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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花玉树 作者:绯我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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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花玉树 作者:绯我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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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就听到一个清朗明亮的声音传了出来。

    林琪顿住脚步,抬眼看立在门口的小丫鬟。

    小丫鬟上前行礼道:“大少爷回来了,还带着两位同窗一同拜见老夫人。”

    林琪点了下头,暗忖是不是过会儿再来。

    顾老夫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扬声道:“是琪姐儿来了吗?”

    林琪笑着应了声,等小丫鬟撩开竹帘,走了进去。

    一进去,林琪的目光就被坐在顾老夫人下首的墨发乌眸少年吸引过去。

    少年腰身极挺,即便坐着也挺拔如樟树,一身群青色的素面锦袍,以月白色的素绫包边,衬着他白玉般的面容与他沉静的眉眼,如林渊高脊上傲然挺立的香樟。

    “硒哥哥,”林琪下意识的眨了眨眼,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崔硒似乎被她发傻的样子取悦了,嘴角几近于无的翘了下。

    林琪脸微微有些热,垂下眼,给顾老夫人请安。

    顾老夫人笑呵呵的指了崔硒对面的白面青年道:“这是你大表哥,才从扬州回来。”

    青年一身靛青色软绸长衫,五官继承了顾家人的容貌特点,杏眼乌眉,鼻梁高耸,下颌与肌肤倒是与陈氏有几分相似。

    林琪朝青年屈膝施礼,柔声道:“大表哥安好。”

    顾明旭起身回礼,笑吟吟的道:“几年不见,琪表妹变化真大,乍一看我都不敢认了。”

    林琪抿了嘴笑,深知自己幼时的顽劣,当做没听出他善意的嘲弄。

    顾老夫人又道:“这是你表哥的同窗,崔家公子。”

    林琪下颌略收,敛襟行了礼,崔硒起身虚抬手把林琪扶起,转向顾老夫人,“说起来,小子与林家算是世交,林先生曾耐心教导过晚辈,小子与林大郎也交情甚笃。”

    顾老夫人略有些惊讶,她看向顾明旭,却见顾明旭也眼带惊异,便知这事他不曾知晓。

    坐在顾明旭下首,戴着方山巾的少年见几人只顾着说话,忽略了自己,便笑着接道:“三郎说的可是林子衡,林先生?如此你我倒也有些渊源了。”

    少年一身湖青暗竹纹的软绸长衫,皮肤白皙,眉眼细长,嘴唇极薄,说话时右手虚握在胸前,抬首动作时,隐带儒雅谦和之意。

    众人循声看了过去,少年见只一句话就把所有人视线吸引过来,隐隐有些自得。

    “学生与林先生是忘年交,之所以来茅山书院,也是因着先生力荐之故。”

    顾明旭略有些惊讶。

    顾明旭跟他交情不深,若不是扬州偶遇,他还不知道这人竟然跟自己是一个书院的,因此并不知道他跟小姑丈竟还有这一层关系。

    崔硒淡淡瞟了他一眼,对他所谓的渊源不予置评。

    林琪却在看清那人容貌之后,脑袋犹如被一道天雷劈中,耳边轰隆如雷鸣,眼前一阵发花,额际上青筋不时暴跳。

    少年半仰着头,胸脯挺得老高,活似个孔雀,却自以为温文尔雅的躬身行礼,“在下程豫章,见过林小娘子。”

    林琪抿着嘴,藏在衣袖的手指紧紧的攥着,修得十分圆润的指甲深深的陷在肉里,掌心的刺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不至于当场失态。

    程子元,福州人士,其父早年赴京赶考,一去不回,其母含辛茹苦将他抚育成人,林父偶然与他相识,赏识其才学,不但资助他求学,还特地给他起了小字豫章,又为他写了荐书,将他推荐到了曾经的恩师,如今的茅山书院山长闻显鸣门下,一年后他赴京入国子监,当时她骤然得知阿娘离世,伤心的躲在角落里哭,就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她与来侯府赴宴的他相遇……

    第五十九章 荷花饼

    “见过程公子,”昔日的情景在眼前历历在目,林琪半垂着眼,屈膝行礼,将她的痛恨厌恶通通遮掩起来。

    程豫章上前一步,伸手要扶。

    林琪却连一丝衣料都不想被他的气息沾染上,甚至于这里的空气突然让她不能呼吸,林琪后退半步,一刻也不能等的转过身跟顾老夫人告退。

    顾老夫人久不见长孙,想跟他多说会儿话,一时也没有注意林琪的异样,放了她回去。

    林琪行了个礼,转身出去,没留意身后程豫章若有所思的目光和崔硒略微蹙眉的神情。

    疾步出了福寿堂,林琪虚软的扶着一旁的瘦石,手指发颤的搭在丹霞肩头,道:“扶我去前面歇一会儿。”

    丹霞见林琪小脸煞白,额角隐带汗意,有些吃惊。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林琪摇摇头,待到坐在沁凉的竹椅上,林琪乏力的靠在黄褐色的竹柱上,看着庭外绽放到荼蘼的各色花卉,呢喃道:“他怎么会来这儿?”

    丹霞正吩咐园中的小丫鬟去芝兰院拿水和软垫过来,听见林琪低语,她转回身来道:“姑娘说什么?”

    林琪摇摇头,脑中忍不住回想起那段并不美好的记忆。

    在威远伯府里的日子,她过得十分压抑,突然出现的程豫章文采出众,她因为哥哥的缘故,对富有才学的人格外高看,便对他亲近几分。

    闲坐亭间,坐看落花时,程豫章跟她说起过病重早逝的母亲,幼年时艰难困苦的生活和学堂里孩子们对他的奚落嘲弄。

    林琪还记得那时他握着自己的手,以感恩的心情说,多赖得林先生的资助,他才能够潜心攻读,若没有先生的荐书,他不可能被书院录取,即便有幸进入,也不会得到山长的栽培,更不会因此被送到国子监求学,他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林先生的功劳,他便是肝脑涂地也无法报之万一。

    那时的她十分感动,可现在想来,不过程豫章的信口胡说,为得是想让她送些心房,从而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最初的情绪过后,林琪逐渐平静下来,虽然脑子还有些乱,但她的心已对他不再有任何波动,只余厌恶还迟迟挥之不去。

    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林琪侧耳听了片刻,察觉这脚步声有些沉重,与时常穿梭与花间林荫的丫鬟们的轻盈有所不同。

    林琪这时脸色还没恢复,不想被人看见,赶忙拉着丹霞急匆匆下了石阶,躲在不远的瘦石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琪微微抬头,从瘦石空隙往外看,只见两个头戴逍遥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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