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9部分阅读

      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9部分阅读

    次行动都做过充足的判定,绝不会贸然像一些庞大的商队下手。既然如此,只是偶尔寻一些软柿子捏一捏,但凡碰了照面,这些软柿子哪里会抵抗

    久而久之,倒真是有了一种安逸的错觉。

    刚翻过一座不高的小山丘,前面茂林渐密。

    这时,从后方队伍中小跑着来了一个jing瘦的汉子。隔着老远就向牛海喊道:“大,大当家,来消息了,阳山来消息了。”

    牛海勒住缰绳,转回过身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燕老三回来了”

    那jing瘦的汉子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三爷就在后面歇着,让俺先来跟大当家的把话说一说。刘安那边,已经招呼那些流民们往令支县城方向去了,说是今天晚上就会到县城外,按照事先约定,今晚他们就会在城外闹事。”

    牛海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行,就让他们先闹上一阵,今晚我们便趁火抢劫。哦,对了,老三说了刘安那边统共有多少人了么”

    jing瘦的汉子答道:“到今天,已经快有四百余人了。刘安那边还找了很多家伙发给流民,大多是铁的,也不知道这厮是从哪里弄来的。”

    牛海冷冷的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他自是有办法的,用不着咱们多管。反正咱们只要顾好自己就行。要是今晚能打进城里去,嘿嘿,明天我就当令支的县老爷,这旗号只要立出来,咱们就算是响应了昌城县那边。嘿嘿,老子我明ri也要好好威风一番。”

    jing瘦的汉子连忙附和着笑道:“大当家威武非凡,威武非凡。到时候大当家可一定要好好提携提携小的们呢。”

    牛海像模像样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jing瘦汉子,一阵寻思,眼珠子转了转,最后似是盖棺定论一般说道:“猴九,念你往ri有功,我就升你当县府的五当家,就这么定了。”

    名叫猴九的瘦子听了,欣喜不已,忙答应谢道:“多谢大当家,多谢大当家。”

    牛海得意洋洋,说道:“嗯,今晚抄家伙,你可要干的卖力一些。就算大当家我抬举你,你也要拿出本事让兄弟们服你,明白吗”

    猴九郑重其事说道:“大当家放心,俺一定不负大当家所望。”

    这伙山贼队伍继续向前行进,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已经到了八里铺的地界。

    为了避人耳目,牛海让队伍绕道而行。初北方的一片冰雪盖地,纵然百十来人光天化ri之下浩浩荡荡行进,其实也不会那么容易叫人发现。如今令支县岌岌可危,又正值备盗时期,天寒地冻,哪里还会有闲杂人等胆敢在户外转悠牛海也全然没有派人在前面探路,又或者安排在四周戒备的意识,纯粹只是凭借个人多年的经验,选择一条可靠的路途罢了。

    就在这些盗贼零零散散经过八里铺,渐渐消失在往令支县县城方向的一片白雪皑皑林地之中,这时,靠近八里铺镇子一边的土丘上,忽地鼓起一堆雪包。乍得一看,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从厚厚积雪下面要涌出来,着实诡异至极。

    然而,很快,雪包破裂,从中竟站出一个身影。

    此人全身上下,一袭白sè,连帽披肩裹着外身,内里是一件罩衣,而透过罩衣的领口,同样能看到罩衣下面是一件皮甲。他半蹲着身子,目光紧紧盯着已经走远的盗贼队伍,直到彻底看不到人影之后,方才完全站起身来,快步向八里铺镇子上跑去。

    推荐

    暂时先看到这里书签

    更多

    第95章,兵临城下

    nbsp;令支县县城东城门,已是入夜时分,无论城内还是城外,原本应该处于一片清静寂寥,然而偏偏在今天注定是不能如常。∓spdes;城内虽然一片黑灯瞎火,然而大街小巷却有各式各样的动静,一队队义兵东奔西跑,许多老百姓正在加固门窗,幽巷深处少不了被惊吵的犬类吠声不止,为这动荡的时刻更添几分焦躁的氛围。

