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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有好女 作者:南方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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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紧邻越王坐下,笑意盈盈地望着全场。

    毫不吝惜的赞美致辞像决堤的水流一样涌进耳朵,越王多日的糟糕心情随之淡去,眉头一舒,揽着张夫人向来宾敬酒。笛声清亮,舞姬们随着柔丽的丝竹声翩翩起舞,桃红鹅黄的裙裾占去了连云成半边春.色。

    “好,好啊!”

    越王抚掌大笑,张夫人见他老是往领头的舞姬身上瞅,指甲有意无意地搔过他掌心,这举动看在底下几个庶子庶女眼里,不由在心里大骂了一通。

    酒过一巡,歌舞暂时退了下去,来自各地的官员商贾按照名单的次序呈上礼物。丈许高的红珊瑚,鸽子蛋大小的水晶,密封在红盒子里包装严实的笔墨,一箱箱从花园往库房里送,还有人送马匹孔雀等动物的,都送去了刚刚修整的府北园子。

    关押方继的抱幽轩被火烧的彻底,越王不得不让工匠赶工,凿池掘地,在寿宴前完成。想到这里,他又升起一股火气,都是元氏!成了二十年的亲,不仅老婆跑了,重兵把守的犯人也被放走,怎能叫他不暴跳如雷!

    管事眼尖,看主子脸色阴晴不定,便躬身走到台上,附耳说了几句。越王虎目乍亮,高声道:

    “快请!”

    张夫人掩唇笑道:“是谁呀,看把夫君给喜的。”

    越王呵呵两声,“今日辛苦你了,这是最后一份礼,送上来后你就随侍女下去休息吧,剩下的礼节本王同孩子们来行。”

    张夫人很少见他这么体贴,想必那送礼的人很得王爷器重。她饮了一小口茶,天气太热,她在园子里坐长了,即使有人打扇遮阴,还是越来越难受。

    花园的石子路上,几个镖师抬着数口漆红描金的大箱子,沉甸甸走到场地中间,后面跟着侍卫模样的人。

    越王直接站了起来,眉眼俱开:“诸位从京城远道而来,本王真是倍感荣幸啊!”

    满席喝酒的客人个个惊讶,京城居然也有人来祝寿?向来越王府的聚会都是本地人的谈资,近年还是头次碰上这么大的主。话说回来,现在南安和京城势同水火,谁在天子眼皮底下这般大胆?

    那些侍卫没有佩刀,齐刷刷往屏风前一站,其中一人恭敬道:

    “谢大人在京城订的铺子,给王妃、夫人和郡主们添些时兴的熏香和衣物首饰,望王爷笑纳。”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馥郁香味,张夫人嗅了几下,却突然捂住口鼻干呕起来,侍女赶紧奉上特制的膏药,涂在她的太阳穴。

    越王心中不豫,却热情地走下台阶,指着箱子朗笑道:“你们看看,这谢大人明明是一介武夫,还送这些精巧的女人家玩意!”

    客人们立即附和,都搜肠刮肚地思索有哪位姓谢的大人在京城当品级较高的武官。

    “本王本是请了谢大人来寒舍小住的,可他到南安后竟无暇来做客。今日孤请了他,可又没看到他人影,真真是叫人不平!”

    侍卫们弯腰请罪,道:“谢大人吩咐,他定不会缺席王爷的寿宴,只是实在苦于南安这里的同袍太过好客,眼下抽不出身来。王爷若不能原谅他,就让他待会儿在大伙面前负荆请罪。”

    越王频频捻须点头,他让那位大人假装告病,跋涉千里来楚州会晤,因南部还有部分削了军籍的陆氏残兵群龙无首,特意让他沿路收拢。本是他要求的事,现在对方没能赶得及,哪有苛责人家的理?

    于是便愉快道:“诸位快坐吧,可不能让你们上峰知道本王怠慢了他的属下。”

    张夫人忙插嘴道:“王爷,先前各位大人员外的寿礼都一一开验过了,这最后一样必定很与众不同呢。京城少有稀客,人家还道是咱们看不起他的礼,才直接抬去库房。”

    就是开个箱子看一眼,想来是女人家要尝个新鲜,越王看着几个女儿好奇的神色,便抬手准了。其实他并不在意里头装的是什么,有这个心他就很满足,毕竟不是每个盟友都舍得花钱置办这一堆价值连城的宝贝。

    侍卫们虽然劳累了一上午,却也是神采奕奕,介绍道:“第一箱是洛阳最有名的香料铺制的香饼和香粉,赠送了象牙香筒十个、镂银熏球十五个、玉妆盒二十个,第二箱是冰蚕丝制的夏裙,后面那箱是金玉首饰。”

    女眷们大为欣喜,张夫人舒畅地望着镖师打开第一个箱子,准备开开眼界,两排宾客也放下了酒杯,两眼放光。

    箱子很大,几乎都容得下一个人,不知道里面装着多少名贵的香饼器物。

    “啪!”锁扣弹开,浓重的熏香混着陌生而熟悉的气味,瞬间开了闸般冲出来。

    “啊呀!”

    魁梧的镖师吓得一屁股栽在地上,眼瞪得如铜铃大小:“这——这、这……”

    侍卫们面无人色,战战兢兢地叫起来:“谢、谢大人!”

    “箱……箱子上挂着只手啊!”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喊了句,咣啷一声碰倒瓷瓶,酒液倾了满地。

    越王如同被敲了一闷棍,摇摇晃晃地迎着扑面的血腥味走近几步,只见那口红色的箱子里放置着一条长长的盒子,盖子已经没了,搭扣内侧拴了一条红色的丝带,赫然系着只带有刺青的惨白手臂!

    有清醒的客人认出了那形状其特的刺青:“城、城南指挥使谢娄!是洛阳五城兵马司的谢大人!”

    “夫人!夫人!”

    侍女刺耳的惊慌尖叫回荡在酒席上,越王心知不好,急急回头——张夫人被两个侍女一左一右搀扶着,人已晕了过去,身下蜿蜒出一道鲜红的血迹,女眷们晕的晕哭的哭,乱成一团。

    越王勃然大怒:“快!快传良医正!孩子要是保不住,通通给本王扔出去喂狗!”

    他喘了几口气,一掌拍在箱沿,那只手嘲讽似的颤了颤。

    “任何人不准离府!”

    寿宴弹指间变作一场闹剧,震惊的祝寿官员商人们酒还没醒,就被生硬地拖拽到后院搜身,歌舞升平的花园里平白多出数十名守卫,抽出刀剑守在四方。

    京城来的侍卫恶狠狠拎着镖师的衣领:“怎么回事!”

    那开箱的镖师结结巴巴道:“小的们……小的们发誓没有打开过啊!这箱子进了城才在马车上褪了外边的麻布,从城门口一直抬到钱庄里寄存的!某等今早和大人们一起去领,大人您是知道的呀!”

    越王死死按着跳动的太阳穴,“……钱庄?”

    侍卫哀伤道:“因为某等走的隐秘,比谢大人先到京城,大人怕太过招摇,打点好了连云的一个钱庄让某等安置寿礼。”

    箱子里的东西按形状大小砌得整整齐齐,残肢原先装在盒子里,待开箱就会被丝带扯着提起来,恐吓围观的人。越王稳住心神,忍着恶心在箱子里仔细查看,不出所料找到了卡在两个羊脂玉妆盒缝隙间的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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