼专吃老虎。”稍微停顿了一下,祖成继续说道。

    “专吃老虎哼,口气不小。”祖昭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并非目中无人,而是着实认为这牛海太敢托大。别说什么专吃苍蝇还是专吃老虎,这牛海对于祖家这样的大户豪族而言,几乎根本入不了眼目,平ri里除了欺负落单来往商旅冬ri里聚众也仅仅只会挑偏远村落下手,近年从未听说此人犯过徐无令支两县的豪族。

    真要是专吃老虎的悍贼,祖家上下早应该听闻此人的名号了。

    “阿繁他可有什么打算”冷笑一番之后,祖昭旋即又问道。他如此问话,理所当然是不希望就此断了这条线索,若非自己现在伤势不轻无法下榻,当真要亲往山林去寻牛海,活捉此贼顺藤摸瓜。

    “阿繁请示过文县尉,文县尉对县境之内的治安一事甚是了解。往年入冬备盗,备得就是牛海一党,此贼最擅长里应外合,与县内之人勾结串通,相约举事,不可不谓是耳目众多。只是尽早文县来庄上,与阿公细说此事时,却说县里缉捕牛海许多年无果,盖因此贼行事诡秘,也不知具体藏身何处。”组成唏嘘不已的说道。

    “两群交界,多是荒原,贼人理应不好藏身才是。”祖昭揣摩着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牛海活跃于两郡交界之地,但藏身之处未必是在此间。”祖成道。

    “如此说来,要想主动出击捕拿此贼,颇有不便之处了。”祖昭眯着眼睛,神sè渐现沉思一般的凝重,心中盘算着该如何算计此事。

    “应该是没有办法。不过,文县尉倒是很有决心,今年备盗之际,必然要百般设计,让牛海一党有来无回,争取一网打尽。”祖成又道。

    “无论如何,我等今岁备盗的准备事宜应该更加快一些。”祖昭深沉的说道。

    “大公子是说,要把备盗ri程再提前一些”祖成问道。

    早先原定腊月底展开训练,正因为前期筹备工作提前完成,各亭各乡的民壮早早汇集完毕,正打算五ri之后提前开始组织。不过,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昨ri在本县之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未尝不会引起各方面的重视和担心。

    “是的。今岁与往昔不同,贼势已现,我们切不能再有半点拖延和迟疑。”祖昭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

    “只可惜大公子有伤在身,阿公都说今岁备盗由大公子统领,眼下又该如何是好”祖成语重心长的说道。

    “训练之事,有我无我亦可照常进行。我等北地男儿本是尚武好斗,自幼善弓好马不在话下,再者往昔年年备盗,年年皆有训练,大家早已轻车熟路,无甚好担忧。眼下关键所在,是要让众人明晓纪律,就算只是备盗民壮,然则今岁大有不同,决不能有丝毫侥幸轻敌之心。”祖昭郑重其事的说道。

    祖成听了,先是思索了一会儿,旋即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85章,训练之日

    当天晚上,文泰祖繁韩当等人听闻祖昭苏醒,于是陆续前来探望。

    借着探望的机会,祖昭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转告了众人,希望明ri开始便召集备盗民壮展开训练。甚至,他连训练的方式,组织的形式,以及大致的ri程安排一应做了交代。因此此次招募民壮人数过多,不可能全部集中到一起进行训练,故而则按照人口多的亭为区分,附近人数少的亭每天统一前往大亭参与训练。

    而北郭亭这边基本上还是按照早之前于西河桥练马的形式,会合祖家张家以及县城的民壮一并训练。祖家张家毕竟是有过合作的默契,而且此番又是出人出力最多,算起来西河桥这边差不多有共计三百多人的队伍。

