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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作者:许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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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为糖,拐个醋王 作者:许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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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裂开了,有新的血渍透过裹伤布,渗透了他玄青色的衣襟,形成一道深暗的痕迹。

    “你放开,我得……”替你上药。

    “不放开。”云烈忍痛,抱着她进了内间,将她放在床榻上。

    倾身压了上去,整个人叠覆在她身上,以手脚做缚,仿佛这样就能将她一直绑在身边。

    罗翠微着急地推了推他的肩膀,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云烈,你起来。”

    “不起来。”他将她压得死死的,脸埋进她的鬓边,绝望而贪婪地汲取着她温热的馨香。

    “你的伤口,又出血了,”罗翠微像一条被抛到案上的鱼,呼吸愈发急促,说话断断续续,“起来,我替你上药。”

    “不上药。”

    “这是在……闹什么鬼毛病,”罗翠微艰难又无用地小小挣扎了片刻,终于放弃,白眼嗔他,“你再……三个字三个字地蹦,信不信我咬你?”

    听她断断续续地说话,云烈到底挨不过心疼,翻身与她换个位置——

    双臂却仍旧紧紧圈住她的腰背,让她只能趴在自己怀中,哪里也去不了。

    “咬啊。”他置气似地抬了下巴,露出自己的咽喉。

    罗翠微盯着他瞧了半晌,忽然无奈一笑,低头在他的喉结上印下轻柔一吻,“别闹,先上药好不好?”

    云烈周身一个颤栗,眼眶却蓦地发烫了。

    心中有些委屈,瞪着她的双眸里全是软弱的讨饶,他自己却不知道。

    “这算是,临别赠礼吗?”他负气地哽了哽,偏过脸不再看她。

    罗翠微疑惑地皱眉:“什么临别赠礼?”

    云烈抿唇想了又想,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咬着牙根,无比艰难地从牙缝里迸出一句,“你是不是,想悔婚?”

    被他这话震惊到,罗翠微愣了好半天,才拿头顶轻轻磕了磕他的下巴以示惩戒。

    “想什么呢?”她没好气地横他一眼,轻恼道,“我俩可是递过婚书的,若是要分开,那也不能叫悔婚,该是和离,要去宗正寺签和离书的。”

    “你才想什么呢!不可能!我才不会签和离书!打断手也不签!不,我不识字,不会写……不不不,我根本就没手!”

    “和离书”三个字像炸雷,陡然将云烈的脑子彻底搅乱,使他瞬间陷入胡言乱语的状态。

    “我也没要签的,”罗翠微赶忙敛了心神,安抚地摸摸他冰凉的面颊,“你怎么会以为我要说的是这个?”

    诶?

    仿佛有谁乍然打翻一天星河,云烈眼中顿时如有繁星闪烁。

    “不是要说这个吗?”

    哦,那就万事好商量了。

    第49章

    夏日的午后,寝殿之外有虫鸣蝉嘶,卧榻之上有贴鬓低语。

    替云烈重新上药裹好过后,跽身坐在他身后的罗翠微顺势将下巴搁在了他的右肩。

    “真没想到,你竟能幼稚成这鬼样子,”罗翠微好笑地抖了肩,“去年我刚认识你时,你可不这样。”

    云烈骄矜地撇撇嘴,拉过她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人,都是有很多面的。唔,那时我什么样?”

    罗翠微很实诚地开始细数,“不爱搭理人,话少,总是板着脸……”

    “忘掉吧忘掉吧,”云烈反手捂住了她的嘴,“那是给外人看的模样。”

    所以,如今这就是给妻子看的模样?

    罗翠微眨了眨笑眼。

    初识时的那个沉默凛然的昭王殿下并非不好,却并不能让她如此刻这般深切而真实地觉得——

    这个人,是她的。

    虽说两人的婚书已在宗正寺待了三个多月,按律法来说他们早已是夫妻,可罗翠微直到今日才真真领悟到,云烈在她面前,是一点防备也没有的。

    他似乎全然没有要与她“相敬如宾”的打算。

    卸下心上的盔甲,褪去一位“殿下”原本可以有的高高在上、冷硬强悍,如纯净稚子般傻气却赤忱。

    他给她的笑与恼,全是不假修饰的,是他只给“自己人”看到的那一面。

    若这样还不算全心待她,那什么才算呢?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没有早前那样战战兢兢,突然就有了十足的勇气向他坦诚自己曾经的过失了。

    云烈清了清嗓子,收回手来,重新低头拨弄着她的指尖,“你先前古古怪怪,是想说什么?”

    “古古怪怪的人分明是你,”罗翠微的下颌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在他的肩头,娇妍的面庞上笑意平和,“我就想说,最初我来接近你时,其实是心术不正的。”

    她停了片刻,等待云烈的反应。

    哪知云烈只是“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拨弄着她的手指。

    “我家的北线商路,接连三年被黄家卡在松原,亏损很严重。我病急乱投医,就想着从你这里下手,试试看能不能走临川防区,绕过松原。”

    罗翠微闭了闭眼,忍下那羞愧的难堪,将所有事都摊在青天白日之下了。

    “直到腊月廿八那日你一道去灯市,本是打算对你提这件事的。可说不上来为什么,我突然就发觉自己的想法很卑劣……”

    其实她打小就被惯得个行事乖张的狂性,直到当年临危受命暂代家主令后,因有了责任束缚,在这才收敛、修正不少。

    可当初在情急重压下,脑子里冒出“贿赂昭王府,借道临川”的想法,很明显就是她性子里那些劣根的残余又冒了头。

    好在她最终及时收手,没有当着由着自己的性子酿下大错。

    “你不吭声,”罗翠微难堪地将额头抵在他的后肩上,喃声轻问,“是在生气?”

    他会不会觉得,这样的罗翠微,面目可憎,根本不值得倾心相待?

    ****

    察觉到她的自责与自厌,云烈偏过头,腾出一手托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望进她的眸心,“没生气的。”

    他与她之间能走到如今,在旁人看来大约一切都像顺水推舟,没有半点波折险阻;可他很清楚,这其下有多少的不容易。

    若她当真是个思虑缜密、瞻前顾后的性子,那夜在驿馆中就绝不会贸贸然一口应下她的请婚。

    但凡她性子软弱些,便绝不可能受得下才递了婚书就千里相隔、音讯不通的这三个月。

    他们二人能携手结定这姻缘,其间有太多细微难察、却又不可回避的阴差阳错。

    所以,无论她最初是因为什么接近他,毕竟最终她没有那样做,他自也不会舍得因那根本没发生的事去与她无谓置气。

    罗翠微怔忪地咬了咬唇角,“当真?”

    “最初时,我退了你家的拜帖,你却亲自登门,之后又想尽法子用各种荒唐的理由给我送钱,”云烈薄唇轻扬,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弧,“若这样我还察觉不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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