    就在东城门外,火光处处,人声鼎沸。

    傍晚时分,从阳山游荡到此的流寇队伍,已经占领了东城外的官道驿站和市集,许多东城郊外的村庄镇子全然放佛遭到蝗虫过境一般,能抢的全被抢走,能毁的也尽数被毁,留下的只剩下一片狼藉。

    早在下午时,不少城外百姓避难至城南。有亲戚尚能依托的,这会儿多多少少能松一口气。而无家可归者只能蜷缩在街头巷陌,希冀着这场劫难能够早点过去,最好等到明ri天亮之后,城外流寇退去,他们能够出城回家,哪怕家园被毁坏的不成样子,只要还有寸砖片瓦容身,一切都会重新好起来的。

    令支县王县君从牛车里走出来,在十多名甲胄卫士的护卫之下,步履慌张的登上东城门城楼。城楼之上,县府役兵和今岁备盗的义勇无不神sè严峻的躲在城垛之后,jing惕的盯着下方嘈杂不堪的局势。令支县一个小县城城楼简陋,城墙不仅年久修长,更是十分低矮,就怕这些流寇情绪一时激动,不顾一切开始抢攻城门。

    火光重影,倒映出的人影犹如鬼魅,一时间根本算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流寇。极目眺望,只觉得整个官道上全是如狼似虎不怀好意之徒,保守估计也有超过五百之众。

    王县君只听得城外哄闹不止的声响,不大的胆已然吓掉了一半。他让两名甲士挡在前面,自己这才敢向前稍微凑上一凑,然而肥硕的身躯也不敢靠得太前。当他看到城外流寇如此势大,顿时感到脑袋一嗡,止不住双腿开始打颤。

    “不不是说,只有两百余人么,这,这怎么会如此之多”

    “大人,这股流寇到阳山时都已经有三百余人了,一路西来,裹挟无辜甚多。如今这城下的人群之中,甚至还有不少人咱们灵芝西本地人。下午东郊糟了流寇侵袭,许多人无家可归,这会儿都跟流寇混在一起了。”跟在王县君身后的,除了县府主簿之外,还有县功曹田宪。此时回话的,便是田宪。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本县义勇与役兵合计只有三百余人,若城下流寇抢城门,我等如何抵挡”王县君额头汗流如珠,慌张得不成样子。

    堂堂一县之君都动摇如此,周围无论是卫兵还是义勇,更是心寒过半。

    田宪心中焦急不已,他对王县君十分了解,故而适才在县府时一直极力劝阻王县君到东城门巡视,这下可好,非但没能激增士气,反而还让在场众人亲眼目睹其慌张无措,大大打击士气,这不真正是帮倒忙么

    “大人勿慌,今早早晨卑职已经派人前往徐无县求援,或许再等一ri,徐无援兵便到。”为了稳定士气,田宪连忙说道。

    “是,是么徐无县会来多少人马”王县君似是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心头稍微松了一口气,转而追问道。

    “这个,卑职现在是说不清楚的。不过不管来多少人也是帮忙,想必不会有差。”田宪有些尴尬的说道,他又不是徐无县人,岂能知道徐无县到底会派遣多少人驰援

    “早前徐无县祖家来我县讨贼一事,王大人可曾与他们有所误会,也不知道此事会不会影响两县关系”一旁,县主簿忧心忡忡的说道。

    田宪恨得牙痒痒,这一个个都三四十岁的成年人,在这会儿却都跟小孩子一般不懂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唯恐人心不够涣散么

    “是啊,险些忘了这茬,这,这,为之奈何为之奈何啊”王县君再次陷入不知所措之中,心中忏悔万恨,早知道今ri当初就不应该那般开罪与祖家。

    “王大人,您身为一县之君,此事岂能如此失态纵然当初得罪于徐无祖家,然则两县之交与他祖家何关前几ri大人您才刚与徐无陈县君书信应诺,今岁备盗,唇齿相依,纵然祖家不愿出面,陈县君又岂能不践行君子之言”田宪大声的说道。

