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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师是首辅 作者: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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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师是首辅 作者: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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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陈岸,是比沈青辰早一科的庶吉士出身,算是她的师兄。

    她在翰林院一年了,与翰林官多多少少有些接触,师兄们常会请他们这些新来的庶常去吃酒集会,她只去过一次,恰好跟这陈岸认识了,说过几句话。

    陈岸见了青辰,便喊她过去说话,“前两日宋大人让我们看了你们的策问,你那几策写的真好,尤其是治理水患之策。不过有的地方我看的不是太明白,今日你放堂后是否得空,可否留下来,咱们探讨探讨。”

    陈岸生得浓眉大眼,说起话来语速稍快,但人很亲切随和,很好相处。翰林院是个清贵之地,高墙里围的个个都是才子,所以学术氛围也很浓厚。上至五品的学士,下至无品的庶吉士,大家都爱互相请教论学,对官位高低看的不是很重,倒是对有才能的人十分尊敬,所以上官向下官请教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士子们都想进翰林,除了仕途的原因,还有学术上的原因,在这里待个三年五载,想不精进都难。

    沈青辰听了拱手道:“能与大人探讨,青辰自然乐意至极。”

    陈岸笑笑,“那好,放堂后你便到后堂来寻我。”

    翰林多才子,除了论学,也爱作诗。

    沈青辰别过陈岸后就进了课堂,她的同窗们正笑闹着传阅一首诗。

    她刚坐下,那诗在几人的争抢下不知怎么就飘到了她桌上。她顺势扫了一眼,登时就感到有些臊,立刻挪开了视线。

    纸上只四行行书小字,竟是一首小黄诗,也不知是哪位“才子”作的。

    不等她看完,纸张又被抢了去,这时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将那纸张吹落到门口。孙四五正好从门口进来,拾起了纸张,因视力不佳,边看边问:“这是何物?”

    不知谁起哄道:“自然是首好诗,你快念念,叫大家一起鉴赏鉴赏。”

    孙四五不疑有他,张嘴便念:“一双明月……”

    屋内众人登时哄堂大笑。到底是同窗,青辰看不得他被捉弄,忍不住出声提醒:“孙四五,你别念了。”

    他似终于反应过来什么,窘迫地抬头看她,“青辰,这诗……是你做的?”

    便在这时,绯色的挺拔身影出现在他身后。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什么诗,也念给为师听听。”

    孙四五一惊,脊梁骨都仿佛被抽走半截,哆嗦道:“见、见过老师,这诗学生不敢念……这诗不是学生的,是沈青辰做的。”

    第15章

    沈青辰脑袋里登时“嗡”的一声。

    宋越迟疑地接过孙四五手中那张纸,展开了扫了一眼,看完后走到她面前,眉梢抬了抬,“你喜欢这样的诗?”

    青辰的耳根立刻就红了,“不是……”

    阳光透过隔扇,斜斜地落在她身上,将白皙的腮颊照得清透泛亮,却是更凸显了耳根的红晕。

    宋越看着这二甲头名,庶吉士中的最优者,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她念这首诗的样子——略带磁性的清淡嗓音,不急不徐的语速,淡红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很是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垂头看着自己的学生,他又道:“一气呵成。做的时候思如泉涌吧?”

    “……老师,这诗不是学生做的。学生只是……看了一眼。”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抬了抬眉,“那你说,是谁做的?”

    她摇摇头,“学生不知。”

    顾少恒一看形势不对,立刻起身道:“老师,学生可为沈青辰作证,这诗并非他所作。”

    “顾少恒,你糊涂了吧,这诗分明就是沈青辰做的。” 徐斯临的马仔林陌也站了起来,“方才孙四五要念,他还不让他念,不是他做的是谁。”

    “林陌你个乌龟王八蛋,休要胡言乱语,你们惯来是爱欺负他的……”顾少恒不忿,瞟了徐斯临一眼,脖子上的青筋微微突起。

    徐斯临目睹着此景若有所思,半晌抬眸睨了林陌一眼,没有说话,一张俊脸上眉头微蹙。

    宋越扫了众人一圈,声音清冷,“有人认吗?”

    堂下一片噤声,没人敢应。

    “没人认?”他将纸张叠了叠,收到袖里,“那为师便先收着,若是七日无人来取,那沈青辰便来认领罢。”

    青辰听懂了宋老师的意思——这件事总要有个人负责。大明律法严明,此事的轻重程度掌握在他的手里,尚不知他会如何处罚。

    她看了他一眼,不笑的俊脸依然清贵,清淡的眸光看着有些漠然无情。

    放堂后,顾少恒一脸忿忿不平地对青辰道:“你别急,我这就去找宋老师说清楚。林陌那厮休想冤枉你。”

    “少恒。”青辰摇摇头道,“我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也不知道诗是谁做的。你现在去找老师,说的也不会比方才堂上多多少。你与林陌各执一词,只会让老师为难。”

    “可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你被冤枉!”

    看着义气十足的他,青辰的心里有些感动,“谢谢你,少恒。我会想办法证明自己清白的。”

    与此同时,才出了课堂的林陌迫不及待地向徐斯临邀功道:“徐兄,今日我可是替了出了气了。”

    徐斯临斜睨了他一眼不说话,一张脸看着很沉,黑靴径自步上了回廊。

    林陌有些不解,追着道:“怎么了?我们连整了他几回,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反倒还吃了点亏。你看他今日在宋老师面前憋得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心里可解气?……诶,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等到附近无人,徐斯临才停下了脚步,满脸阴霾地看向他:

    “你给我听清楚,从今日开始,沈青辰我可以欺负,但你不可以。”

    与此同时,沈青辰抱着书册到后堂去寻了陈岸。

    堂内没有其他人,高悬着的牌匾上书着“宣芬散馥”四字,博古架间书籍累累,临窗案上的一壶茶已不见茶烟。陈岸似刚忙完馆内事宜,案上还堆着未及整理的书,眼下正抱着一盆植物在修剪杂草。那株植物面熟的很。

    陈岸见她来了,招呼道:“青辰来了,坐吧……你的脸色看着不是太好,怎么了?”

    她有心事,脑子里始终是今日堂上混乱尴尬的场景,不知道老师会怎么看自己。这会既要与陈岸论学,她只能强打起精神来,“没什么……陈大人也好盆玩吗?”

    “哦,这株紫竹并非是我的,是你的老师宋大人的。宋大人今日授完课就先走了,嘱咐我帮他浇点水,我顺便给它修剪修剪。”

    沈青辰看向那绿油油的嫩叶,不由想起几天前的情景。小小的一株,被阁老大人悉心呵护着,他连看它的目光都是少见的柔情……

    陈岸继续道:“听说这是别人送他的,大人宝贝的很,原是摆在内阁值房的,现在搬到了翰林院来。说是翰林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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