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生死轮回，未央情 第九章：上元灯会
倾城不过未亡人 作者:慕容以泽
第四卷：生死轮回，未央情 第九章：上元灯会
倾城不过未亡人 作者:慕容以泽
第四卷：生死轮回，未央情 第九章：上元灯会
在新年前几日，月都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散落的鹅毛般飘落在地，一点点的堆积形成了一片接一片的雪场。那白色，是世间最为纯净的，看起来又似蒲公英，迎着凉风在空中结下小伞，一上一下晃晃悠悠地散落在了天际。
自那日云璧事件，慕珩进宫来约见了洛瑶，告诉她云璧的确是云安的亲哥哥，只是他们两人现今都不能接受，倒是不言语。而云璧说了，那时月国大旱，他进山寻吃食，失足掉落山崖，被黑耀门的人所救。而那时的盂城受灾最为严重，云璧回去的时候，几乎整个城的人都死了。他也不知云安是被慕珩救下了。
就这样两兄弟兜兜转转，各为其主。今日相见，倒是让人感叹时光，唏嘘不已。
这场雪足足下了三天，宫中发配了新的衣裳。洛瑶基本是日日呆在广陵殿，吃饭发呆，而未陌已经开始给她做嫁衣，将洛瑶的身围量了一个遍，画了花样给洛瑶过目。可是洛瑶看着这些衣裙的样式，其实都没去年在慕家成亲那日穿的火麒麟嫁衣美艳。虽说那日也算在她心里留了点阴影，但是到底是被那件衣袍给吸引住了，看不上这些寻常的花样。
“未陌，等会帮本宫带一封信，让卫兵们送去将军府。”洛瑶走到书桌旁，未陌研磨，“你们的那些花样我都看不上，告诉你，慕珩可是能文能武的。他画得花样也是超级漂亮的。”每一次提到慕珩，洛瑶都是一脸的崇拜，未陌看着自己公主，不由叹口气。像是慕公子这样的男子，怕也只有孟大人才能与之媲美了......想到孟钰，未陌看了看洛瑶的脸，见她沉溺在自己的思维中，也是叹惋地呼出一口浊气。
“是是是，慕公子最棒最棒。”未陌吐吐舌头，看着洛瑶昂着头，一脸得瑟，也是无语。等到洛瑶将信给写好，未陌便出了门，将信件交于门外的侍卫叮嘱多次让他们将信件送到将军府。
这大雪过后，便是新年。宫中各处都是悬挂起了大红的灯笼，贴起了对子。看那状况倒是极为喜庆，让洛瑶都忍不住心血沸腾了一番。宫外也是相同，百姓备了极多的乐子，便是这新年之夜的上元灯会便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日宫宴开始，洛瑶早就做好了打算，待进行到一半的时刻，就悄悄的告了席。月启天知道洛瑶自从醒过来以后便性情大变，也不想理会太多，示意了慕珩一番，他拱手也悄悄地退了席暗中随着洛瑶。虽然他知道凭借着洛瑶的身手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还是不太放心。
洛瑶七拐八拐地出了皇宫，早早的换上了一身素装，看起来就和平头百姓差不了多少。这上元灯会和平城灯会相比说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虽说平城灯会也是闻名于泉州，但是那规模完全的被甩出去好远。
“喂喂喂，夏天，我说你怎么还不现身啊，跟在我身后跟个老半天很好玩啊？”洛瑶走到一处人少的巷子里面，语气随意的。
慕珩听到洛瑶说了话，直接从屋顶上跃下来。他竟然也早早的换了衣裳，想必是太过了解洛瑶，也知道她绝对不会放过上元这么热闹的等会展出，必然会选择这个时候出宫。慕珩着着深青色的外袍，腰间是他常用的那把折扇，折扇下面低垂了一颗玉石，青白之色，颜色相配倒是符合。
“月启天也是随着你玩耍，你这性子是不是该收一收了？”慕珩走到她的身边，暗处走出一个黑衣人，将手中两件披风恭敬地递给了慕珩。慕珩接过以后，那人就消失不见，“你这丫头闯祸的能力不是一般强大，这前两日才落了大雪，虽是已经融了，但是才穿着这么一点衣裳是想要感冒吗？”慕珩将手中一件纯白色的披风搭到洛瑶肩上，然后将前面细细的绑了起来，自己在穿上另外一件。他从怀中掏出两张银面，一个戴了一面，然后握住洛瑶的手直接走到人群之中。
手中有着温热，洛瑶偏头看着慕珩的侧脸，只觉得他的神情高傲却是那样自然，心中不自觉的被撞击了一下。再转过视线，向前走去。这样的场景似乎是回到了在平城的那段日子，那时也是灯会，夜幕来临后他带着自己去了河边放荷花灯，还有天灯。他们面上覆着面具，没有人认得了他们。
“喂，夏天，你看我们这样子像不像在平城那次？”洛瑶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回眸笑着看着慕珩。
感受到了那双眸子中的暖意，慕珩也是微微一笑：“倒是很像。你在这宫里太久，不识得外面的路途，今日我就带你出去走走，让你见识见识。”他宠溺着洛瑶，拍拍她的脑袋。
