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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逃妻 作者:八月薇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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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这说明他并没有真的动怒。

    于是八纪胆气略壮了些:“三叔,他跟我玩的很好,这次我也并没有捉弄他……三叔,我很少遇到个合适的玩伴,这次是例外,下不为例好不好?”

    桓玹手指点在桌面,他瞥着眼前的小家伙,当然看出来这个孩子又在耍他的小聪明了,不过,这一次他的确并不怎么生气,原因也正如八纪之前跟子邈说过的一样。

    桓玹沉吟不语,对八纪来说,却像是白天服下的那颗定心丸,这会儿正慢慢地融化、踏实起来,看着这会儿的桓玹,他终于确信,自己跟子邈在厅内公然怼郦老太太……的确是做对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公然违抗了桓玹的命令,这会儿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只怕还要实实在在地吃上一顿竹笋炒肉。

    过了会儿,桓玹终于说道:“如果一切都由你自己做主,以后指不定你还要翻上天去呢。自个儿回去,补上今日一天,仍旧禁足三日。”

    虽然并没有因此而解除禁闭,但相比较以前,已经算是很轻的发落了,八纪暗松了口气。

    八纪正要退出,又想起一件事,他回头问道:“三叔,是不是……郦锦宜她……真的会成为太子妃呀?”

    “说什么。”桓玹皱眉。

    八纪道:“我今日在府里,看见太子殿下跟郦姑娘一块儿走,我亲耳听太子说什么‘我愿意,你可愿意’之类的。当时郦姑娘还红了脸呢。”

    放在桌上的手猛然拢起,桓玹直直地看着八纪,让八纪有一种自己又多嘴失言了的感觉。

    “大、大概是我听错了!”他忙结结巴巴地补充。

    顷刻,桓玹才道:“我瞧你是太闲了,所以常常自作聪明地生事。三日后,你就去族内的书塾受教,不管文武课,一堂也不许缺,以后所学的我还要时时检查。”

    以前八纪都在府内打混,是桓玹亲自教导他习武学文,如今居然要打发到书塾里去,而且要被别人管束,八纪欲哭无泪,不敢反抗,低头耷脑地去了。

    ***

    夜深。

    起了风,北风从窗扇缝隙中透进来,吹得烛火摇曳。

    远处不知谁家还在放爆竹,爆竹就好像一个怕冷的人,不愿意在这样滴水成冰的夜晚出来牺牲自我,如今被人勉强拉了出来,点燃后发出的响声,也显得沉重郁闷,被风一搅,又像是有人在哀叹。

    白日在内宅厅内发生的事,桓玹都已经听说详细,若说他恨八纪每每自作聪明,但他跟子邈联手为锦宜正名的举动,却的确正合他的心意。

    只是……打开抽屉,看着里头静静躺着的那“第二块”手帕,桓玹苦笑。

    没想到,他的心意,竟差点儿被一个小孩子给看破。

    这让他意外,恼怒,也有些惊心。

    毕竟,现在还不是向天下人昭告自己心意的时候,而他的心意,也注定要紧敛秘藏,无法在此刻公之于众。

    至少,要让事情走到他想要的那一步。

    府外深巷中那零星的爆竹声响,仿佛也在桓玹的心底响起,从一声,逐渐连成片。

    那是曾经对他而言,聒噪、烦闷,充满了令人讨厌的烟火气息的爆竹声,因为在那一天的爆竹声里,他要迎娶一个人。

    一个他原本对其心存偏见,以为她是个自私,凶悍,势利,就如传闻中所说“刻薄祖母,虐待幼弟”的恶俗女子。

    桓玹从来不曾表露对任何人的好恶,他心里自有一杆秤。

    可如果说着世间有一种他最讨厌的女子,那么郦锦宜,无疑可以在其中夺魁。

    他带着那种牢不可破的偏见迎娶了她。可当时他不知道,那时候的桓玹对郦锦宜来说,也同样是个“凶狠,毒辣,为所欲为,只手遮天”的角色。

    但锦宜有一点比桓玹清醒,她也无比清楚地明白:她只是敬畏桓玹而已,但桓玹,讨厌自己。

    那一场亲事,对他们两个来说,曾都是身不由己。

    第27章 上元夜赏月观灯

    是夜, 郦府。

    郦老太太把雪松叫了去,向儿子诉说自己今日在桓府所受的委屈,并痛斥锦宜跟子邈两个的不懂事。

    雪松已经从子邈口中听说此事,心里有些埋怨自己的老娘如此不识大体,只是雪松绵软惯了, 刚硬的话说不出口,直等到郦老太太发泄完了, 雪松才说:“孩子们有什么不好的, 娘你回来在家里教训就是了, 那毕竟是桓府, 给人瞧见了, 丢的还是咱们郦家的脸。”

    尽管雪松的声调已经很委婉了,郦老太太一听儿子并没有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白日的委屈变本加厉地成了怒火, 怒火裹着口沫横飞:“你说什么?竟说是我错了?要不是那臭丫头惹我生气,那浑小子又联合那小混蛋一起拆我的台, 哪里会丢咱们郦家的脸了?你不去骂他们, 反来说你老娘?!”

    雪松被喷了满脸唾沫, 叹息道:“儿子没有说娘如何。只是觉着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 不要事事就计较……何况锦宜又哪里惹您老人家生气了?就算她不懂事惹您生气,您老人家大度些,回来再说她就是了。”

    “说来说去, 都是我不对?”郦老太太举手拍着大腿, 嚎哭:“老天爷, 养大了儿子没了娘!没有天理!”

    雪松最怕听她这泼妇骂街的腔调:“娘,小声些!叫人听见了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的,我这张老脸今儿已经在桓府里丢尽了,那两个小混蛋指着我鼻子尖骂的时候,那些贵人太太奶奶们,一个个把我当成那耍把戏的猴子瞧!你不体恤你老娘,反帮着他们来欺负我!”

    雪松跟锦宜一样,都知道郦老太太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一味地倚老卖老,蛮不讲理,但碍于一个“孝”字,雪松不得不低下了头,任由母亲咆哮。

    忽听到外头有丫头进门,道:“夫人那里问,老爷可说完话了没有?”

    郦老太一听是桓素舸派了人来,这才暂停,却又忍不住嘀咕:“有什么急事,一刻都离不了你,哪里有婆婆教训儿子,儿媳妇派人来找的?”

    那丫头是桓素舸的陪嫁丫头,向来贴身的,闻言笑吟吟地说:“夫人怕老爷今儿在外头应酬,喝多了酒,对身子不好,所以早叫人备好了醒酒汤,想请老爷回去歇息呢。这也是为了老爷身体着想,想必跟老太太疼儿子的心意是一样的。”

    这话若是府里的其他丫头说出来,郦老太太定要斥一声多嘴,可如今打狗也要看主人,她瞥了一眼那丫头,心里想起白日在桓府,自己落难的时候桓素舸并没有尽心地帮着解围说话,心里有气,便道:“疼自己的夫君当然是好,什么时候把婆婆也多放在心上些就更好了。”

    雪松吃了一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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