    祖昭是故意如此安排,西河桥训练的三百余人队伍,必将成为备盗主力,也将成为他个人的嫡系人马。ri后驰骋乱世,便要依赖这支“子弟兵”了

    关于训练内容方面,他既不赞同循规蹈矩,按照县府以往的方式,只是反反复复cāo练一些特定的动作,也不支持沿用自己当初与张家兄弟在西河桥的练马活动。前者自是不必多说,除了锻炼一些体能之外,战场上能够真正发挥作用的情况少之又少;至于后者,只能说是此一时彼一时,彼时为了糅合默契,侧重启发左右之人明白一些更为实用的战场法则。

    其实就在昨ri他与祖成的谈话当中,已经流露出对这次备盗训练的主旨思想,那就是增加民壮的纪律意识。往常备盗,所募集的壮丁多是冲着钱粮而来,严格而言就放佛是县府的雇佣兵。备盗是有时限,故而大部分人都抱着侥幸蒙混的心态,只要能熬过这个冬天,把自己的一份钱粮拿到手,一切也就风平浪静。

    如果真是太平盛世,这倒是没什么大不了。

    关键是,太平盛世已经越来越远,而一场烽火硝烟的乱世正愈演愈烈。

    他拟定的训练计划,首要还是体能训练,每ri清晨各亭队统一组织耐力跑,从第一天五里开始,每天增加三里的路程。上午一律进行队列训练,严格做到令行禁止队伍整齐;下午则进行分段联系,善弓者练弓,善马者练马,寻常民壮则练习长柄兵器的作战。至于晚上会不定时加cāo,内容简单,就是带兵器跑步。

    整个训练过程持续二十一天,囊括除夕节。大敌当前,再重要的节ri也必须置之脑后。

    奖赏方面一共设置三类,一类是征募时承诺的月粮月钱,只要备盗一天不解散,这一部分奖赏便一直会派发下去,也就算是调动民壮积极xing的稳定工资。第二类是训练和杀贼期间,颁发给有卓越表现者,这部分奖赏不定额,根据表现情况和功绩另算,自然是表现越好杀贼越英勇,奖赏便越多。第三类是伤亡抚恤,受伤者加赏,阵亡者追赏,鼓励备盗兵丁英勇杀敌,确保强盛的战斗力。

    除此之外,有赏必有罚。对一些弄虚作假谎骗蒙混者,一律判处重刑。

    当然,具体刑法和刑名,自然轮不到祖昭来制定,他仅仅是指出了几个大概方向。除了一贯的畏敌延误品行等等之外,他还特意指出以自残假冒军功这一点,后者着实不能纵容分毫,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文泰起初只是抱着敷衍了事的态度,他总觉得祖昭确实武功了得,但到底还只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自己身为堂堂县尉,走过得路总比其吃过的盐还多。不过他在耐着xing子听完祖昭全部的计划描述之后,心中顿时又有了几分转变,不得不佩服祖昭负伤再身卧榻不起,竟也能把事情考虑的周到全面。

    就连他还没有想到的具体解决问题的办法,在祖昭这里亦然得到释然,哪怕自己还想倚老卖老,也得好好看看倚老卖老的对象是谁。

    最终,他不仅接受了祖昭大部分的训练计划安排,甚至还与祖昭讨论起一些细节事宜。直到大致上的计划全盘落定,他当即但应明ri就按照祖昭的意思展开训练。

    从次ri开始,徐无县冬季备盗浩浩荡荡拉开帷幕。

    每天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各大亭各大乡都能看到和听到民壮进行晨练。

    长跑对于很多人而言并不算太困难的事,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寻常平头百姓,前者崇武好斗,自幼便专门练就一身武艺;后者一年四季都来为生计奔波,体力自然不差。

    不过随着每天都增加里程,依然是有人渐渐受不了。

    每当遇到此类问题,各亭队应对方式大有不同,有鼓励有劝勉有威逼。

    三天之后,祖昭总算从病榻上恢复过来。连续休息好几ri,身子骨早就按耐不住。从这天开始,他每天都会出现在西河桥与祖家一众子弟同cāo练,尽管头一天因为元气尚未完全丰富,表现的十分差强人意,但好歹是坚持完成了全天训练。

