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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妃 作者: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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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夕瑶,且容她一晚,再逮人不迟。

    六殿下未曾察觉,原先的火气,早已变了味道……被慕妖女这么一闹,淳于瑶之事,反而显得分量轻了。

    书房里,第五佾朝恭敬迎出门来。

    “殿下。在下是为侧妃之事而来。闻听殿下与侧妃动了怒,想来殿下也有话要问下臣。”没有拐弯抹角,两人相处日久,亦师亦友,不若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宗政霖面无表情,进屋落座。看着第五佾朝,从未有过的严肃。

    “侧妃以大义寻到微臣名下,臣以为,侧妃之计,于殿下百利而无一害。故而欣然应下。”直面六殿下冷脸,第五佾朝更显恭敬。

    见这位闻言面色不虞,第五佾朝难得正了神色。“殿下,臣是您帐下幕僚。一切于大业有益之事,臣,责无旁贷。想来侧妃也是看中这点,才最终选择了臣为她助力。”

    宗政霖凤目沉静,抚过扳指,静默听他继续言说。

    “臣也有过一问:‘侧妃既知殿下不喜,为何依旧固执己见。事后若是殿下知晓,当真发怒又该如何?’”

    见顶上那位面上显出异色,该是对此极为上心,第五佾朝心下不禁连连摇头。

    也不卖关子,这次没了看热闹的心思。这两位闹得太僵,他家里那个与侧妃交好的,却是急得围着他催促了一个晚上。若非被闹得不得清净,本打算明儿一早再过来不迟。

    “慕氏如何作答?”

    得,他还未及开口,殿下就问上了。

    “当时侧妃迟疑许久,不太确定,只反问了微臣一句,‘妾就想着,这般做了,该是能少了殿下辛苦。殿下该是信妾的吧?’”

    宗政霖眸子一紧,抚着扳指的动作骤然顿住。

    果然!又被她料中。第五佾朝啧啧感叹,侧妃都快成精了。

    这话确实是侧妃原话,不过还有半句,他瞧着还是不要全部坦白的好。否则殿下稍有缓和的神色,恐怕只会更糟。

    当日他有此一问,侧妃无奈翻个白眼,眸子里露了狡黠。

    “倘若事败,妾自去应付便是。殿下问起,先生只需如此说来……”

    第二九一章 莫名

    拽着裙摆逃到诚佑屋里,慕夕瑶扑哧扑哧喘着粗气。

    还好,那男人没立马追过来。气势这玩意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着宗政霖面痛快一场,过后第一反应,便是心疼得抓肝挠肺。

    她那插瓶,不说价值连城,千八佰两总还是够得上的。就那么哗啦碎了一地,跟她那脆弱小心肝儿似的,捡都捡不起来。

    这会儿再直接跟他对上,还得分心哀伤她那瓶子。不若在小包子屋里躲一夜疗伤,明儿个精神些,再跟boss慢慢儿过招。

    抱着她儿子软软嫩嫩小身子,慕夕瑶转瞬便睡得香甜。至于宗政霖有没有温香软玉,她是丁点儿都不担心。

    被她这真身气过一场,六殿下要能对着个替代品好言相向……宗政霖,下辈子都甭指望!

    慕妖女得了痛快,自有人心里就不那么畅快。

    “人在何处?”从书房出来,宗政霖立马招来卫甄问话。

    “殿下,瑶主子在诚佑主子屋里,像是已经歇了。”卫甄亲自提了灯笼,这会儿殿下火气未消,还是少些人跟着招他眼的好。

    宗政霖大步前行,神情依旧冷清。只他自己知晓,自听了第五佾朝一席话,心里,分明有一块儿已是温软熨帖。

    待得到了诚佑院子门口,卫甄被留在门外,就这么一等便是一个时辰。虽说时已至初春,夜里依旧风寒料峭,被主子遗忘在此,卫大人心里完全没底。

    殿下这火气,这次怎么忒的古怪。恼火中,怎么看都带着对那位的下不了手。跟了殿下这许久,这么反复失了果决,连头两回闹别扭时都未曾有过。

    上回好歹还狠下心来,丢了瑶主子在丹若苑里,冷了个把月才见的人。这回……卫甄笼着手,接过小丫鬟地上的姜茶,瞅瞅天色……三个时辰都还差些。

    再添了盅茶,正琢磨着殿下何时会唤他,却见瑶主子跟前那唤作青芽的丫鬟,涨红着脸,急急小跑了来。

    “大人,殿下说了,让您自去歇了,无需再等。”

    青芽想着方才那场景,脸上有些发烧。

    卫甄睁着双眸子,觉得还是问清楚些为好。近侍,可是担待着主子安危起居的。

    “殿下可说了要歇在此处?”明明来时还叫他传了热水,往书房里送去。

    青芽垂着脑袋,声若蚊蝇。“殿下抱了主子,已是在暖阁里歇了。”

    卫统领眼皮一跳,老久没缓过神来。

    招女人侍寝,那是主子给的恩典!殿下之前那火气,分明就是要寻瑶主子清算来的……

    慕夕瑶睡得脸蛋儿通红,迷糊中觉得身子好似被人挪动着,有种骤然悬空的不踏实。本能往男人怀里蜷缩,抱着他脖子,软软糯糯贴在有着墨竹香气的怀抱。

    鼻尖抽了抽,恍惚间眸子睁了条缝。“是殿下来着。”确定过后,小脑袋一垂,呼呼睡得更沉了去。

    宗政霖手臂僵直,俯身望着她发顶,眸子暗了暗。

    便是无意间透出的亲昵,每每成了这女人丝丝沁入他心底的利器。次数越多,便被她越钻越深,直至拔不出来,才陡然发觉这祸害竟是丢不开手。

    方才进屋,见她那么闹过一场,居然有胆子无事儿人似的独自安寝,明明是满心恼怒,奈何俯身靠近,细看才发现她眼下竟带了淡淡青影。

    慕夕瑶极爱面皮,从来不曾粗心大意,容下这等坏她容色的疏漏。这才记起玉姑曾言,她身子得将养,受不得寒,亦不宜劳累。

    再看与她抵额相触,睡得糊着口水的诚佑,宗政霖眼前浮现出当日她难产时面无血色,却依旧一心惦记着肚子里这个,那情景,如今想来都觉得叫他十分不受用。

    两次坏了身子,一次是为了给他生儿子,一次……宗政霖目色晦暗。

    也不知这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总是在最恼火,恨不能掐了她脖子时候,那么软呼呼给他来上一两下,这火气,便怎么也熬不下来。

    没法子冷静下来奈何得了她,本打算回去书房里歇一晚,明儿午后再叫了这混账东西好好认个错儿,方才罚了她去。

    正待转身,却见慕夕瑶探手往背后摸了摸。诚佑在里面,外面自是空着。没摸着人,那女人闭着的眸子颤了颤,眼看就要惊醒。

    鬼使神差,宗政霖自个儿也说不清当时如何作想,就这么极快伸了手,反握住她小手,立马便见这女人满意怒了努嘴,一个翻身抱了他臂膀,半边脸压在他手背,嘴角微微勾起。红扑扑的脸蛋儿煞是好看。不见清醒时气得他险些呕血的张狂模样,只一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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