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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口 作者:本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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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口 作者:本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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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碗口朝向周泗,那样子豪迈极了。

    周泗原想憋住笑,奈何没憋住,竟是大拍桌子眼泪都给笑了出来。

    “喝呀,你快喝呀。”叶燃晃晃脑袋,又指使周泗给自己倒满一碗酒。

    周泗眼睁睁瞧着叶燃原本润白的脸蛋变得通红,脸颊烧起了红晕,心下明了这人是个“一杯倒”,米酒都能把自个灌醉。

    “快给我满上——”叶燃趴在桌子上,喃喃道。

    周泗哭笑不得,这下真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他尝了口这“十月白”,顿觉清冽甘醇,别有一番滋味。他又是个酒量深厚的,当下便小酌起来。过了会儿,原本还叽叽咕咕说上几句醉话的叶燃,也趴在那乖顺地睡了过去。

    周泗端起碗,抿了一口,见叶燃沉沉睡去,觉得有趣,也没什么消遣,目光便不住地开始打量起昏睡中的叶燃。

    东方人的脸总是过于扁平,显得有些乏味,叶燃的下颌线却极富线条感,却又比西方人柔和冲淡,有如精致的艺术品一般,和优美颀长的颈项组成美妙的画面。周泗想起前年寒假跟着母亲去地中海一带探访友人,在那不勒斯一家私人画廊瞧见了一个陶罐。其实陶罐本身倒没有引起周泗特别的兴趣,倒是旁边墙上贴着一段绝美的话:

    “frozehe surfabsp;of subsp;a&he fair youths will never grow old, the musibsp;of the pipes and lyres will never&o sound, and the lovers will never&o love.”

    周泗的目光此时缓缓滑过眼前少年的侧脸,如同他从前见到惊艳的藏品,趴在展柜玻璃上,想据为己有一般地贪婪地细细描摹。那些被展馆悉心打光的物件,仿佛带着雾气一样的柔润,尚年幼的他以为——即便后来,他稍稍长大了一些,也无可厚非地相信,那些东西不过只是匠人以巧手编织的梦境。

    哦,叶燃尚未长成少年的模样,他的肌肤上还存着细小可爱的茸毛,整个人散发着温甜的奶香。他的灵魂与皮囊如此美妙,令周泗第一次生出渴望,时空就在此刻冻结,他的好朋友,浅浅地酣眠于此,供他有无边无垠的时间,去探寻这件珍品每一处令人叹息的精妙。

    周泗的心房似乎有一股未曾体验过的情绪滋长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更文好没意思,走过路过的旁友不嫌弃就点个收藏冒个泡吧嘤嘤嘤。下章小周童鞋就要告别叶家村进城啦

    第9章 第八章

    年关将至,喝过腊八粥,送了灶神,把鸡毛掸子绑在竹竿上,给房梁、墙角、家具掸了尘,便要跑年市,置办年货了。叶燃跟在父母后面跑了几天镇上的年市,置了香烛、纸马之类祭祀祖先的祭品,并各类糖食、干果、蜜饯和茶食,每日里嘴里都塞着花生糖、柿饼和桃酥之类的小吃食,心满意足地等着过春节。

    除夕一过,正月初一,各家各户便开始拜年活动。叶家村的习俗,原本初一上午是要先给舅家拜年的,有“三代不脱舅家门”之说,但杜洁瑛老家在湖州,是外地嫁过来的媳妇,这条规矩便没法子作数了。

    这日早饭后,叶卫新便拎着糕点、果品和烟酒,携妻儿给长辈和内兄弟拜年。主人家也会拿出早已备好的茶盒招待他们,这些茶盒多是精致的漆盒,里头格开了好几块,甚至分了层,放些糕点、花生、瓜子、欢喜团之类,另有带糖霜的柿饼和大福橘,意谓“百事大吉”。叶燃最喜欢喝过年才做的“茶泡”,里边加了松子、胡桃仁之类的干果,用了沸水冲泡。

    大人们或在院子里晒着冬日的暖阳,边嗑瓜子边唠着家长里短,或凑上一桌搓麻将;孩子们则是攥着刚到手的还没焐热的压岁钱(通常也就是几角钱),跑去田埂上的小卖店买炮仗、弹珠和平日里舍不得喝的哇哈哈。

    日历一晃就翻页到了正月初十,往年这个日子,镇上的花神庙要连办三天的庙会,政府花了大力气,要把旧日里仅有观赏功能的花神庙会办成改善民生的“物资交流”大会。因而这几年的庙会上,既有琳琅满目的繁盛灯彩,也有出售各类寻常难买之物的小商贩,更有灯谜、露天电影、摆台唱戏之类的游乐之物。是以这几日,镇子里灯如星雨,游人如织,民间艺人舞龙灯、踩高跷,热闹至极。

    叶卫新过了三天年,就出差去了四川谈生意,得正月结束才能回家。这日,只叶燃跟着杜洁瑛,母子两个人逛庙会。天色尚早,太阳雾蒙蒙的,像是披了层薄纱,镶嵌在青空之上,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势。春日里的空气已经有些浮飞的柳絮,叶燃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瞧见一家卖面具的小摊,那面具是彩绘木雕的,底子有青、红、白、黑、黄等等,样式很是别具一格。见杜洁瑛在另一个摊位前挑丝巾,叶燃便拿起一个深红色的全脸面具,仔细打量起来。他正聚精会神时,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叶燃一回头,一个龇牙瞪眼的深红凶神脸忽的现在眼前,惊得他两手往前一推,对方一个不注意,被他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

    “哈哈哈哈哈”面具底下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虽是闷闷的,却格外熟悉。

    “周泗!你好好的人不做,非得扮个凶神吓我!”叶燃脸色煞白。

    周泗摘了面具,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边笑边放肆地瞄着叶燃。

    “小兄弟,我这面具是苏南傩面,只用杨木、柳木、樟木、桦木,瞧瞧这质量、做工,你把庙会逛到头都找不着第二家了。”摊主瞧周泗穿着打扮,知晓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将下便堆出一张和善的笑脸。

    周泗点头,笑道:“瞧我朋友给吓的,您这面具做得好,忒有艺术性!”

    自放了寒假,叶燃便没了周泗的消息,原本还存些想念的意思,被他这么一作弄,那些丝丝缕缕的黏糊糊的异样情绪立马四散纷飞到了九天之外,只气鼓鼓地不作声。

    那边周泗托着下巴,打量着棚子上挂着的面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叶燃刚想往前离开这家摊子,却被周泗拉住,脸上给套上个一股塑料味的面具。

    周泗扳过叶燃的身子,笑眯眯对摊主道:“这个好看吧?”

    摊主搓着手,赔笑道:“好看是好看,就是没木头做的结实。小兄弟不如再挑个关爷爷的,可威风了。你是我家今天开门第一桩生意,要了关爷爷的,你朋友脸上的女娃娃面具就送你了,讨个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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