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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太平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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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太平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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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湿润的雾气中闭上了眼睛。尚夫人昨夜虽然给众人发过红包了,可今日一定还有人来给她拜年,李栀栀决定再发一次。

    一时洗罢澡出来,如珠捧出一叠新衣让李栀栀看:“姑娘,这是夫人给您挑选的新衣,您看怎么样?”

    李栀栀看了一眼,见都是她没见过的衣裙,色彩淡雅,料子细密,很是精致,知道是尚夫人特地给她备下的,便含笑道:“姨母备下的,自然很好!”

    她很快便在如珠如玉和小樱的伺候下梳妆打扮齐整,这才出了卧室。

    尚夫人正坐在锦榻上与尹妈妈闲谈。

    见李栀栀出来,尚夫人和尹妈妈抬头看去,不由都是一笑——李栀栀肌肤雪□□嫩,眉目精致如画,嫩黄扣身袄和白纱罗百叠裙衬得她柳枝般的细条身材娉娉袅袅,看上去就如春风中初开的一枝迎春花一般,娇美又柔弱。

    尹妈妈原本是在靠西墙的绣墩上坐着的,见状忙站了起来:“给姑娘拜年!姑娘新年好!”

    李栀栀见尹妈妈给自己拜年,笑意从丹凤眼中满溢了出来,转身眼波如水看向身后跟的如玉。

    如玉知机,忙拿出提前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

    李栀栀双手捧了红包给了尹妈妈。

    尹妈妈得了红包,笑了起来,忙谢了李栀栀。

    李栀栀看向尚夫人,见她也在笑,便知自己做得还算妥当,就上前屈膝给尚夫人行礼:“给姨母拜年!”

    尚夫人起身扶起李栀栀,让她挨着自己坐下,然后把自己尾指上戴的一枚镶红宝石赤金戒指捋了下来,细细地戴在了李栀栀左手无名指上,柔声道:“栀栀,这是姨母给你的新年礼物,祝愿你年年红火,岁岁平安!”

    李栀栀举手看那红宝石戒指,发现黄金赤澄,宝石成色特别好,红得极为剔透,戒圈大小合适,显见是特地为自己准备的,心下更是感动,依偎进尚夫人怀中,咕哝道:“姨母,你待我太好了,我会恃宠生娇的……”

    尚夫人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笑道:“我没有闺女,娘家又在遥远的甘州,身边的亲人不过是阿佳和你,不疼你疼谁?你尽管恃宠生娇吧,反正咱们关起门来,谁也管不住咱们!”

    尹妈妈在旁凑趣道:“瞧夫人您说的,姑娘是那样的人么!”

    众人都笑了起来。

    北方大年初一早上是要吃饺子的。

    用罢早上那顿饺子,尚夫人与尹妈妈等三位年高德勋的妈妈坐在堂屋打马吊,李栀栀坐在尚夫人背后看牌,同时吩咐丫鬟端茶倒水,一家女眷足足乐乐大半日。

    到了晚上,用罢晚饭,尚夫人和李栀栀谈起了给李栀栀请老师的问题。

    尚夫人歪在锦榻上,一条条分析给李栀栀听:“栀栀,咱们这样的人家,家里尽有针线上人,若是不喜欢的话,就命人去兰雅衣舍订购,女主人用不着特地去学什么针线,会胡乱扎两针,绣个荷包也就行了,如果不是实在喜欢,不必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李栀栀听了尚夫人的高论,觉得大有道理,连连点头。

    尚夫人又道:“我的陪嫁中有不少店铺田产,府中又有祖上留下的祖产,阿佳自己这几年也挣了不少私房,这些将来都要由你来管理经营的,你学习管理经营这些产业才是应当的!”

    李栀栀没想到尚夫人考虑得这么长远,顿时呆住了,实在不好意思连声应和。

    尚夫人瞅了李栀栀一眼,见她丹凤眼宝光璀璨,小脸泛红,知她不好意思,便笑道:“傻姑娘,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尚府未来的女主人,阿佳又一心只管公事不理俗务,不都得你来操心?”

    李栀栀含羞起身,从丫鬟手中接过一盏冰糖银耳梨水递给了尚夫人:“姨母,喝点糖水润润喉咙吧!”

    尚夫人吃了几口,接过丝帕拭了拭唇角,接着道:“管家理事的学问,由我慢慢来教;咱们只需再请两个女先生,一个教诗词歌赋弹琴画画——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纯属狗屁,这个下回我再和你聊——另一个教礼仪,你将来是要跟我出去交际的,阿佳的官位也会越做越高,你一成亲便是诰命夫人,礼仪上一丝都不能差的,我会请一个宫中教习来家,你跟着学就是了……”

    李栀栀见尚夫人说得虽然俗了些,可是句句贴心,便认真地听着,间或还与尚夫人讨论,一大一小处得开心极了。

    眼看着夜深了,尚夫人有些担忧道:“阿佳怎么还不回家啊?”尚天恩不回来是正常的,可阿佳去哪里了呢?

    此时的尚佳正随着父亲进入缺月斋的东厢房。

    玉明和景秀跟着走了进去。

    天和与佳音带着一队亲兵原本守在缺月斋大门外,得到景秀的信号之后便迅疾冲了进来,很快就无声制住了在书房院子内侍候的小厮们,把整个缺月斋控制了下来。

    尚佳一进东厢房,便发现外间锦榻上摆着几样精致菜肴,菜肴一旁摆着一个小小的赤金酒壶,小炕桌两端一左一右摆着两个精致的赤金酒盏,酒盏是空的,还未斟酒。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爹一向自命文人雅士,从不用这些金质酒器的,今日真是反常啊,那个赤金酒壶里定有乾坤!

    尚佳抬眼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通往里间的门,发现帘幕低垂,什么也看不出来,赵然说的那三位清倌人怕是就在东厢房里间呆着。

    尚天恩笑眯眯抬手示意儿子在锦榻东边坐下,他自己在西边坐了下来。

    父子二人坐定之后,尚天恩分外慈祥,问起了尚佳参与的军事会议。

    尚佳从不在家谈论政务,闭口不言。

    尚天恩也觉得问这个没意思,便又谈起了今日正旦宴中赵然被兰太监当众叫小名“然然”之事,说罢他自己哈哈大笑了几声,见儿子面无表情,这才想起儿子和自己不同,儿子是赵然那个阵营的,当下便如被掐了脖子的鸡一般,把那余下的“哈哈”都给咽了下去。

    尚佳不愿和父亲多聊这些无聊的话,便作势欲去拿酒壶斟酒。

    尚天恩见状,当下差点急出了一身汗,忙探身抢过酒壶,先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又拨了拨藏在壶柄内的消息,起身给尚佳斟了一杯——朱碧青给的药药力甚强,一杯酒就足够阿佳夜御数女了,可得悠着点,只能让他喝这一杯!

    儿子是自己亲生的,可不能大意。

    尚佳接过酒杯,凝视着杯中酒液,抬头看向自己父亲。

    尚天恩笑眯眯举杯:“阿佳,满饮此杯!”

    尚佳略一沉思,突然左手端着酒杯长腿一迈下了锦榻,朝着父亲走了过去。

    尚天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阿佳你怎么……”

    尚佳走到父亲身边,左手端着酒杯,右臂探了过去,紧紧禁锢住尚天恩的下巴,左手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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