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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养小首辅 作者:假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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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养小首辅 作者:假面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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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本来好生生的一个人,竟是浑身宛若无骨,身上也湿透了,却是冷汗所致。

    “说吧。”

    然后魏大勇便说了。

    ……

    提起这个,还是要说一说粮仓的事。

    大昌两京十三省共计八百多处粮仓,又分京仓、水次仓,以及地方仓。

    京仓专司军队饷粮、官吏禄米、皇室宫廷享用,以及调控京师重地粮价等;水次仓则是转运各地输京粮食的临时用仓;至于地方仓又称常平仓,平时除了用来容纳税粮,每年每个地方仓还必须储备一定数量的粮食,就是为了处理及应对各种突发事件。

    例如赈济、例如平粜。

    平粜指的是朝廷对粮食市场的一种调控,在市面缺粮粮价上涨之时,将所储备的粮食按作正价放入市场,压低粮价,以免粮贱伤农又或是粮贵伤民。

    不同府、州、县,各有不等的储备数目,而除此之外,每个省还设有督粮道。

    这个督粮道意义有些宽泛,也不是标配之物。

    有些省有,有些省没有,例如江南一带以及湖广是有的,因为这几地是大昌的出粮大省。而对于一些容易闹出灾情的地方,例如河南这个靠近黄河,十年九涝的地方,也设有督粮道,主要是统筹全省之粮,以备不时之需。

    像广济仓便是充当这样的角色。

    每年各府县收成之时,除了当地衙门会截留一些粮食充盈常平仓外,广济仓也会截留一部分,剩余的粮食才会转运上京。

    储备在粮仓的这些粮食是常年不动的,每年都是新粮下了换旧粮。

    粮食这东西经不起放,所以各地都有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找个粮价合适的时候,将那些放了两年以上的陈粮卖出去,换上同等数额的新粮。

    世人都喜金银之物,谁也不能免俗,白花花的粮食放在那,眼睁睁看着放成陈粮,市价立马跌了一半不止,免不了就有人动心思。

    明明当年的新粮就可以买一个很好的价钱,为何要等它放陈了,再折价去卖?

    于是这粮仓中的粮便被人动了。

    起先只是从中捞个差价,后来是捞着捞着就忘了,粮仓的粮越来越少,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

    若是换成平时,自然没事,反正寅吃卯粮都习惯了,若是朝廷有人下来查,他们提前就会得到消息,补齐也就罢了,可谁曾想今年竟碰上了旱灾。

    其实去年河南便旱了一次,只是情况不严重,也没到朝廷派人下来赈灾的地步。本想着今年会是个风调雨顺的年成,谁曾想又旱了。

    灾情严重后,朝廷下命放粮赈灾,地方上命令倒是收到了,却没几个地方能拿出粮食赈灾。

    对着朝廷说是赈了,可惜粮食不够,其实私底下根本没放粮。有的即使放了,数量也极少,这也是这次灾民会有如此之多,甚至闹到京师重地的主要原因。

    地方的常平仓且就不提,广济仓首先就跑不掉,不过灾情严重也不是没好处,这么混乱的局面,怎么放粮放了多少粮,还不是下面这些官员说了算。

    可这些人万万没想到,钦差怎么就突然杀到了广济仓。

    明明他们收到的消息是,这大队人马还在其他府县。

    就不提北直隶的那些地方官了,他们看待钦差宛如看到瘟神。可河南当地的地方官看见薛庭儴,却像看到了财神爷爷。

    劫大户好啊,把大户都劫了,赈灾事情一罢,他们也能浑水摸鱼做个糊涂账。

    万万没想到人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

    也因此才会有魏大勇临危受命,行那暗夜杀人之事。

    ……

    魏大勇在锦衣卫的手段下,将一切事情抖了个干干净净。

    陶黑牛恨得是咬牙切齿,连素来沉稳从容的韦云杰,也是眼中冷芒频频闪烁,唯独薛庭儴一点也不惊奇。

    在那梦里,作为一众贪官污吏的最上层人物,薛庭儴虽是不贪,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下面人贪。

    他们怎么贪,用什么手段贪,他都是心知肚明,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想做人上人,其下必然有各式各样的附庸之辈,这些人有好有坏,可对上位者来说没什么区别,水至清则无鱼。

    再说了,时下大抵也没有官员不贪,端看贪多贪少。

    魏大勇上面那个人就是布政使司参议武胥,也是河南督粮道总粮官。

    至于其上还有没有人与之沆瀣一气,抑或是同流合污,连魏大勇也说不清楚。他的官衔太低,根本不知道上面的事情。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竟是天快亮了,可事情俨然没有过去。

    彻夜未眠的不光薛庭儴等人,还有参议武胥。

    就在魏大勇行事之时,他的府中聚集了不少人。

    都是难掩焦躁,却又故作轻松,一直到已至深夜,都有些熬不下去了,这些人才各自归家,只有武胥还继续守着。

    眼见东方微白,武胥有些忍不住了,找来心腹随从前去广济仓问话。而与此同时,大量灾民渐渐往开封府城靠近。

    “大家都再坚持坚持,钦差大人已经去给我们找粮了,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有饭吃了。”

    “马上就到了开封,钦差大人就在开封。”

    开封近郊,一队队一群群的灾民,宛如潮水一般,缓缓前进。

    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巡抚衙门,乃至都指挥使司,都设在开封府,这批灾民靠近自然被其内的官员获知,引来阵阵震动。

    “去,让人拦住这些人。”巡抚衙门里,汇聚一堂,布政使参议武胥气急败坏道。

    “大人,这么多人让谁去?”

    武胥看向都指挥使卫义涛,卫义涛没接茬。

    “卫指挥使。”

    卫义涛站了起来,道:“你们继续,本官指挥所里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卫指挥使!”

    “行了,他即不愿蹚这趟浑水,你何必强人所难。”按察使吕延寿道。

    “不过是一群灾民,先让下面衙役去拦着,犯不着动用卫所的人,现在最重要就是广济仓那边的情形到底如何了。”布政使姜志毅道。

    “下官这就再派人前去询问。”

    ……

    广济仓内,招儿连夜赶至,气儿都来不起喘一口,就带着身边两个丫鬟忙上了。

    如今她身边的丫鬟个个会盘账,这是最基础的必备。

    不光是她和两个丫鬟,还有薛庭儴。

    四人搭着手,将广济仓近几年的账目盘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些官员们,论贪墨,个个都是一把好手,可惜做账的功夫不成,账目做得是错漏百出。大抵也是不怕人查,抑或是图省事,很多账目不清。

    为此,几人只能往前追溯,才能大致算出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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