    虽然他知道这番话或许对祖昭有所不利,然而就算不利也只是一时半会儿,相反,若祖昭真如信函中所言会带队赶来驰援,还会与自己这番话起到极大的反差效果。

    “眼下,眼下也只能盼着陈县君能践诺了。”主簿无奈的说道。

    王县君咽了一口唾沫,旋即也不敢再在城楼上多留。

    “我且先回县府,约集本县大户,看看能不能再捐一笔钱粮将这股流寇打发走。稍后由韩县尉来统领此处防务,就暂且就先如此吧。”他说完,连忙招呼陪同自己前来的十多名甲胄卫士一并走下城楼。

    这时他原本蹒跚的步伐却显得那么灵巧,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坐上牛车。

    田宪没有急着离去,王县君的一番废话已然大失人心,在韩县尉到来之前,东城门这边必然要有一员官吏坐镇,否则只怕还没等流寇抢城,城楼这边便先行乱得没边了。他来到城墙边缘,望了望下方黑压压一片的流寇,火盆的光映在脸颊上,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jing惕。

    这时,一名备盗义勇队长走到田宪身边,脸上满是担忧,他问道:“田大人,适才县君大人说约谈城内大户再捐钱粮,打发走这些流寇,您看,这事能成么”

    田宪缓缓的摇了摇头,目光炯炯有神,语气却颇有唏嘘,说道:“决计是成不了。岂不说那些大户未必肯再捐钱粮,就算能捐,这城下如此之多的流寇,岂能轻易打发的走。我看,迟早必有恶战。”

    听完田宪的话,队长脸sè一下子拉了下来,慌张不已道:“啊这,这”

    田宪故意提高声音,郑重道:“徐无县必会来援。”

    即便有这般铿锵之言,然则也不能完全缓解众人心中的压力。

    以往徐无令支两县备盗的确有过相互驰援的前例,但之前所遭遇的贼寇犯境绝没有像今天这般声势浩大情势危急,两县彼此互派援军最多也只有百十来人。就算明ri徐无援军到了,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庞大的流寇之势,只怕除了望尘莫及之外根本毫无帮助。

    推荐

    暂时先看到这里书签

    更多

    第96章,煽风点火

    nbsp;刘安是堵在令支县东城门外的众多流寇中的一员,但是他与其他流寇有很多地方不一样。冰火中文比如说他的衣衫不像其他人那般破破烂烂,好歹能算作有一套完整的衣衫,而且里面还是厚厚的棉绒;再比如他也不像其他人满脸污垢,全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的眼中却是一种十分明显的暴戾和凶狠。

    除此之外,最明显的区别,那还是他现在正坐在一只装满肉饼的麻袋一旁。麻袋口敞开着,里面又大又饱满的肉饼一眼可见,纵然冰天雪地已经把肉饼冻得跟石头一般坚硬,可单单望着,仍然会不自觉感受到一股“刚出炉”“热乎乎”“香喷喷”的滋味。

    不少流民围在一旁,眼巴巴的直盯着那麻袋,止不住的往喉咙里面咽口水。

    换作是平常,只怕场面早就乱成一团,这些流民可管不了那么多,看到食物直接便蜂拥而上,抢得一塌糊涂。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流民们虽然解饿难耐,眼前那一大麻袋的肉饼也是触手可及,然而却仍然没有一个人胆敢贸然上前。

    在刘安身边还站着另外十多个汉子,大多跟刘安一样,一副凶神恶煞模样,或手里攒着斧子,或腰间仗剑,或立着一柄长朴刀。但凡任何一个人有不轨的举动,这些刀斧手就会毫不客气的挥刃斩杀当场。几乎可以说这样的事每天都有发生,总会有一些俄得不行的流民铤而走险,但直到今天,所有铤而走险的人都没能碰到肉饼。

    曾经有流民妄想着煽动大伙去抢肉饼,不过事情还没办成,这个流民便已经被拧出来斩断四肢,丢下雪地里任其流血致死或者冻死。后来,刘安从麻袋里拿出了两个肉饼,公然奖励另外几个向他告密的流民。