可是洛瑶才不要，她仰着头，一脸不爽：“你当我出宫前没有仔细打探吗？这子时便会有烟花展，在东面的醉仙楼上观景那可是这上元灯会一绝，还有在洞口的......”洛瑶还没说完，慕珩就一个用力将洛瑶拉到前端。
“你便是知道是什么景，但是又不曾来过，可知道何去何从？”慕珩唇畔是温柔而揶揄的笑。洛瑶看得一呆，他又是轻轻拉了她的手，“好了，听我的，我先带你尝尝一家的牛肉。”
“牛肉？”洛瑶素来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人，宴会上她也不能大吃特吃，这倒弄得肚子并没吃饱，嘴巴也馋着呢。她两眼放光，“哪里的牛肉？好吃吗？”
慕珩轻轻捏了捏洛瑶脸蛋：“绝对好吃，为了今夜我可也算是将这月都好吃的东西唱了个遍，就等着带你去。”
“！！你吃好吃的竟然不叫上我！”洛瑶气，拽着慕珩的手生了闷气。可是这闷气待到闻了那牛肉的香气就自然的消失了。
“客官，您的两碗牛肉，先尝尝鲜儿。”那掌柜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从内间走出来。那牛肉的香气立马就散在空气中，让人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洛瑶倒是不客气，直接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然后那表情简直就是沉溺了。
“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洛瑶觉得自己的味蕾都快要炸掉了。
慕珩看她吃得畅快，便将自己的碗也放到洛瑶面前：“这是月都中唯一一家被批准买牛肉的，已经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这味道自然是一绝。”慕珩这么说着洛瑶才想起来在古代是不准吃牛肉的，作为古代农耕的生产工具，牛在当时可是极为珍贵，自然也不会有什什么牛肉馆。
“喂，夏天，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洛瑶嚼着牛肉，看着慕珩。
慕珩坐在她的对面托着腮：“什么？”
“我觉得月国的农耕水平还很弱。”洛瑶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在上一次我去往洪城的时候，经过了大半部分的田路，看到很多坡地被闲置，而且几乎是没有看到有什么灌溉入流的水利工程。有也是直接从河水中引进来的，根本就是没什么作用。”
“所以你的意思是？”慕珩并未注意到这些问题，他关注的始终是洛瑶不在意的朝堂之事，而洛瑶关注的却又是他不在意的农耕之事。这么互补，对着两人倒是一个好处呢。
“我想让皇兄拨款去修建水利工程，在古代不是以农为本吗？”洛瑶继续想，眼珠子看着上面，一副表情倒是少见的严肃，“我想回去与皇兄讲一下，可是那些机械术神什么重力啊就你帮我画嘛，不然让我一个文科生很为难诶。对了还有农事上的曲辕犁，我在教材上见过那种图片，大致还能记得。”
“曲辕犁？那是什么？”慕珩是一个纯粹的理科生，听到历史术语还未反应过来。
洛瑶提到这些东西有些亢奋：“是唐代修改后的一种便于农耕的犁，可以任意改变高度，更方便犁地。有了这些东西，我月国一定会越来越强大的！”
“嗯嗯嗯，强大强大，你快吃吧。”慕珩将洛瑶的碗推到她的面前，“这些东西晚些回去再弄。我看你在宴会上吃得很少，现今天凉，你多吃些暖胃的。”
“我知道啦。”洛瑶埋头吃了许多，然后两人重新回到了灯会上，各处有着灯会，洛瑶本就是中文系出身，这看到那些个等会也就想去玩儿上两把。这玩着玩着，竟然得了个第一，店主大笑，让洛瑶随便挑些礼物。她看了看那一堆物件，里面有一把匕首，孤零零的放置在一边，看起来朴素无华。可是洛瑶只是一眼就被那把剑给吸引到了，要了那把剑。
她习惯用的武器便是匕首，那东西拿到手中不重，但是有一种奇怪的压迫感。洛瑶将匕首给了慕珩：“夏天，看得出来这匕首什么来历吗？”
慕珩接过，将匕首拔出，看着光泽只是寻常武器，但是周身却确实有一股凌厉的气息。他摸着刀身，突然感觉到剑动了一下。而他腰间那把剑也是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和应。
“剑鸣？”慕珩愕然，压制住了自己腰间的那把剑。那剑士从八堂主手中抢来的，现在成了慕珩之物。慕珩似乎是理解了，他笑着把用那把匕首在自己指甲划了一条口子，流出的鲜血竟然被那剑给生生吸了去。等了一会，匕首刀身逐渐变红，洛瑶看得目瞪口呆。
