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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师是首辅 作者: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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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师是首辅 作者: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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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学生们。

    竟然是刚才的那位二品大员。

    可历书上明明也记载了,这位大人今年已是三十岁了。而他看上去分明只有二十多岁,不仔细看就像个初入官场的俊郎官。他竟然是内阁次辅、文渊阁大学士兼正二品礼部尚书……

    庶常们站了起来,拱手鞠礼,齐齐唤了一声:“拜见阁老。”

    他扫了他们一眼,只微微颔首道:“我叫宋越,自今日开始,是你们的老师。”雨后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照得他玉面淡淡,目清如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清冷蕴藉之气。

    “日后见面不必唤我作阁老,只称一声老师便可。”

    青辰不由想象,当年他十七岁入殿试的时候,那傲立在金銮殿,还带着青涩的少年是如何的惊才绝艳。

    侍书捧了众庶常的名册,开始为宋阁老唱名。

    宋越在听的过程中,会不时会问他们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从风土乡情到琴棋诗曲,却都与学业仕途无关,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规律,更像是闲聊。

    “二甲第一名,沈青辰。”

    终于唱到沈青辰的名字,她站起来规矩地拱手行礼,等着宋越发问。

    他轻抬睫羽,目光落到她身上,半晌缓缓张口道:“你的袍子干了吗?”

    沈青辰微微一怔。四周的人脸上个个都写了好奇,回头望她。

    “……回老师,干了。”

    “在大明门外看到你,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我的学生。”声音淡淡的。

    难怪,他一个二品大员竟会帮自己拧衣服上的水。

    “你为什么考科举?”他又问。

    沈青辰皱了皱眉头,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抠着桌沿。她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她考科举,是为了生存下来,照顾好自己和她父亲,治好她父亲的病。不过她从来没透露过父亲有癔症之事,此时也并不想讲,以免让人觉得她故意博取同情。她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她有些紧张,看了宋越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沈青辰吸了口气,回道:“为了世界和平。”

    话音落,堂上霎时变成异常安静。庶吉士们面面相觑,继而纷纷开始凝眉思考,猜想这四个字背后所蕴含的深刻意义。

    宋越的眼梢抬了抬。

    世界这个词来源于佛经。佛经里对这个词的定义很是玄乎,据说是以古印度的须弥山为中心,加上围绕其四方之九山八海、四洲及日月,合称为一世界。合千个一世界,为一小千世界,合千个小千世界,为一中千世界,合千个中千世界,为一大千世界。所以大千世界又称为三千大千世界。

    在大明朝,世界这个词还并不常用,人们所说的世界就是佛经里的世界。所以沈青辰这个回答就显得十分玄乎了,似乎包含了很深远的意义。

    严肃的讲堂鸦雀无声,大明朝的精英们已沉浸在对世界和平的意义剖析里,还有的人默默翻开了手边的书,要从书里找答案。

    宋越看着这二甲的头名,庶吉士中最优者,在檐下狼狈地拧着衣袖上的水的人,半晌终于道:“坐吧。”他不知有没有看出她在鬼扯,反正没有再追问。

    顾少恒对着沈青辰挤眉弄眼,很想扑过来请她解释一下。沈青辰心虚地回了他一个微笑。

    多年的女扮男装已经让她很习惯于保护自己,关于自己的内心想法,她很少表达,怕说错,怕别人看出端倪。所以刚才她不得不故弄玄虚。

    坐下后,她看了宋越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向自己的方向,立刻垂下了头。

    等唱到徐斯临的名字时,他神色轻松地站了起来,垂手立着,背脊挺得很直。

    他的父亲是内阁首辅,也是宋越的顶头上司。多年的耳濡目染让他相信,眼前这位次辅实在是太年轻了,在父亲面前,他不过是一个运气好被拉进内阁凑数的罢了,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是以有些不将宋越放在眼里。

    宋越望着眼前底气十足的学生,口气依然平淡,“你以为什么是义?”

    这个问题对于庶常们来说太寻常了,是他们从小就考到大的题目。别说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就是个童生也能答的出来。他们这些庶吉士个个都是学精,可以在四书五经中援引到一万条不同的说法来作答。

    徐斯临望着宋越,略有些得意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很快就把问题回答了,答案没什么可挑剔之处。

    “那你以为,什么又是孝?”宋越又问。

    这个问题也并不难答。徐斯临因为头一题答的顺,也并不将宋越放在眼里,张口就道:“违逆父母自是不孝,可若事事依从父母也不是孝,学生以为,只要不行不义之事而事事依从父母,是为孝。”

    这个答案没什么不妥的。可一这么答完,徐斯临就后悔了。

    宋越是年轻的,可他更加年轻。

    他爹做过多少不义之事,那是朝野公开的秘密,连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有一天,首辅大人让他这儿子一起来做,那他做不做呢?按他自己的说法,做是不孝的,不做也是不孝的,可谓两难。

    宋阁老果然不简单。

    第5章

    这两个问题看似简单,可还是把首辅大人的儿子给绕进去了,连围观的人都感到了尴尬。

    “坐。下一位。”宋越的脸上依旧疏淡。

    突然间,沈青辰好像理解了皇帝选他当老师的原因。庶吉士的教育是不能耽误的,从前那位肚子里很有墨水,固执清高且刚正不阿,结果到头来还是告老还乡了。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只剩下两种,一种是徐党,一种是不怕徐党的人。满朝上下,文武百官,后面一种人却不好找,宋越是其中一个。

    更有一点微妙的是,这一届的庶吉士里有一个徐斯临,是徐党未来的核心人物。徐斯临固然与其父亲有着父子之情,但他与宋越也会有师徒之情。老师的话,当学生的多少也会听一点。这样就算有一天徐延的势力无法控制了,皇帝还可以用宋越来牵制他。这一招的影响不可谓不深远。

    徐斯临坐下后,眉头一直紧锁。他并不因为宋越挖的坑感到生气,他气的只是自己的疏忽。早在成为庶吉士前,他就受父亲教导多年,朝廷水深,时时刻刻都不能掉以轻心。他自认为胸有丘壑,又有着熏天的背景,这大明朝的官场,迟早不过是他嬉戏的池塘罢了。

    如今看来,他还是不够谨慎。

    想着想着,他忽然扭头看了眼沈青辰。

    沈青辰正好也在看他,此时四目相接,她立刻转移了目光,低下头翻了下手中的书,假装什么事也没有。

    结果徐斯临却一直盯着她不放,弄得她很不自在,不得已又看了他一眼。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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