    从此以后,流民之中再也没有人敢打这些肉饼的主意

    “把火把拿过来。”深夜北风呼啸,冻得人们瑟瑟发抖。

    刘安坐在官道一旁的树墩下,犹如山大王一般,向附近的流民吩咐道。

    几个流民忙不迭找来火把跑到刘安面前,又是点头哈腰,又是把火把凑得更近一些。

    刘安面无表情,对于他来说,面前这些殷勤的流民就如同摇尾乞怜的野狗一般,不过话又说出来,如今这个年头野狗都可能比人值钱。他慢条斯理的从麻袋里取出一张肉饼,面前那几个流民眼睛都看绿了,一个劲儿吞着口水,期盼着这张肉饼能奖赏给自己。

    然而,刘安却是一脸悠闲,把肉饼放在面前火把上熏烤。

    很快,热热的肉香味便在人群中散开,周围流民人群不由自主都向前迈了一步。

    刘安的一众手下都戏谑的冷笑起来,其中几人十分刻意的把手中的武器换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摆放,毫不遮掩表露出随时会动手杀人的意思。

    “你们,谁想吃这肉饼”刘安徐徐的问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撕了一小块肉饼,塞进自己嘴里美美嚼着。撕开的地方,肉香溢出,在这一刻就好像是熠熠生辉的金子一般,勾引着附近所有的人。

    “安爷,安爷,赏给俺吧。”

    “安爷,赏给俺,俺拿俺家的女娃跟安爷换。”

    “别,别,安爷,给我,给我一口,您叫小的做什么小的就做什么。”

    看着眼前这些人的模样,刘安哈哈大笑起来,当即,他把剩下的肉饼撕成七八份小块儿,扔了几块给面前拿火把的几个流民,又站起身来把剩余的几块抛给周围流民。拿火把的流民慌忙把肉饼捡起来,不顾一切的往嘴巴里送。而周围则顿时起了一阵sāo动,人群为了争抢少得可怜的肉饼,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刘安和他的一众手下就如同在看一场闹剧一般,带着讥笑和鄙夷的神sè,摆出好整以暇又袖手旁观的姿态。若不是因为还有要紧事得办,他必然能想出更多花样来折腾这些流民,这种高高在上的yu望全然像是会上瘾的鸦片一般,叫人yu罢不能。

    “都给老子听好,你们想吃这肉饼么”

    过了一会儿,刘安见周围人群闹得差不多了,扯着嗓子大喊道。

    人群顿时消停下来,无数充满渴望的目光聚集在刘安身上。

    “安爷,施舍一点吧,四天没吃东西了。”

    “是啊是啊,安爷您就发发善心。”

    “只要安爷能给口吃的,叫我们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行。”

    人群此起彼伏,争先恐后哀求起来。

    “是吗那就好。我安爷虽然狠了点,但也不是什么坏人。之所以带这一袋子肉饼,到底还是要散给你们来吃的。不过,俗话说的话,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肉饼可不能白给你们吃。吃了这肉饼,自然要为安爷我办事,也算是安爷我给你们一个自食其力的活计,这不过分吧”刘安煞有其事的说道。

    众人纷纷应诺,而刘安的手下则在一旁起哄。

    “你们之所以流落到今时今ri这般田地,怪的是谁不就是那些城里面的地主老爷官老爷么连年大旱,他们手里却一点也不松,硬是逼着你们交钱交粮。但凡天灾之时,何曾见过那些大老爷们挨过饿受过苦没有,因为这些大老爷们把挨饿受苦全部转移到咱们大伙身上,他们倒好,在深院大宅里吃香的喝辣的。谁能咽得下这口气”刘安趁着情绪继续推波助澜的说道。

    “不能。”

    “安爷说的对,安爷说的对。”

    “对,对,都是他们害我咱们。”

    一时间,群起愤慨,无论是为了附和讨好刘安,又或者是内心深处原本就有的怨恨,此时此刻真正是人云亦云,一下子便掀起了极大的情绪。

    “好。我也不让你们干别的,待会儿你们只要听我的号令,一起冲进县城。这一袋子肉饼不仅全部给你们,明ri一早还给你们每人一贯钱和五斗白米,按人头算。”刘安就等着众人情绪激动,随即说出了他的计划。