    他告诉所有人,抛开舞刀弄枪不说,跑步这类锻炼只要死不了就要坚持跑下去。

    这番话给了很多人极大的鼓舞,而祖昭亲身践行同样引起不少感概。

    也因此,在随后一段时间的训练之中,西河桥这边格外热闹和积极。

    整个训练期间,时不时也有雨雪天气。整个北方似乎从没能脱掉银sè的外衣,如同鹅毛一般的雪花,铺天盖地,气势汹汹。即便是再恶劣的天气,有些亭队甚至为了避雪主动要求暂停训练。然则祖昭给出的答复是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因此这次训练不仅具备正规军事xing质,同时越是能激励全县的举动,同样越是能jing告那些虎视眈眈的贼寇。

    正所谓敲山震虎罢

    转眼间,到了腊月底。民间虽然疾苦,但一年到头仍然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束和一个好的开头。故而,渐渐的,年味越来越浓厚了起来。然而就在许多小老百姓沉寂在年关喜庆之中时,从郡府忽地传来一个坏消息。

    第86章,引经据典

    “什么,土垠县竟被张玩逆贼攻下”

    傍晚时分,刚刚从西河桥完成训练返回祖家庄,祖昭刚进门就听堂弟祖湛告知这个消息。

    到今天已经是腊月底,除夕ri益迫近,应该欢庆的时节却偏偏让人不能有丝毫掉以轻心。

    当然,这个问题给祖昭最大的惊讶之处,并不是叛贼不过年,而是在过去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郡府州府居然没有采取任何针对叛贼的措施。一个月的时间,哪怕在本地募集义兵,哪怕从州府下面的其他郡抽调援军,哪怕是派人去招安降服张玩,多少肯定是有效果,不至于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事态恶化下去。

    这个问题,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

    跟着祖湛来到中堂,祖陵祖厉祖恪等叔辈,还有县府派来的县丞都是一副严峻脸sè,正在讨论昌城和土垠两县目前的进展。祖昭进门后,简单的向众人一一行礼,然后问及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土垠是如何让叛贼攻破的。

    县丞说,土垠一带早有响应依附张玩的势力出现,大多是以民间太平道徒众为主,也有个别当地的豪族大户。早先一段时间昌城并没有太大的动静,无非都是一些虚张声势的举动,一会儿要北上进攻郡府,一会儿又要跨境到辽西郡去劫掠,甚至还听说要绕道去偷袭州府蓟县,总之看上频频有所动作,但归根结底都是虚晃一招的动作。

    祖昭听完县丞的介绍,一时没有说话,而是细细沉思了一番,放佛是要从中过滤出一些新的线索消息。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张玩一定在耍什么花招,尤其是在土垠被攻克之下,频频做出的虚张声势这一节

    好一会儿之后,他心中有所觉悟,旋即正声问道:“州府郡府竟无应对之策”

    县丞说道:“州府究竟如何对待此事,在下尚不得知。不过郡府眼下依旧混乱,虽说有文都尉与平刚县县府善后安抚,人心惶惶,谣言四起,仍是不容乐观。最近到听说州府已经下令,让辽西郡阳太守暂时建领右北平郡。阳太守也听说了昌城叛乱之事,似是十分重视,正打算从辽西抽调兵力协助平叛。”

    祖昭又问道:“那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非但如此,倒教叛贼声势愈增”

    县丞叹道:“想必也是无可奈何。听闻郡府那边,文都尉一直主张招募义兵调集边军,一举开赴昌城镇压叛逆,甚至都已拟出了招募义兵的檄文,指ri便要出征。可惜阳太守生怕期间会有闪失,要求文都尉无论如何暂时固守郡府,等待援军。”

    祖昭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对付叛乱,理应从快从速,越是拖延,越是助涨贼势。一旦贼势过大,不仅会此消彼长,消弱官府威信,更会在民间造成不良影响。文都尉主张速战速决,绝对是上策之行。”

