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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不离家 作者:积墨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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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一周,韩晓宁愿熬着黑,生生等了我一周。问她怎么不自己动手换下,她理直气壮的说她又不懂。

    可是莫思薇呢,她一个人照顾家庭照顾孩子,生活非得把她活活逼成超人不可。

    到了莫思薇小区的门口,她再三再四地感谢我送了她一段,又说送到这里就好,小区里不好掉头。不过我还是执意开到了地方,停在她那个单元的楼下。她下车时,我也解安全带下车,她很诧异地看着我,我说:“我帮你装那个日光灯吧!”

    莫思薇的经济情况我都不用去了解,也能推测出个大概。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家里没个男人支撑,自己做的又是公司里助理的活,想必不会宽裕。眼前这个小区属于半老的那种,从设计之初就没有地下车库,路边的车辆停得简直犬牙交错,居民们大概总是为停车位怄气。这类小区我自己没有住过,我爸的那个教工宿舍比这还破败,而后来买的新房则一步到位,略过了这种小区的过渡阶段。我之所以对这种小区熟悉,是因为小沐租住的也是这种。每次去她那里,我都会找车位而头疼。后来干脆把车停得远远的然后走去。这样一来踪迹反倒更隐秘些。

    我在莫思薇的家里,却想起小沐。真是件极尽讽刺的事情。

    莫思薇推开门,屋内是暗的。她赶紧去厨房开了灯,但情况并没有好上多少。房里的装潢看不太清楚,但应该不会多么光鲜。客厅挺小的,一张饭桌就占去了四分之一。桌子上甚至还摊着些课本,大概是她儿子的作业。

    她过来给了我一个椅子,指了指天花板的边缘:“灯在那里。”

    我问:“断电了吗?”

    她似乎感到很为难,我本来想问问有没有电笔的,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小心一些就是。

    她在下面用手机给我打着手电,我站在椅子上换灯管。现在的家庭很少用这种灯了,我手有些生,摸索了一会儿。天花板上铺了一层细细的灰,还积着一小堆蜘蛛网。我对蜘蛛一向有种莫名的害怕,这听来很可笑,但其实还有种专门的叫法,叫“蜘蛛恐惧症”,说的就是我这种。平时,哪怕是再小的那种小跳蛛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也会让我头皮发麻。但这会子在莫思薇家里,即便我的手指不小心拂到软绵绵的蜘蛛网,尽管那些轻薄的丝线给我带来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我还是忍着跟没事一般。我更加不敢把那些蛛网灰尘给甩下去,莫思薇操持这么个家已有诸多不便,我不想用这点小事再令她为家里的不够干净而感到惭愧抱歉。

    我换下旧灯管,从她手上接过新的,对准了一端,然后去接另一端。就在灯管与管架完全契合的刹那,眼前猛然一亮。

    “啊,修好了修好了!”莫思薇几乎是雀跃起来。

    明晃晃的灯刺得我有些眩晕。我转个身准备下来,却猛然看见另一侧墙壁的橱柜上,一张肃穆的黑白面孔正紧紧地盯着我看。

    我脚一滑,摔了下来。

    “哎呀,你怎么了!电到了还是怎么?你没事吧?”

    莫思薇第一时间冲过来拉我,就好像当年她冲到泥泞的荷塘里拉我一样。椅子不高,我跌下来动静很大但其实没什么事。我在她的搀扶下站起来,惊魂难定,一起身就直勾勾看着那面墙上。

    不是我手上被电了一下,而是被心里的恐惧电了一下。

    那是一张青年男人的遗像,我很快就明白过来,应该就是莫思薇的丈夫了。

    她很惭愧,遗像放得高高的,跟我站在椅子上的高度齐平。灯没装好时屋里暗着,我就没有注意,灯装好后我冷不丁一转身,就跟这遗像看了个对眼,当然有几分恐怖。莫思薇说:“那就是……孩子他爸。”我“哦”了一声,装作无事地勉强笑笑:“是我自己不小心,让你看笑话了。”

    她立即拿来干抹布给我拍身上,又解释:“孩子爱在这里写作业,他不听我话,我就让他爸帮忙看着他!”说着,似乎觉得有几分家庭的温馨,自己也笑起来。

    虽然那只是一张遗像,但在那样的目光下,别说有什么实质的举动,我连心中那些探头探脑的小算盘都缩了起来。照片中人眼神温和,嘴角带笑。虽然不算十分英俊,却长着一副让人信赖的面容。当我仰起脸来看他,他似乎也在看我。这让我不免瑟缩。莫思薇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他已经去世十年了。”

    也就是说,她孩子两岁大的时候她丈夫就去世了!?

    难道说她大学毕业一回来就结婚,一结婚便生子,孩子还未来得及成长,婚姻就以一种惨烈的形式结束。

    我触动极大,在此之前我对这些一无所知。

    最初的那几年我甚至恶意地揣测,莫思薇一定会很幸福,我对她并不十分必要。毕竟她温和、优秀,还有一种讨人喜欢的不卑不亢的气质。她找了一个年纪比她大不少且颇具财力的丈夫,她理应被生活疼爱。

    可惜没有,事实以一种我不曾预料的方式展开,她的幸福那么少,她承受的却那么多。

    这间房子放在12年前是间好房子,其实即便放在今天它的地段、户型都算上乘。莫思薇不是本地人,想必得自于男方那边。它不是单纯的炫耀,而是当年一段恩爱婚姻的标志,如今房子里独缺了男主人,就变成了某种凭吊。

    每天孩子上学去,莫思薇一人孤寂地在这些房间里徜徉,不知道当年往事会不会在她脑海里翻滚重现。她会遗憾吗,会后悔吗,会……恨吗?

    “孩子的其他家人呢?他……爷爷奶奶呢?”我说,“你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

    “嗨,老人家年纪很大,中年得子老年丧子,比我还难受,我总不能把什么都甩给老人。”

    “没想过再找人吗?”我忍不住开口问。

    她低下眼睛,脸红仓促地了一下:“孩子都有了,带孩子嫁人,我怕人家对他不好。总不能对不起孩子。”

    我懂,可是:“孩子总有一天会离开,会长大。”

    “那就等他长大了再说。”

    话题到这里就很艰涩晦暗了,我俩沉默片刻,都很奇怪怎么就从一支灯管聊到了这上面。我有些讪讪,拍拍手说,既然灯装好了,那我先走。莫思薇也回过神,立即表示不同意,说都这个钟点了,我去见老师之前就准备好饭了,吃个饭吧!

    原来她每天都要赶回来为孩子准备午饭。今天她被叫了去学校,想必从公司里请了半天假,做饭还从容些。要是在平时,她上午做完事回来还得给孩子烧煮一番,洗了碗筷又赶紧回到公司。每天如此,真是一种望不到尽头的疲惫。

    我心中充满疼惜,又因为想到她的这种人生多少还有一些我的因素导致,就更是惭愧。莫思薇留我吃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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