    众人听到这里,虽然仍然有人在叫喊在支持,但声势明显要较之刚才消弱了三分。

    “可是,安爷,咱们,怎么冲进城去”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城墙虽然不高,但,上面都是人呀。”另外一人说道。

    “安爷我会害你们么”刘安冷冷的说道,“你们只管放心,城里我早就安排好人接应。稍后只要你们看见城内有火光,那就表示我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你们不要怕,要知道县城里面有酒有肉,你们要么饿死,要么冲进城内大饱一餐。”

    “怎么,没胆子么”刘安的手下立刻叫嚣激将起来。

    “一人一贯钱,五斗米,白给的。哼,你们不要,老子要。待会儿就让你们这些贱骨头看看,老子怎么爬上城墙去。”

    “就是,不肯出点力,就想吃白食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那些凶恶面孔的人冷嘲热讽,肆无忌惮的对着周围那些可怜兮兮的流民们嘲弄。

    周围许多流民一路从迁安走来,少不了跟着大家伙一起抢劫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反正现在都已经走上一条绝路,继续走下去或许还能活,半途而废铁定只有死路一条。不仅如此,这些流民大多也是老实人,一方面听见刘安在县城里有人帮忙,另外一方面又听见刘安的手下同样会去抢城楼,自然是轻易相信了。

    在很多人看来,刘安是一个有能耐的人,混在流民当中却每天能吃肉喝酒,这难道还不算是能耐吗既然连刘安都会亲自参与抢城,他们这些走投无路的人在心理多少有一个照应,最起码相信刘安肯定会有办法最终攻破城楼。

    于是,人群中再次燃起了沸腾的声音,一个个踊跃附和,表示愿意听从刘安的指挥。

    “好。”刘安嘴角露出一丝得意洋洋的冷笑,随即提起麻袋,让周围的流民排队来取。

    流民人群哄闹一阵,但在刘安手下敲打之下,很快还是规规矩矩排成队伍来领肉饼。

    肉饼自然是不够的,不过在散发完之后,刘安再次放出话,说明ri一早定有钱和大米送到,只要今晚大伙能冲进县城去。不仅如此,他还加以强调,第一个攀上城楼者赏钱五十贯,大米一石,牛车一驾。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没有吃到肉饼的流民,看着那些有肉饼的人自是有诸多不甘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争得抢城时的头彩。

    散完肉饼,刘安把他的几个心腹手下叫到跟前,交代了稍后抢城的一应安排。

    “木桩都准备好了么”在交代完抢城带队之事后,他问道。

    “老大放心,早都准备好了,就埋在那边雪地里,只要这些流民开始冲城,咱们就把木桩全都挖出来送到城下去。”一名手下说道。

    “很好。城内只要起火,那就表示西门已经开了,牛老大的人从西边进,咱们就从东边进。进城之后,直取县府。”刘安语气笃定的说道。

    “嘿嘿,咱们今晚就大干一场。”

    第97章,后院失火

    nbsp;王县君在县府坐立不安,纵然已经召集府衙里的所有门客甲士加强护卫,可面对东城门外咄咄逼人的流寇队伍,十多年来从未遭遇过这等阵仗,心中无论如何也是平静不下来的。半个时辰前方才与县城里的几位大户谈过,希冀能再匀一点钱粮,只是磨破嘴皮子,虽然到最后还是说服了部分大户,可到底能捐出来的钱粮有限。别说打发走这么多人的流寇,只怕连打发走城内的难民都困难。