    县丞颇有担忧的说道:“然则郡府兵力有限,贼势实在过大,万一有所不测,郡府一失,全郡皆失,如何是好”

    祖昭不屑一顾,好整以暇的说道:“贼势虽众,却都是乌合之众。战场之事不在人数多少,而在运筹巧妙。文都尉集合全郡兵力近三千,若再招募义兵,也不比昌城之贼少多少。以郡兵之jing锐,兵甲整备,岂能对付不了昌城叛贼”

    县丞听了这番话,陷入沉思,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祖陵祖恪等人对祖昭的分析入情入理,都有不同程度的赞同和赞赏之意。

    祖昭缓缓吁出一口气,颇显少年老成之态,说道:“纵然辽西郡阳太守关心本郡之事,无奈阳太守毕竟不熟本郡巨细,单凭臆断,岂能成事若有机会,我倒要向州府呈请此事,昌城之乱,决计不能再有拖延。”

    他这番话说得大义凌然,并非一时兴起,正如自己之前所做出的判断,昌城叛贼的镇压不宜拖延太久。除此之外,他总觉得张玩背后仍有隐情,务必要尽快消除这一隐患,捕拿张玩之后调查清楚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

    听到祖昭说出呈请的话,祖陵祖厉等人倒是没怎么多想,只当是一句感叹罢了。

    无论祖家再有多大的权势能耐,终归只限于徐无县本地罢了,离了徐无县再要往上,那就有许多说不准的情况。

    不过县丞在沉默一会儿之后,忽地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大公子若有真有此心,也未尝没有门路。辽东属国长史公孙伯圭早前不是专程拜访过祖老将军,不仅如此,听闻公孙大人与祖大公子同是师出大儒卢子干,这份同门之情,多少能帮上大公子的忙。”

    祖昭缓缓点了点头,笑道:“还是县丞大人记xing好,险些便将这一茬给忘诸脑后了。公孙师兄如今正随车骑大将军在本郡募兵,若能得公孙师兄转交呈请于张将军,再由张将军细说于州府大人,当真能有成事。”

    县丞道:“可不正是。祖公子此举若能得张车骑与州府之赏识,必能有一番成就。”

    祖昭谦虚笑道:“小子不过是忧心本郡贼患,别无他图。”

    当ri午后,祖昭便拜见祖父祖举,将呈请尽快镇压叛乱一事说于祖父听。

    祖举自是知道祖昭与公孙伯圭的关系,也时常想过要好好利用这层关系。如今公孙伯圭承蒙车骑大将军张温器重,追随车骑大将军身旁,这等近水楼台,理所当然更应该好好攀附。因此他对祖昭的提议很是赞同,并希望祖昭亲拟呈请书,尽快择ri派人送到公孙瓒手中。

    有了祖父的赞同,祖昭算是奠定了家族中的态度。此事能否成功,尚且还是未知数,不过无非是去一封信函而已,即便不成功也能看出公孙瓒对祖家到底是什么态度。于是,下午时,他甄字遴句,洋洋洒洒写一篇一千多字的呈请书以及一篇交给公孙瓒的私信。如今是文言文时代,一千字足以堪称长篇大论。他将这七八年间所习得经文诗词尽可能运用,再加上一些超前的军事理论,又兼之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算得上是投入极大的心血了。

    第87章,信到蓟县

    幽州州治蓟县,纵然州境之内频有事故发生,然则此间却仿若世外桃源一般。随着年关迫近,城内城外皆蒙上一股喜庆之sè。即便是大雪连连,铺天盖地,给人们的臆想也全然不像右北平郡那般萧杀,反而徒增了几分瑞雪兆丰年的快意。

    车骑将军张温如今便将行辕设置在蓟县城内,自奉命于幽州征兵以来,到今ri已有两个月之久,然则征兵事宜尚有种种阻扰。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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