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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养小首辅 作者:假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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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养小首辅 作者:假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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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意的,给轮番试了一遍。

    为此,第二天早上起来,招儿一直不理他。还是马上就要出发了,两人才说了几句话。

    从夏县到太原,其实路并不难走,先坐车到绛州,再从绛州的渡口坐船,一路沿着汾河蜿蜒直下到太原。

    这条路之前薛庭儴就走过,也算是驾熟就轻,就是他单独一人出门,路上安全需要考虑,得跟着车队走,或者是自己雇镖师护送。

    这趟薛庭儴就是跟着要去太原的一个商队走的,商队是提前找好的,也算是知根知底。哪知商队的车队刚出夏县,就被人拦住了。

    是沈家的人。

    沈复还是打算派人来找薛庭儴一趟,知道他今日便会离开夏县,便特意等在城门外。

    沈家在夏县乃至整个平阳府,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拦路的马车上带着沈家的徽记,车队自然不敢轻易前行。

    “薛公子,这是我家公子专门给您准备的程仪,还祝您一路顺风,一举扬名。”

    一个仆从模样打扮的人,将一只锦盒奉了上来。薛庭儴也未拒绝,将之接了过来:“帮我谢你家公子。”

    仆从又行了个礼,这便打算上车离开。他刚上车,突然被薛庭儴叫住了,当即从车上下了来。

    “公子还有何吩咐?”

    薛庭儴也没说话,从袖中拿出一张卷成一卷的纸条,递给这仆从。

    “交给你们三公子。”

    这仆从也是个精明人,当即连连点头又是行礼,之后才离开。

    薛庭儴摇了摇头,这才看向车马行的人:“怎么还不走?”

    车马行的人也不敢马虎,忙打着呼哨让车队动起来。

    之前这年轻的书生来挂靠一同去太原,车马行经常坐这种生意,只要对方付钱自然没什么说的,也没当成回事。如今看来是真人不露相啊,竟是让沈家的人毕恭毕敬,一看就不是常人。

    抱着这样的念头,薛庭儴一路吃用俱是上佳,这里不必细述。

    ……

    而另一头,沈复拿到薛庭儴给他的纸条。

    摊开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海禁。

    这两字写得龙飞凤舞,非比寻常,可这字的意思却让沈复揣摩了又揣摩。

    忽然,他眼睛一亮,旋即又熄灭了。

    若是薛庭儴所言没错,这海禁一词并没有什么深层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沈复作为沈家人自然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早在太祖时期,在前朝就销声敛迹的海寇再度死灰复燃,朝廷曾出兵剿过许多次,一直未能见太大的成效。也实在是这伙海寇太狡猾,朝廷重视,马上销声匿迹,待风头过后,又出来为恶。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实则但凡能在朝堂上有几分势力的人家便知,这不过是江浙一带的豪商彼此倾轧的手段。

    打从建朝以来,大昌施行的便是禁海政策,具体暂不细说。可明面上禁着,私下海商走私却是屡禁不止。

    这走私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行当,能在明面朝廷禁止下,依旧能做得风生水起,说明其背后必然位高权重之人。海上贸易历来暴利,沿海一带的商人俱都知晓。朝廷禁止,若是都不做了,那就都不做了也可,可偏偏禁着你,别人却赚得盆满钵满,自然就会有人眼红。

    所以这所谓的海寇,不过是一些商人勾结夷人为了逼朝廷开海,使用的一些手段罢了。当然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掩护,海寇肆掠的同时,就有大量货物跟着流入了大昌,又从大昌流了出去。

    这些事太祖大抵也是心知肚明,而金人虽是被赶出关外,却一直没放弃攻入关内。边关一带战事连连吃紧,可朝廷却是没什么钱,所以太祖一直有想开海禁的想法,却一直碍于朝臣阻止屡屡不成。

    要知道太祖当年成事,本就是结合多方势力,这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江南那些富商巨贾。而江南一带文风鼎盛,打从前朝起,南方的官员就比北方多,几乎是占据了朝堂的半壁江山。

    这种情形沿袭到大昌,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真是开了海上贸易,那是砸了许多人的饭碗。而富商背后还有无数盘根错节的势力,即使地位高如一国之君,也是不敢轻易妄动。

    之后太祖驾崩,嘉成帝登基,这位继承了亲爹刚毅粗犷的外貌,却心思深沉的皇帝,从甫一登基,就展现出不一样的处事方针,连施手段,将一众张扬跋扈的朝臣打压得服服帖帖。

    当然这还是表面上的,实际上皇帝还不能当家做主的情形并没有什么改变。

    嘉成帝登基方不过六载,到目前为止,对吴阁老一直信赖有加,也从未再提开海禁之事,难道说圣上也有这个心思?

    如若真是,他必然和吴阁老是处在对立面的。

    要知晓随着吴阁老的崛起,江南一带的形势早已改写,当年式微安分的吴家,如今已在当地执牛耳地位。吴家不可能不搀和走私,那么也就是说吴阁老迟早走在嘉成帝的对立面,而嘉成帝为了打压吴阁老这个权倾朝野的老臣,必然要再立一个起来成事。

    而这个对象自然不能是南方官员,该是北方,或者西方,总而言之哪一方都可,绝不能是南方官员,而沈家却是山西的,甚至和吴家有些私怨。

    所以舍沈家其谁?

    也就是说,如果薛庭儴所言为真,其实沈家不用干什么,只有等着安安稳稳入阁即可。哪怕吴阁老再怎么权倾朝野,堂堂的皇帝安排一个大臣入阁也不是不能成。

    一时间,沈复冷汗直流,握着那张纸条的手,竟是抖了起来。心也不停的往下落去,一直没有边际。

    他心里想这薛庭儴不过是个乡下小子,怎么可能堪透本质,众观全局,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哪怕是他,之所以能分析出这些,也是因为打从他幼年起,就一直被沈家当做下一代的执掌培养,所以知道许多沈家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

    他凭什么知道,他不过是个乡下小子罢了,可能这辈子都还没能过山西!

    可不管心里再怎么否认,沈复还是打心底冒出一股恐慌,隐隐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告知他,薛庭儴说得都是真的。

    即使真的,也有些晚了,素兰已经处置,而吴沈两家的联姻也已提上了日程。哪怕这时候叫停婚事,若嘉成帝真有那念头,说不定一直密切关注着这些,也就是说打从沈家动了想低头的念头,其实已经在嘉成帝心中名单上被划掉了。

    到了此时,沈复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派人去送那份程仪。

    这不过是他私人的一份好奇心作祟,好奇薛庭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其实薛庭儴无论说什么,都不能阻挠什么,该进行的早已进行。他就是好奇而已,也是一贯招揽的手段,向对方表明那件事并不能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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