    已是生更半夜,平常这个时候王县君早已安睡,哪怕就是在这帮流寇抵达令支县的前一天,他依然不会像今时今ri这般惊慌失措。

    按照田功曹所说的那样,只怕眼下所能寄托的希望,那就是徐无县能够派来援军。

    不管徐无县的援军究竟能帮上什么忙帮上多大的忙,最起码多一些人手便多几分安全,哪怕仅仅只是稳定县内的民心也好。

    好不容易才到床榻上卧下,闭着眼睛酝酿了许久,勉强才有了几分睡意。

    偏偏就在这时,忽地又让县府外面大街上突起的一阵锣鼓声惊醒。王县君一下子坐直身子,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也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直到有仆人急促的拍响房门,在门外惊呼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县库失火了。”

    王县君顾不上穿衣服,一下子便从床榻上跳下来,旋即冲到门前拉开房门。

    一股寒风扑面打来,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激灵,迷糊的状态一下子清醒了一大半。他盯着门外的仆从,激动不已的追问道:“你,你说什么哪里失火了”

    仆从一脸哭丧,焦急的说道:“县库,县库着火了。大火,已经快烧到院墙那边去了。”

    王县君不再多说什么,跨门而出,来到院子外面,举目向县衙门方向看去。

    县府分为前后两个大院,前大院是县衙门,后大院则是王县君的私人官邸。县库严格得来说是一个duli的院落,但紧挨着县衙的侧面,与县衙仅仅只隔着一条小道子。抬头望去时,已然可以看见县府大院火光重重,翻滚而又不断变化形状的浓烟,黑压压的后面时不时透露出几分赤红的光斑。

    不远处,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已经可以印证这场火灾有多么可怕。偶尔甚至还能听到一些惨烈的痛号声,或许是有人被大火烧伤,又或许更是有人未能及时从县库院子里逃出。

    “快,快去,快去救火”

    王县君好不容易才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话来。

    “许大人已经去了,县府能抽调的人手,这会儿都已经在救火了。只是只是火势来得太突然,到这会儿恐怕”

    “这下完了,这下真完了。”王县君失魂落魄的说道,从未感到有这样的绝望无助。

    县库平ri里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然而自入冬以来,令支县备盗所搜集上来的钱粮物资大部分都储备在县库。就是靠着这笔钱粮,方才能维持两三百号备盗义勇的备盗队伍,一旦让义勇们知道钱粮出事,人心涣散是小,最可怕的反而是会引起义勇们的震怒。若是有人趁机在义勇队伍中挑唆,甚至都有能掀起一股叛乱。

    城下拥堵着六百余人的流寇,最是需要稳定人心之际,偏偏又出了这样的大岔子,真正是屋漏偏遭连夜雨。

    “老爷,这,这下该如何是好”过了好一会儿,仆从同样感到十分担心,于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向王县君试问道。

    “还能怎么办你说,还能如何是好”王县君茫然的说道。

    “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老爷也应该留一手后路才是”仆从压低声音说道,弦外之音十分明显。

    “你,你说什么”王县君一时未能明白过来,疑惑不解的反问道。要真有什么后路,他自然早就做好这方面准备,问题就是眼下还能有什么后路可言

    “这,夫人公子小姐他们可都还在府上,万一县城出了什么差池,这让夫人公子他们如何自处”仆从提示的说道。

    “对,对。你,你赶紧去通知家眷,把该收拾的先收拾好。不过千万不要闹腾太大的动静,只是,只是以备不测罢了。另外,马车牛车,都准备好,都停到后院去。”王县君放佛有一些醒悟,连忙吩咐道。

    “是,是,小人明白。”仆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可不愿意有任何涉险,只要老爷和夫人能走,自己这个老仆从肯定也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县库火势滔天之际,令支县通往西城门的街道上,正有七八个人影急匆匆的小跑着。如今各个城门都已然戒严,虽说重兵全部集中在东城门,相对而言西城门这边要安稳平静许多,但守卫城门的卫士们依然不敢有任何松懈。城楼上掌着许多火把火盆,把整片区域照得通亮。

    街道上,随着那七八人影越来越近,可以渐渐看清楚为首几人身穿皂衣,竟是县府公门中人,而紧随其后者则是寻常普通装扮,像是附近街坊百姓又或者是县衙的仆从。一行人小跑来到西城门城楼下,早有守卫城门的兵士发觉迎上前来。

