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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头奴 作者: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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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头奴 作者: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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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椅上坐稳了,谁就是霸主。正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输了都只能自认无能。

    沈翼不知道老皇帝到底在摆多大一盘棋,也不知道寿王又有怎样的打算动向。他只在自己的军营里练兵,偶尔进宫去陪老皇帝下两盘棋。召见的事情成为常态以后,沈翼也只能得些老黄帝给的珠宝坠子等赏赐,其他什么实际的东西也得不到,人也就习惯下来了,自不拿他当回事。

    沈翼原也不关心下雪不下雪的问题,但在这事儿弄得整个京城都陷入心慌之中后,他也就满满关注起来了。每日间练兵,不时便仰头往天上看看,也期望能飘三两点雪花下来。但雪一直到正月末时,都没有下下来。

    这便不能再干等着,怕生民怨。老皇帝那身子骨不宜出宫,便由太子代劳,出宫去大相国寺祈福请愿。阵仗比不得老皇帝出宫那么大,却也是把该做的排场都做足了。

    这事儿也与沈翼没有什么关系,那都是宫里的事情。帐里的女人们倒还关心一二,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说,猜测这雪能不能求下来。若是太子能把雪求下来,也算顺应民心了,以后做了皇上老百姓也会拥簇。

    这原本是件稳民心的好事儿,然就在太子留宿大相国寺的当夜,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第二日初阳刚升那会儿消息就从城里传到了郊外各处,军营里的人自也都听说了。姜黎是在沈翼帐里吃完饭,回到帐里听女人们说的。

    还是阿香先拉了她到床沿儿上,一脸神叨叨的样子,与她说:“太子今夜里在大相国寺遇刺受害了,你听说了么?”

    姜黎听到这话,吓得浑身力气一软,而后看着阿香道:“胡说什么呢?”

    “可不是胡说。”如意也凑过来,“军营里那些男人都知道了,都在说呢。不知是谁派的杀手,但听说有和尚做内应,这才得手的。要不然那么多守卫,谁能把人杀了?那寺里和尚已经死了不少个了,这会儿剩下的全部抓进天牢里关着了。现在城里估计到处人心惶惶呢,我想进去瞧瞧热闹都不敢。本来是好事儿,留在大相国寺沐浴斋戒一日,也算是太子的诚心了。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姜黎噎了半口气在喉咙里,半晌问出来一句,“真……真的?”

    她们都是拿当闲话说的,只阿香瞧出姜黎状态不对。她捏着她的手,只觉指节发硬,自问她:“这自然不是假的,这会儿太子宫里的灵堂怕是都摆好了。不过,你这是……”

    姜黎这就听不下去她说的话了,把自己的手从她手心抽出来,低声说了句:“我去找沈翼。”便起身出了帐篷。

    阿香和如意还一脸茫然,不知姜黎怎么了。虽说死了太子是件无比大的事情,但跟她们这些底层人实在没有半点关系。不管谁当皇帝,她们的日子都是一样的。

    那边儿姜黎一路疾跑去训练场,正见着沈翼出来,也就直接迎了上去。还没等她开口,沈翼便先说了句:“你听说了?”

    姜黎使劲点头,“是真的吗?”

    “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是假的。”沈翼站定下步子来,他想进宫看看,但是没有皇上的召见他根本进不去。这一面走一面脑子里想主意,去到马棚拉上马,自己就要爬上马去。

    姜黎也满心着急,但还是拉了他一把,问他:“你要往哪去?”

    沈翼回头看她,“去丁家,丁煜在翰林院,能方便见到安公公给我传话,我需要他帮我进宫。不知道皇上现在怎么样,我怕他承受不住。如果这时候他再出事,一切就都完了。”

    姜黎眉心蹙得死,没松手,“带我一起去,我在那里等你。你进宫不知多久才能出来,我也能在那里多得些消息。到时你从宫里出来,找我也快。”

    这时候哪还有心思考虑别的,沈翼只好撤下步子来,先扶她上马,自个儿再踩了马镫子上去。余下也再不多说什么,姜黎只死死抓住身下的马鞍,把眉心蹙成个死疙瘩。沈翼便打马一路狂奔到南城门,这会儿城门已经设了禁闭,不许人随意进去。他凭着腰牌进城门去,带着姜黎去到丁家找丁煜。这会儿丁煜还没往任上去,原都不是需要上早朝的官员,所以时间都宽裕些。

    丁煜瞧见他们俩来也是意外,但大约也知道是为的什么。在太子遇难这种大事面前,别的也就无法提起来去计较。若是朝中再出事情,变了天,对谁好对谁不好,谁都说不准。丁煜自也不多耽搁时间,也没让沈翼多句几句请求的话,便要带他上马车,一道儿往宫里去。

    原还安排姜黎往韦卿卿那院儿里去,姜黎却自个儿先说了话,只对沈翼说:“我在巷角的茶馆等你,回来了到那处找我。”

    这就不必再安排什么了,两人上了马车便直接往宫里去,片刻不再耽搁。

    那边儿韦卿卿却不关心朝中的事情,本来就是闺阁女子,没那么大的心。再者,横竖现在不管谁上位谁倒台,跟她们都没什么关系。对于没有重权在手的人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她便在自己的房间里做针线,做了一气忽听翡翠来说:“早上来的人是沈将军和黎姑娘,沈将军进宫去了,阿黎姑娘现在在东边儿巷口的茶馆里坐着。”

    韦卿卿听到姜黎来便有些坐不住了,她停了手里的活计,抿抿唇,半晌叹气说:“她不想看见我的,算了罢。”

    翡翠看了看韦卿卿,拿下她手里的布料针线,“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这心里一直就没好过过,还是想见着黎姑娘说说话的。这会儿难得她过来,你过去见她,只不提以前的事,当个寻常客人待着,有什么呢?”

    韦卿卿摇了摇头,伸手把翡翠手里的东西要回来,还是绣起花儿来。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姜黎的原谅,她也不想再为自己开脱,心里想着,就这样吧。

    偏翡翠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心里不能有事儿。她又知道韦卿卿心里的想法,这会儿便自己做了主,待着两个丫鬟两个婆子,一块儿去那巷口的茶馆里。见着姜黎了,拿着架势上去与她说话,“咱们大奶奶让您给她请安去,既都上门了,岂有不见主人就躲在这里吃茶的道理?”

    姜黎和翡翠是从小玩到大的,但这么尖声尖气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她搁下手里的茶盅,看了翡翠一眼,瞧着她脸色也不温和,后头又站着四个,架势十足,只觉得她是给韦卿卿寻仇来了。既是传的韦卿卿的话,那就是韦卿卿也想找她寻仇。那一杯茶,大约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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