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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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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闲凉 作者:时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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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行万里路,岂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的风光,何其秀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可薛明琅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听见陆锦惜这样说,她已经怔忡极了,隐约觉得娘亲说的跟大伯母和珠姐儿说的背道而驰,可那样的景色与人生,又如此让人向往,是一种巨大的诱惑。这一时,她竟然无法反驳半句话。世上有一句很矫情的话:谁也无法阻挡人向往自由的天性。时代也不是问题。问题只在于,是否觉醒这样的天性,以及是否有能力去追求和实现。只是陆锦惜也不会在这方面讲太多,只是想起了自己落在纸面上的“三观矫正计划”。第一步已经顺利完成了。那么……“你刚才说,想知道宋大人是什么人,那娘亲就给你讲个故事吧。”夜色深沉。烛火摇摇,将陆锦惜的侧影,投落在了雪白的窗纸上,是与她声音一般的清冷与柔软。“这个故事,要从十几年前说起。”“那个时候,如今的礼部尚书陆九龄大人才不过供职翰林院,刚刚被提拔为礼部侍郎。他有一个女儿,就像你在娘亲这里一样,被他视若掌上明珠,是他的心肝宝贝。”“她的名字,叫陆锦惜。”一言一语,娓娓道来。从容里,有淡淡的回忆色彩,仿佛褪色的彩画。燕子飞时,又是青梅竹马。陆锦惜讲的,是陆氏的故事。她完全将自己放在一个客观的、讲述者的位置上,仿佛置身事外,声音里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悲悯。为陆氏完全不受她自己控制的命运。这是一个很老套的、青梅竹马的故事。但在薛明琅这样年仅七岁,还不懂得什么情情爱爱的小孩子听来,已经足够动人,甚至足够让她向往。两小无猜,彼此知根知底。一个是陆锦惜,一个是宋知言。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便也渐渐知道避嫌。但越是如此,感情越是浓烈。花前月下,发乎情止乎礼,却又带着一点浪漫的情调。对陆锦惜来说,拼凑出几个有情调且动人的场景,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她一一讲来,便看见对面薛明琅脸上,表情已经有所松动。这样的一段感情,谁又能不被打动呢?本来谁也没有错。年少时便已经相识,相互之间更有家中父母们的支持与承认,本来该是极为登对的一对。薛明琅听着,其实一点也不愿意去相信。可里面的每一个细节,都那样的真实,那样地美好,让人根本不忍心去打破。但如今陆锦惜是她的娘亲,而她的父亲,却是大将军薛况。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薛明琅心头升起。她定定地注视着她的娘亲,却发现她眼底似乎有莹莹的光芒,仿佛泪光,但一闪又消失了。她的脸上,挂着跟以往毫无差别的温软笑意。只有那出口的话,带着一点浅浅的愁绪:“他们定下了白首偕老之约,死生契阔之誓。他们在月老面前盟誓,永不分离。甚至,他们很快就要谈婚论嫁……”薛明琅的心,已经揪了起来,甚至有些希望陆锦惜不要继续往下说下去。但事实,永远都是残忍的。陆锦惜慢慢道:“但就在这个时候,继位两年的新皇,忽然颁下了一道圣旨,将他赐婚给了薛家年轻的将军薛况。那一年,他二十二,但在边关与一个胡姬两情相悦已久,且已经育有一子……”真相如何,她是不知道的。至少目前也懒得去知道。她只知道薛况这一段“感情经历”,对她目前处理琅姐儿这件事很有利,也就拿过来用了。而且,这件事也是琅姐儿知道的。薛廷之的身份和来历,在京城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即便府内讳莫如深,但越是讳莫如深的事情,越是会在私底下为人提起。只是不拿到面儿上说罢了。一个已有青梅竹马之约,就差成亲;一个已经与胡姬情定边关,育有一子。这样的两个人,竟然被赐婚的圣旨凑到了一起。“陆老大人当初急火攻心,去宫门前跪了好久好久,想要劝说皇上收回成命,但最终也没有成功。”陆锦惜想来,也有些唏嘘。“所以,他们最终还是成婚了,但他们从未相爱。一年到头,镇守边关的将军,也少有回来的时候,他的妻子便只好在家中等待,等待一个不爱她的人回来,看看他们儿女……”那该是陆氏最真实的想法吧?从未相爱。因为她爱上了,薛况没有。等待他归来。因为他们还育有儿女。没有感情,但有责任。这样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过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日子呢?陆锦惜说到后面,声音便渐渐模糊了下来,只看向了已经怔然许久的薛明琅,轻声道:“她的前半生,曾知道幸福的模样,也知道心上人的模样;可她的后半生,都被禁锢在这小小的院落里,等待着一个很少归家、如今也不会再回来的夫君。明琅,这个人,便是你的母亲……”那一瞬间,她其实说得很动情。陆氏固然不厉害,却怎么也不应该落得这样的结局。在这样一场多方角力形成的悲剧之下,谁应该为此买单?陆锦惜也着实不很清楚。薛明琅抬起头来的时候,只看见了她那说不清是悲还是喜的神态,带着一种深沉的思索,与她此前所见过的任何一个深宅妇人,都不相同。她给她的,是一个她从没有听过,甚至也从没有想过的故事。曾经,薛明琅只觉得:娘亲怎么可以改嫁,怎么可以背叛父亲,怎么可以抛弃他们?可如今,她才知道……原来他们并不相爱,原来他们各有所爱,原来这一场亲事从头到尾都藏着哭声……于是她想起了娘亲长久以来的沉默寡言,想起了娘亲不喜欢她跟薛廷之接触,想起了娘亲看到迟哥儿时偶然的恍惚……心底,一时酸酸涩涩,一片难受。好多好多的愧疚,就这么忽然涌了上来,让她无所适从,一片的混乱。眼泪忽然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薛明琅眼眶红红的,小小的肩膀耸动着,抬了袖子想擦,却根本止不住那决堤似的眼泪,半个袖子都湿了。陆锦惜心底一叹,只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伸手环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温声宽慰:“没事,没事,娘亲还在这里。没事的,别哭……”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薛明琅竟哭得更厉害了。根本忍不住。靠在她怀里,那眼泪珠子不住地掉,小手伸出来抱着她的腰,紧紧地,要哭断气了一样:“都、都怪明琅不好……”这哪里能怪得到她身上?陆锦惜心里无言,只觉得这气氛太悲情,忍不住拍着她的肩膀,笑着道:“真的别哭了,脸都要哭花了。娘是你外祖父的掌上明珠,你也是娘的宝贝心肝儿。别说娘现在已经跟那位宋大人断绝了往来,改嫁没一撇,便是真改嫁了,我也是你们的娘亲啊。”薛况人都死了六年,还能从棺材板里蹦出来,给他们娶个后娘不成?别逗了。别说她现在还没有跟谁成婚的念头,即便是有了,也顶多是带不走孩子们。但她身为他们生母的身份,却不会改变。更别说,将军府这边还有个永宁长公主撑腰。哪里又有他们想的那样艰难呢?陆锦惜手扶着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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