    “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作甚”一名小将从城楼上走下,来到门洞前向这些人质问道。

    “你们难道没看到么县府着火了,出大事了,我奉王县君之命从各城门抽调人手赶往县府支援。你们别多废话,赶紧派人去县府。”为首的一名皂衣小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县府方向的熊熊烈火,滔天一般的火势,就算没看到西城门这边没看到明显的火光,也看到带着许多火花的滚滚浓烟。他们自然知道县府方向出了事故,但因为职责在身,也不敢轻易调动,只能胡思乱想一通。这时县府都派人来了,不由让所有心头紧张了一番,只希望不是出了太大的事故。

    “县府究竟出了什么事”小将连忙问道。

    “失火了,火势很大。总之,县君大人催着命令,你们赶紧派人过去。”差吏说道。

    小将也不能多问,想了想既然是县君大人的命令,西城门距离东城门也有十多里的路途,这会儿西城门毫无动静,自然是能抽调一部分人手过去。当即,他吩咐手下,从城楼上撤下二十人赶往县府,只留十余人值守城门。

    一直等到从城楼上撤下的一队守卫城门的兵士被调离离去之后,那些县府而来的差吏这才表示告辞要赶往下一个城门去通知。小将自是没有多疑,然而就在那些差吏转身之际,他忽然看到一名差吏背后衣衫上有一处奇怪的痕迹,好像是一个破洞,而且破洞四周好像还沾染着一些深颜sè的液体。

    正要看口询问之际,变故突然发生,不远处的夜空里传来“嗖”的一声劲响,紧接着城楼上一名卫士发出惨叫。站在城楼下的小将立刻本能的扭头去看,很快,便又听到城楼上一连串的sāo动,有人在吼叫,有人在嘶喊,还有人在痛嚎。

    “怎么”

    小将刚要拔腿跑上城楼,突然之间又感到身后扑来一阵杀气。

    他吃惊的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脸sè惨白生变,只见适才那些已经离去的差吏,这会儿竟然又去而复返,飞奔着向自己冲来。不仅如此,对方一个个手拧着长刀,明晃晃的刀锋闪着冰冷的寒光。他还没来得急惨叫,劈头盖脸已经挨了一刀,直到死也没能想明白,这些差吏究竟是什么人。

    靠近西城门的屋檐上,很快出现几个人影,他们先蹲在屋檐上向城楼shè了一阵箭,撂倒了几个目标明显的守卫。待到城楼下那些差吏提刀杀向城楼时,这几个弓手也纷纷跳下屋檐,换上短兵器也跟着冲上城楼。

    城楼上先是传来一阵刀剑拼击声,随后又有求饶声,但很快就重新回复到平静。

    与此同时,东城门外,刘安站在官道一旁一处土丘上,眺望到城内远处升起的滚滚浓烟,犹如豺狼一般的双眼立刻闪烁出一抹狡黠的神光。他从土丘上走下来,先向自己的一众手下递了一个眼神,旋即鼓足中气大吼道:“弟兄们,今晚想要填饱肚子想要睡上暖和的床,现在就跟着我一起抢城。咱们在这里都待了一个晚上了,那些大老爷们连一口吃得都不给,既然那些大老爷们不仁,那也休怪咱们不义。弟兄们,冲”

    随着刘安的一番话,他的一众手下顿时起哄附和,挑动人群情绪。

    原本很多流民又饿又累,正迷迷糊糊相互依偎着打瞌睡。随着这样一阵响动,人群马上苏醒过来,大家也没能太反应过来,只能是人跟着人向城墙方向涌去。

    “冲,冲城。谁先登上城楼,赏钱五十贯,大米一石,牛车一架。”

    “都他妈的磨蹭什么,赶紧向前冲。谁他妈的不冲,老子就剁了谁”

    “快,大伙快冲,只要冲进城里就有吃的了。”

