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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家宝树 作者:顾苏安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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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百里出了名的好书院,往前几年才出过一个探花,这些年培养出来的中了举的学子也不在少数,谁家不想把自己的儿郎送过来,对此处出去的人那都是恭敬得厉害,方才几下狠厉的敲门,已是极限了。

    傅挽也才睡醒,起床气厉害得很,打了个哈欠挥手,说话说得干脆利落,“给我将山门砸了,让人瞧瞧,谁是这处的主人。”

    她还拥着被人,整个人备懒得厉害,话音却似是裹挟着千万重山水,沉沉地坠在人的心口,压得人不自觉地就听了她的话。

    “谁将人敲开了,我便给他百两白银。”

    一句话激下,砸门的人更加用力,砸得那门更是摇摇欲坠。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砸有才书院的门,莫不是要得罪了文曲星,绝了子孙十八代的仕途不成!”

    守门人狠狠地咒骂着开了山门,正要再骂,就被在脖子上架了一把锋利的砍刀,被推搡到了队伍的末尾。

    傅挽连个眼风都没瞧他,往车厢里软软一靠,挥了手让车队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将人捆了绑了,连着捆成一束,串成十七八个粽子后,终于将山长惊动,由十几个人簇拥着,赶到了傅挽的车队前。

    几个夫子都被这有辱斯文的一幕气得翘了胡子,正要破口大骂,傅挽就掀了车帘,看了眼那山长,随手将手里的令牌砸了过去。

    她没留神力道,又没把握过准头,那令牌就砸在了山长的额际。

    还未来得及发火,山长拿那玉雕而成令牌看了一眼,登时就瞪大了眼,再看一眼勾着嘴角冷笑的傅挽,立时就扑通一声跪下了,“不知是贵人到临,是蔡某有失远迎……还不知贵人所来,是为何事?”

    他说这话时,额角已经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显然是心虚至极。

    傅挽来的时间太巧,可偏偏,对于军事科死了那三位学子,他也就是比这位书院的真正主人早了一步知晓,若是她问起来,真是连如何应答都不知晓。

    看着山长突然跪下,身后那些夫子都讶异得瞪大了眼,视线扫过端坐的傅挽,心中清明的,立时就想到了那个未被证实过的消息——这蔡山长,原不是这书院的真正主人,书院背后,自有个把控全局的人。

    当下,好多视线都忍不住扫过傅挽。

    讶异她的年轻的同时,也猜到她来,八成是为了那三位学子之事。

    傅挽抬手让人将那串小粽子们给放了,转而去了书房,的确开口问的第一件事,就是那三位学子的“意外”。

    山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大概,只说那三个学子是擅自闯入了封存武器的器具司,动了藏在其中的机弩,被伤到了要害,又因那处鲜有人迹,竟是过了许久,才发现了那三具都已腐烂的尸体。

    傅挽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冷笑了下,就压得半场的人都低垂了头,“原来这么简单?怎么我听说,那三个学子,还中了毒?”

    最后四个字,飘摇摇地压在了山长的心口上。

    “是,是,是,”蔡山长抹了把冷汗,“老夫在查了,也不知是谁,在那弓弩的箭矢上抹了毒,才使得那三个学子死得无声无息……”

    傅挽垂着眼眸,在场中环视了一圈,只勾了嘴角不说话。

    初初照面这一眼,她就看到了好几个心思不够纯的,更不要说这山长,怕是只有学识,而无魄力,竟在短短几月间,将这书院治理成了这般。

    亏得上一位退隐归老的山长,还向她强烈推荐了这位蔡铜知。

    也是这几月诸事烦心,她连考察这位新任山长的时间都无。

    “罢了,”傅挽长出一口气,“也不急于一日,诸位先回去准备准备,再想想,该如何回禀这次的‘意外’吧。”

    众人闻言,神色不一,正要退下,却不妨傅挽又跟着补了一句,“留一个,陪我在书院的各处瞧瞧,让我也看看,有没有没藏好的马脚。”

    多那最后一句嘴,傅挽本只想借此机会找一找晏迩。

    他要借着运出去的尸体传讯,想来自然是因着传讯不便,受制于人,为着他的安危着想,傅挽也不敢大张旗鼓。

    只是没想,就是这一句,竟成了她自己的催命符。

    夜间瓢泼大雨,浇得面前的视线都模糊不清,傅挽狼狈地在雨夜中跑得气喘吁吁,才找到了一匹瘦骨嶙峋的马,使劲地催动,才让它迈着马蹄跑开。

    只是后面追兵已近,露出手中的机弩,正对了她的后心。

    锋利的□□撕开雨幕,离弦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明天开始,又是工作日了,于是我又要隔日更了…………

    第77章 雨夜萌动

    傅挽是用过□□的, 她还曾用它杀过一个人。

    因而虽是大雨瓢泼,目之所及,不过眼前寸尺之地, 她还是灵敏地从空气中捕捉到了□□破空而来的声音, 全然靠着直觉,躲过了那诛心之箭。

    □□偏移,扎入她的肩膀。

    傅挽闷哼出声, 整个人半趴在马背上, 龇牙咧嘴地“问候”了那箭主人,伸手一把抹掉了脸上落满了的雨水, 不再使用受伤的左手,单手纵马狂奔。

    那匹瘦削的马好似知道了眼前的境况有多么的危急, 这会儿居然不用她再催动,也撒开四蹄, 玩命般向前飞奔。

    豆大的雨珠打在脸上,生疼。

    身后追兵紧咬不放, 前路却看不分明,若是没个能期望的稻草,今夜折在这里, 几乎八成八的事了。偏她连为何会被追杀都不甚清楚。

    定然和书院突然死去的那三个学子离不开关系, 但问题是, 她连幕后之人是谁都不知晓,死得这么冤枉窝囊。

    傅挽恨得咬牙切齿,一抬眼, 却看见前面不远处正有一队人奔袭而来。

    她提起的心在看见领头那人时骤然松快,眼睛明亮,嘴角不自觉挂了笑,声音里浸满了不自知的喜悦,挥动一只手左右晃动,“小耳朵!”

    晏迩看见了她挥动的手,一路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纵马就朝傅挽而来。

    就在两人相距不过几米,晏迩都已伸出手来想要将傅挽拉到自己马上,而傅挽也去拽缰绳,使得两马靠得更近的时候,空气中的破空声瞬间密集起来。

    是那群追击的人看见傅挽有了帮手,更赶着要将她赶尽杀绝。

    奔袭而来的一支□□狠狠扎进了正在狂奔的瘦马的马臀之中,瘦马扬起前蹄,无力地朝前嘶鸣出声,却是彻底地发了狂,猛地跃然而去。

    变故之下,傅挽只能仓促稳住平衡不被颠下马背,原本就磨得鲜血淋漓的大腿侧更是疼得没有知觉,哪里还顾得上一瞬之间与晏迩失之交臂。

    意外发生得突然,面前又是杀到的人,晏迩纵是勒住了缰绳,也难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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