收了自己的手，慕珩将匕首还给洛瑶：“这一回试试吧。”
洛瑶接过匕首，轻轻一使，觉得极为合手，并且这匕首似乎含了灵性，引了她自身的内力，轻轻松松的。发现这一问题洛瑶笑起来，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中，爱不释手：“夏天，这是怎么回事？”
慕珩拍拍她的头，两人走在街上，也没引起什么注意：“你这可是捡宝了，你手中的匕首我说不出是什么来历，但是绝不是一般之物。适才我感觉到了剑鸣，便用了自己的血给它开了封，没想到还真是那样。”
既然慕珩都不清楚这把匕首的来历，洛瑶自己也不纠结，将匕首放进衣袖中，两人继续玩乐。眼瞅着一个广场上升起越来越多的孔明灯，洛瑶唇角勾起了一丝回忆的笑：“夏天，我们再放一次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慕珩捏捏她的手，两人越过人群向着那广场走去。取了些铜板，买了灯和笔，洛瑶和慕珩站在广场中间，看着周围的人将手中的孔明灯松手，由着它们飞上天，双手合十，满是虔诚的模样。
洛瑶蹲在地上，准备写字。她咬着笔头，抬起头望着慕珩：“夏天，你要什么愿望，我帮你写。”
“不用。”慕珩浅笑，“你写自己的便是了，不用管我。”
洛瑶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不过心情依旧是愉快的，她想了想，然后直接书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慕珩站在她的旁边，看着洛瑶书下这一句老掉牙的诗经之语，目光更为温柔。只有真心相爱才知道，这样一句话，即便是被那话本册子中的公子小姐借鉴多少，待到这样一番场景由着自己来弄，那都是说不出的幸福。
“夏天，你不会觉得我老掉牙吧？”洛瑶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外袍。
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温柔的望着她。慕珩摇头：“不会。”
他们看着那孔明灯慢慢升高，一点点的混在了所有飞起的孔明灯之中。橘黄色色温暖的，绽放在了天际，成了漫天的星卷，极为迷人。
“夏天，那次在平城灯会上你写在灯面上的是什么？”洛瑶仰着头，脸色被面具全部遮住，那银面又在这火光中闪着光耀。
“我没写。”慕珩没有看洛瑶，他只是背着手瞅着那升高的孔明灯。
“啊？”洛瑶明显的呆住，蹙眉，“不会吧，我看着你当时动了手啊。”
慕珩转头，看着洛瑶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面映照着自己的面容，还有漫天的橘黄色：“它太轻了，承载不了我的意愿。而我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意愿就这样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物件上。”慕珩说着说着伸手抚上了洛瑶的面具。洛瑶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眉头皱了一下，“那小瑶你呢？上一次你许的什么愿？”
洛瑶睁开眼，盯着慕珩，脸上有些迷茫，不过半晌她也笑起来：“你说的可没错了，这玩意儿一点用都没有。要是有用的话我们现在也就不会在一起了。我许的可不是愿望，而是言明心愿。”
“是什么？”慕珩始终温温柔柔。
洛瑶笑起来，吐吐舌头：“越人歌你知道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说完这话以后，慕珩直接将她搂到怀中，带了茧的指腹轻轻地从她发中梳下。
“我已经向你哥哥请旨了，二月十二我们便成亲。”慕珩的呼吸喷在洛瑶耳边，她微微一愣。
“这不是我们上一次成......”洛瑶说不出来了，那一日的场景再次映在洛瑶脑子里，说是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慕珩蹲下身子：“那是未完的婚礼。”
“嗯！”洛瑶紧紧拥着他，然后想到了什么，“夏天，我记得慕公子的生日就是这十几天。”
“正月二十。”慕珩笑，“到了那日，共同为慕公子庆生如何？”
一年了，时间过得越来越快了。他们在这个世界已经一年。而这一年中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让着他们慢慢走向成熟。洛瑶看着慕珩的眼睛，透过这双眼睛看向另外一个人的灵魂：“慕珩，你都要二十四了哦。今年我们还有云安，幻幻大家一同为你庆生！”洛瑶大笑着，似乎那个男子回应了她一般，“那我们可得早些走了，不然二十怕是到不了平城。”