    威逼利诱之下,人群无可奈何,只能凭着一股脑热发起了冲锋。

    城楼上,无论是役兵还是备盗义勇,被城外的一阵响动惊醒过来,无不是脸sè错愕。

    第98章,城门失陷

    nbsp;田宪来往县府与东城门忙碌,直到深夜方才回到舍下休息。

    入睡没多久,忽听得屋外一阵sāo乱。田宪原本就是和衣卧床,这会儿立刻跳将起来,奔本而出。刚来到院子里,几名门客和家丁各自提着棍棒等防身之物,正jing惕的守在靠近大门的位置。正是在院门之外的街道上,各式各样的声响此起彼伏,冥冥之中已经绘织出一派混乱不堪和惊慌失措。

    “怎么回事”田宪表情严肃,正声问道。

    “不知道,街上好像乱成一团。听说县府那边着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救火。”一名门客一边jing惕的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一边说道。

    “县府着火了”田宪惊讶的说道。他家距离县府尚有一段距离,适才他也是从东城门那边直接回到舍下,暂时并不清楚县府如何着火了。“派人去看了吗”

    “阿干已经出去了有一会儿。”那门客又说道。

    田宪一阵寻思,心中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当即他转身奔回屋子,取出一件简易的皮甲穿上,又寻来自己的长剑,俨然一副整装戒备之态。再次来到院子时,忽听大门外有人轻声敲门,守在门口的门客先透过门缝看了一眼,确定不是其他外人后,连忙取下门栓,放外面的人走进来。

    “阿干,外面怎么样了”守卫大门口的几人连忙围上前问道。

    被唤作阿干的青年此时满头大汗,脸上满是惊愕之sè。他喘了好几口气,方才勉强平定下心绪。他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田宪,连忙快步来到田宪跟前。

    “阿干,你说,外面到底怎么回事”田宪正sè问道。

    “田老爷,大事不妙。东城门出事了,流寇正在抢城,城楼那边已经快要守不住了。”阿干吞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把话说了出来。

    “什么到底是县府着火还是流寇攻城”田宪神sè十分严峻,加重语气追问道。

    “县府也着火了,东城门也被流寇攻击了。这会儿城里乱成一团,韩县尉派人在四处抽调人手,还要求县城里但凡成年人都拿上武器去迎敌。”阿干不减慌张的说道。

    “怎会如此”田宪捏紧拳头,脸上满是愤慨之sè。

    “老爷,咱们咱们该怎么办”一名老仆茫然不知所措的问道。

    田宪陷入一阵沉思,脸sè由严峻渐渐变得忧愁,他想要从今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理出一个头绪,可到头来发现即便让自己理出一个头绪,也于事无补,毕竟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如何保证令支县城的安危。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县府失火,流寇攻城,时间相隔如此之近,必然不可能是偶然。城中一定有内鬼,只怕贼人绝不仅仅只是打东城门一处主意,十之仈jiu会趁着城中内乱制造更多破坏。”

    众人听得此话,纷纷把目光转移到走廊上。

    只见不远处的走廊边缘,正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业已穿戴齐整,一副从容不迫之态,任由屋外闹腾不止,他脸上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一丝一毫的慌张和害怕。

    田宪看了一眼少年,带着几分诧异道:“豫儿,你怎么出来了”

    这少年正是田宪的侄子田豫,他不慌不忙的说道:“城中有难,若要自保,必先守住城郭,我等男儿理应同心协力,共保城垣。”

    田宪当真是哭笑不得,说道:“你这小人儿,手无缚鸡之力,还谈什么共保城垣快快回屋子里去,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不要出来。”

    田豫坚强的说道:“男儿岂能畏手畏脚。大伯你曾说过徐无县祖家大公子会带队前来支援,既是祖大公子的修书,应该不会有假。侄儿相信祖大公子必会如约而来。”

    田宪苦笑道:“就算祖大公子会派人前来支援,眼下也不能知道他究竟何时才来。总之,你不要任xing,快快回屋子里去。就算你是堂堂男儿,家中尚妹妹弟弟,你便留在家中照顾保护他们,这也算是尽力了。”

    他说完,不等田豫再多说什么,立刻吩咐门客和仆从,召集舍院所有男丁,拿齐所有可以使用的兵器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9部分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