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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师是首辅 作者: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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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师是首辅 作者:剪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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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房去了,吩咐我们这个时候来叫醒公子。马车已经按大人的吩咐备好了,等公子用过膳后,便可乘马车直接到翰林院。” 李管事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将洗漱物品和早膳都端进了屋来。

    青辰点了点头,忽想起昨夜宋越吩咐的清单还没有写完,便到他的书案前想要先补完清单。哪知宋越的书案上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了,洗净了笔头的笔被悬在笔架上,连笔洗中的水都倒了。那些奏章也不知被他收到哪里去了,只剩下沈青辰昨夜写的一张清单,竟是已被他补完了的。

    他的字迹工整隽逸,一个个排列在一起,气质出众得就像他那个人一样。

    青辰洗漱完,用了一些宋越为她备好的膳食,昨夜字写多了,拿筷的右手都有些使不上劲,不由想起他忙得都顾不上吃东西的模样,“老师昨夜想来比我睡得晚,怎的今日这么早又起了?”

    “大人经常这样,大约也是习惯了。我们这些下人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尽心伺候罢了。对了,大人还交待了,说是将公子昨夜用的那支笔送给公子,让公子带回家去,以后便只能用那支笔写字。”

    “……”

    “大人还说,请公子今日专心听讲,不要分心,等他得空了,就到镇抚司去办明湘姑娘的事。”

    青辰点了点头,一时又想起什么,转头对李管事道:“老师他公务繁忙,无暇多顾其他,因此昨夜周大人的事,还请李管事不要告诉老师。”

    李管事听了应道:“听公子的。”

    *

    今日庶常们上的是公文写作课。

    庶常们是文官,公文写作是必备技能。

    国事繁多,再加上当朝皇帝疏于朝政,很多以皇帝名义颁布的告敕只能由阁臣起草,虽然内阁有宋越这个工作狂,但还是忙不过来,所以很多一般性的文件就交给了翰林代笔。庶常们公文写得好不好,就成了以后是否能留在翰林院的重要依据。

    大明朝的公文制式繁多,包括谕旨、题本、堪合、敕命、下帖、牒呈、驾贴等等,多达近百种。今日这堂课,授课老师让大家练习的是题本,也就是昨晚沈青辰在宋越家里看了一晚上的奏疏。

    百来份的奏疏,奏不同的事项,出自多个不同的人,沈青辰看了一晚上,早就把这一类公文的套路看熟了,今日写来就很是得心应手……除了,那支玉笔还是有点重。

    当大多数人刚拟好腹稿,正要下笔的时候,她就已经写完了,还逐字逐句复看了三遍。最后确认无误,她才呈给了授课的老师。到了临近下课评点的时候,青辰不出意外地拿了最优,所写奏章连授课老师都暗暗吃了一惊,问她是如何练成的。

    毕竟四书五经随手可读,可奏章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

    徐斯临回过头来看她,不羁的眉眼透出一点点意外和赞赏之意,视线半晌从她脸上挪开后,又扫到了她手中的那支玉笔上。

    他轻轻皱了下眉,不知道为什么,那支像她的脸颊般通透的玉笔很不得他的心。他看了有一点不舒服,心只道,顾少恒这厮又献宝卖乖,沈青辰竟还接受了!

    面对老师的疑问,青辰也不敢说是在阁老家看了百来份,不但知道徐延压了多少折子,还知道某位官员未来七天不能吃肉……最后只含糊地说是今日思路通畅。

    等下了课,顾少恒闹肚子,去茅房通畅了,沈青辰则继续画她未画完的漫画。

    隔扇外,槐树开花了,一簇簇白色的花朵垂了下来,在风中轻轻摇摆,小小的花蕊点缀着翰林的古雅。

    青辰顺手就把这些花画进了画里。

    罗元浩拿了本《菜根谭》,凑到徐斯临的身边,“徐兄,此书你可看过?这其中有许多我确是看不太懂,想请你指教指教。”

    《菜根谭》其实是上次孙四五问过沈青辰的书,这书最近在京中的士子们中间颇为盛行,大家见面了,都得谈上两句才显得不落伍。

    自上次挖竹简被徐斯临骂过之后,罗元浩就总是想找机会把马屁拍回来。可这马屁要拍好了并不容易。徐斯临毕竟是第一官二代,有着熏天的背景,什么都比别人优越,什么也不缺。

    罗元浩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他缺什么,作为倒数第一,他肯定缺这种学问上的优越感!

    于是他就专程去买了这本书,想着籍此来拍马。反正不论徐斯临一会儿怎么解释,他都拼命点头,把他当圣贤供。

    徐斯临瞥了眼那册书,心只道自己是倒数第一,又不是第一,一下就看穿了罗元浩的动机。他抿了下嘴,眼神示意他滚开,懒得搭理。

    不过很快,“第一”这两个字就再次闪过他脑海。他回头看了沈青辰一眼,只见她安静地伏在书案上写着什么,阳光斜斜地落在她身上,淡淡面颊、微红唇瓣看着有种恬静的美好。

    于是当罗元浩正要郁闷滚开的时候,手中的书就被夺去了。

    罗元浩怔怔地看着徐斯临拿了自己的书,转身就往沈青辰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脊挺得很直,高大的身躯被合身的青袍裹着,仿若临风的玉树。

    沈青辰正认真地画着,忽就感觉到有人站到了她的书案前,挡住了一些隔扇透进来的阳光。她抬起头来往上看,只见一副孤漠而不羁的眉眼,星眸正幽直地看着自己。

    “可是有什么事吗?”

    沈青辰问完,就见他把书册放到她的桌面上,手指往前推了一下,他的指甲修得很短,很干净。

    她看了一眼书名,目光又回到他的脸上,“这是……”

    他随手扯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淡淡道:“请教你学问。”

    堂内有些吵,沈青辰没有太听清,于是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转头扫了眼其他人,又小声道:“请教你学问。这册书……我看不懂。”

    青辰愣了一下。

    打成为庶常的第一天起,他这个倒数第一就对自己很不屑,且常自诩天资好,不费什么力气就中了进士,不像她,日日苦读也不过如此,一样没进一甲。

    前几日策论的时候,他还卯足了劲反驳自己,将她的策论一条条地挑毛病,说她心性软,妇人之仁,总之是不甘居于下风。

    这个人出身好,生得好,天资好,大约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在什么人面前认过输。今日他竟直认自己看不懂。

    ……他是怎么了?

    见青辰不说话,徐斯临抿了抿嘴,“不愿意么?你不是说,珍惜与我们每个人的缘分吗?孙四五日日都请教你,如何到了我这,你就不愿意了。”

    沈青辰摇摇头,“不是,方才我只是走了下神。”

    他短而密直的睫毛眨一下,“嗯。”

    她从他掌心下取过书,翻开书册,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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