“我知道的，一切听我安排。”慕珩狡黠一笑。
“走吧，我们去看烟花。再不去的估计一会儿位置都没有了。”慕珩拉住她的手，两人手指微凉，严丝合缝，似乎是契合得最完美的物。洛瑶腕间的玉镯随着两人的走动而向着前端和后端移动着，轻触着两人的手。洛瑶看着前面那个握着自己手的男人，那伟岸的身躯，让她心中又是一荡。
醉仙楼因为是最佳的观景台，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洛瑶看着台子上面全是人，一时间有些发懵：“夏天，你不会吧！想让我被挤死啊！”
慕珩拍洛瑶脑袋：“我会是这种考虑不周全的人吗？跟我走吧。”他继续拉着洛瑶往里面走去，门口的小儿刚想说人已经多了，不再入人。可是慕珩直接将一块牌子给他看了一下。那人立马变了态度，将慕珩和洛瑶从一边领进去。
那是一个房间。房间极大，装璜得也是很奢侈，对着江边的那方开了是露天的，视野开阔，对着那满是彩光的江边，看起来很是壮观。洛瑶早就听说过了醉仙楼的观景房是要提前几个月就要定下来的。而这间房看起来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房间，慕珩他到底是动了什么方法。
已经上了许多好吃的，那小二还在继续上菜，一脸恭敬的样子。慕珩挥了手：“下去吧，不用再送吃食进来。今日过年，你们也好好玩乐。”他说了那话以后，小儿低着头，说了一声“是”，然后退出了房间。
“喂喂。”洛瑶拿筷子戳慕珩，“为什么那人这么尊敬你啊？”
慕珩端着茶，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我的门下。”慕珩吹了茶，喝了一口。
“......”洛瑶拿着筷子吃食，“特权阶级就是拽。”
“彼此彼此。”慕珩嘴边始终是浅笑，他看着洛瑶倒是让洛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轰！”江面上开始射出一朵朵的烟花，五彩缤纷，就像是散落在天际的彩光，哗啦啦的坠下，尾巴上带了一点延长的彩链，却是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只是这端还未结束，那方便又是纷繁的彩光，一次又一次。盛开在了漆黑的天界。
“夏天，去年的时候，慕珩带我在里面飞过。今年我们回到平城，我还想再飞一次。好吗？”洛瑶看着那盛放的烟火，眼睛里是那奇幻的色泽。盛开湮灭、盛开湮灭，如此循环往复。
“好。”慕珩侧过身看向洛瑶，他的眼睛里面也是被那漫天飞扬的彩光所映照，只是多了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他伸手取下洛瑶的面具，抱住她走到房间，俯身吻了下去。那吻似乎是炽热的带着强大攻势的侵占。洛瑶感觉自己脑子发懵，空气似乎全部被夺走了一般。
慕珩的手抚到她的腰间，已经放上了腰带。洛瑶睁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胸脯起伏不定。
“小瑶。”慕珩的脸退后，浓重的男性气息铺洒在洛瑶脸上。
“不......夏天，别......”洛瑶抵住他的胸口，脸上已经是滚烫。慕珩看到洛瑶的模样，咬咬牙，退到了一边，深深吸了几口气。
“我......我去静一静。”慕珩的脸已经从耳根子红了上来，他咽咽口水，表情有些痛苦，然后飞身从楼上下去，一路跑到了江边。洛瑶看着他那模样，唇边不知何时上扬。
远处，一个身影异常清晰。洛瑶感觉到有一种东西在召唤着她。她按住脑袋，使劲地捶了几下，没什么反应。脑子里出现了什么零零散散的片段。心里有什么东西，她眸光一缩，直接下楼，朝着那人跑去。而那人在缓慢的移动着，洛瑶的视线紧紧锁定着他。终于在一个小巷里，他停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洛瑶看着他的背影，压抑住心底的情绪。
那人缓缓转身，脸上带着慈爱地笑。明明二十岁的模样，那眼睛却像是看透了千万年时间一般。他手腕处有着一串佛珠，然后冲着洛瑶弯腰：“我乃无九，青凰大人，别来无恙。”他的眸中是万年死水，一点波澜都没有，洛瑶看着他，深深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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