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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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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感觉:“夫人您……”陆锦惜一双清澈的眼望着叶氏,自然是将她微妙的神情看入了眼底,心下如明镜一般。即便是罗定方不开口,她也已知道谁是谁非。可迟哥儿并不愿对她吐露一字,怕不想她知道,如今她便是从罗二公子这里听了去,回头让迟哥儿知道,还不知怎么折腾。叶氏逼着孩子在她面前说清楚,无非是想要给她一个交代。可是,需要交代的,哪里是她?“对他们为什么打起来,我其实并不很关心。”陆锦惜声音和缓,转头一看罗定方,只瞧他愣愣看着自己,似乎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于是,她微微一笑,娓娓续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插嘴;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也不插手。今天的事,是二公子跟薛迟那混小子的事,与我不相干。所以,我不问,二公子也不必告诉我。”叶氏愣住了,只觉得这一番话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哪里像是陆锦惜该说出来的?罗定方则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一抬眸,就瞧见陆锦惜那潋滟的眸光,温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很明媚。一下,又说不出话来。独独陆锦惜神色如常。她端端地坐着,温温然似玉,只悄悄朝罗定方慧黠地一眨眼:“如果二公子觉得自己的确应该说什么,伯母想,等回头养好伤,上学了,你自己告诉迟哥儿,怎么样?”

    第010章顾太师寿宴

    “我……”罗定方一下就愣住了。其实他打小就内向。父母教得很多,先生也说很多:说话要注意场合,见了长辈要尊重要行礼,更不能顶撞忤逆,要好好念书,将来考科举入仕,成为栋梁之才……国公府的的叔叔和兄弟们,也无一不听着这些道理长大,嘴里莫不都是这些话。所以罗定方很难与他们亲近。反倒是光阴学斋开了之后,他认识了薛况。这个来自将军府的小屁孩,跟旁人都不一样。上学头一天,他便跟先生吵了起来。因为先生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他觉得带兵打仗、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一样很“高”,比如他父亲,薛况。薛迟可小他两岁啊,竟伶牙俐齿,当场把先生骂了个哑口无言。那一天,国公府的孩子们看他,莫不以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对他们所有人而言,这都是不可想象的事。尽管当日下午,将军府那边就知道了这件事,把薛迟接走,听说少不了一顿骂。可这并不妨碍罗定方对这个“异类”的关注和好感。薛迟的脾性,在近乎趋同的一群人之中,实在是太特殊了。年纪小小,功课不差,人很聪明,也很贪玩,脾气很坏,力气也很大。谁若惹了他不高兴,那可真是一场灾难。就是打架,他这一身蛮力气,也不是人人都能打得过。像罗定方这样瘦弱的,便从没起过要跟薛迟作对的念头。他与薛迟成为朋友,都是学斋先生给的契机:因为薛迟实在太能折腾,先生们也惹他不起,干脆将他的位置往后挪,眼不见心不烦,这一来就跟罗定方一块了reads;。坐得近了,自然就有了说话的机会。一个内向,一个外放;一个有心接触,一个无意拒绝。很快,他们就成了朋友。薛迟是罗定方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他不想失去这样的朋友,更不想薛迟因为他受到连累和责罚。如今听陆锦惜这样一番话下来,竟半点没有责备的意思。言语间一片宽厚不说,还这样通情达理。他也不知怎么,眼底一湿,一下就红了眼眶,眼泪珠子在里面打转,险些哭出来。叶氏一见,险些被这小子气笑了。没有哪个父母不心疼孩子。叶氏的心叶氏肉长的,其实并不愿意强按着孩子的头,让他赔礼道歉。只是是非曲直,应该给人一个交代。可她没有想到,一段时日不见,陆锦惜竟然变得这样剔透。轻飘飘一句“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不插手”,立时便将两家人从尴尬的局面里扯了出来。孩子们的心思得到了体谅,大人们也全了各自的颜面。便是称一句“七窍玲珑心”也不过分。如今人陆锦惜都把台阶给修好了,他们娘俩顺着台阶下也就是了,结果这小子还在人面面哭起鼻子来了,也不嫌丢脸!叶氏无奈地拽了他一把:“爱哭包,可收收你那眼泪珠子吧,别吓着你陆伯母。人家问你话呢,你怎么哑巴了?”“没、没事……”罗定方使劲举起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在脸上留下几道红印子,一副死憋住绝不哭出来的模样。他抬起头来,注视着陆锦惜,竟然向她拜了一拜。“谢、谢陆伯母体谅。”“不是定方不愿告知此事,是定方与迟哥儿有约定。先生教导,君、君子不能失信于人,信义重有千金。”“定方心里虽知伯母为了我们好,可定方不能因为喜欢您,便失信于迟哥儿。”“但是我会听陆伯母的话,等上学了去找迟哥儿道歉。”“陆伯母,此事大过都在定方,还、还请您不要责罚他。”声音磕磕绊绊,发着颤。可口齿竟然算清楚,也很有条理,言辞之间,已然有一个男子汉的担当,翩翩君子风度亦能窥见一二。罗定方一双润湿的黑眸,就这样注视着陆锦惜。那怯生生的眼神里,含着几分感激,几分愧疚,还有几分坚定,和那忽然充溢而出的勇敢。陆锦惜听着,坐在炕上,一时竟险些没有反应过来。她想起,国公府的罗二公子,乃是被英国公用四书五经养着的,将来想他走科举入仕当官reads;。如今看来,这孩子教养得真是不差。只是……都什么功夫了,还担心薛迟?那小子才拿药罐子把危险砸了,生龙活虎地跟什么一样!叹了口气,陆锦惜两手搁在膝盖上,失笑道:“二公子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迟哥儿小霸王一个,我哪里敢动他?保管那小子比你活蹦乱跳!”“真、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陆锦惜给了他一个十分确定的回答。罗定方却还有些不敢相信。坐陆锦惜对面的叶氏,一见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由训他:“你陆伯母还能骗你不成?可把一颗心放回肚子吧。”说着,便招手叫他过来,坐在了炕沿上。罗定方的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痕,又加之过于瘦弱,看上去像是一只小花猫。他悄悄看了陆锦惜一眼。陆锦惜则向他眨眨眼。于是他一下不大好意思起来,红着脸把头埋了下去。屋里的气氛,一时好到了极点。伺候的大小丫鬟,都是暗自擦了一把冷汗,齐齐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没闹起来。在旁目睹了全过程的白鹭,更是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来之前她还以为今天势必一场硬仗,若处理不好,还不知被三奶奶卫仙糟践成什么样。可谁想到,这才多久功夫?三言两语,乌云散了,太阳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了!一时间,白鹭看着陆锦惜,只觉她人坐在南窗下面,浑身跟镀金了一样,闪闪地发着光。陆锦惜还没察觉这一道灼热的视线,她抬眼看着自己面前。来了两个小丫鬟,一人端一只填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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