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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奴阿真 作者:长安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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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奴阿真 作者:长安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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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作了昨日烟尘,如今都该变了。

    “公子,阿真愿意的!愿意永远陪伴公子!”

    “好!”

    他发出一句深沉而坚定的嗓音,然后又将我拥入怀内,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我亦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这一刻,心若千年枯井冒出了清泉,甘甜而欢悦。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松开怀抱,相视一笑,多少心意尽在不言。

    “阿真,你今日不与我提起这私会来往不妥,我倒还不会这么急着问你的心意,吓着了吧?”他抬手为我拭泪,和缓地讲道。

    我摇头,倒不介意,带着几分羞怯,“只是阿真钦慕公子已久,却自知身份微贱,从不敢妄想。公子当真不嫌阿真出身低贱吗?”

    他一笑,亦摇头,说:“阿真,以后就唤我十八郎吧,再叫公子就见外了。”

    他倒不回答我的话,只是让我改口这亲近的称呼。我自然高兴,只是到底觉得一丝不踏实,但看着他温存的模样,便也罢了,反正我已经很知足了。

    转而,他的表情却又严肃起来,还微叹了一声,说道:“阿真,我们想要大方地见面,不再像这般委委屈屈地私会,也为了让你嫁给我,就必须向伯父兄长说明你还活着的事实,你明白吗?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但今日事出突然,还未思虑周详。”

    我明白他的意思,更理解他的处境,想自己虽隐讳身世,却也不是什么逃犯歹徒怕被揭穿,先前算是避世不谈,现在事已至此,我也无可顾虑。

    “事到如今,阿真还会在意这个吗?寻常人家嫁娶都要彼此熟悉出身来历,何况萧家呢?只是十八郎要在老爷和长公子那里受难为了。阿真犹如枯藤稗草,萧府恰似玉叶金枝,退十万步说,都是阿真高攀了。”

    听我之言,他泛出一点无奈,目光飘远,缓缓说道:“自我幼失双亲,伯父早就要来接我,是我不愿寄人篱下,想自己虽失父母,田产仆用却都是不缺的,便硬是到了袭封之龄才来长安。这一来,便仰仗他老人家行事,不敢太过违拗,所以就算我如今已是独立门户,这等嫁娶大事还是不可自己做主。况且,直到现在伯父还在岐州任上,多事之秋,须得更加稳妥。但,阿真,你也不要太泄气。”

    他的话我懂之又懂,这条路想想也是充满荆棘的。一时倒也论不到这些,我便想着开解于他,说道:“便是不成,阿真也不怨。得十八郎此言,已是阿真前世修来的了。”

    他终究散去愁云,握住我手,与我又到几案之前提起笔来。只不过,不再是各写各的,而是两只右手握住了同一支笔杆。他的字迹即我的字迹,心亦如字,相融无间。

    转瞬到了九月,公子说是往年下走,事务甚繁,我们也就少见了。而在虞家,永兴公参与编纂的《群书治要》,呕心数年终将告成,正是最后校理审勘的阶段。此书乃于经史百家数万卷之中删繁择粹,博采而成,洋洋五十余万言,堪称巨作。承公青眼,令我将他校勘后的文稿整理抄录,我便边抄边读,亦不算空闲。

    这天午后,我将抄好的几卷文章送到虞公案前,见他正埋头疾书,不敢打扰,便将卷册悄悄放下转身离去。刚出了书房,抬眼见玉缨玉练边说边笑地走过庭院,想去招呼一声,却听她们口里说的是一件大事,她们说娘子的婚事总算定下来了,我顿觉此时不宜过去插话,终究绕道回房去了。

    静坐时思绪纷纷,除了感慨娘子好事将近,我更想起了另一个人的婚事——十八公子,那时蒙叔说的,今年春夏他便要迎娶新娘。虽然我曾亲眼见他向长公子极力推辞婚事,但若按时日看,他早已成了婚,却为什么对我只字不提?难道果真退了婚,才说要娶我的?又或者娶我只是为妾,并不影响他是否已经聘娶了正妻?纵然我不在乎名分,可这真的就不用对我提起吗?这一切实在讲不通!便念及此,我一阵大恸,心中凉彻,又更怨自己一味沉迷与他的情爱,未及当时就想起来问他。

    接下来的几天,我好多次想去当面问一问公子,可这股冲动总是很快就散去。我怕失去这来之不易的美好,也怕自己的猜测伤害了公子的一片真心。终究,我选择相信公子,他说喜欢我,要娶我,我亦不在乎什么妻妾名分,别的事自然也不重要了,换句话说,我和他不论是何结果,总是要等,等到最后一切都会清楚。

    初十之后,虞家上下开始操持起娘子的婚事,主理内事的是娘子的长嫂王氏夫人。一日晨起,我想着娘子的婚事既已落定,不在言谈缥缈之间,自己也该去正式道一声贺,可走到她的屋前廊下,听里面是姑嫂二人的笑声,少夫人好似在叮嘱娘子什么礼仪,我便不好搅扰,只得先去了书房,仍旧誊录虞公改好的文卷。

    抵达书房的时候,虞公貌似已经久坐,还是像往常那般聚精会神地校对文稿。我默默走到东侧自己的几案前坐下,刚提起笔,虞公的一名庶仆却匆匆跑了进来,跪地就说:萧家送聘的二位函使到了。

    我先是一喜,想这是纳征之礼,以示婚姻缔成,可转而心中就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难道娘子的夫家也姓萧吗?这萧家会是那萧家吗?

    “阿真啊,随我前去吧!呵呵呵……”

    回过神来的时候,虞公早已站了起来,抚着银须笑得慈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好,老爷。”

    我迅速隐去这没来由的不安,笑着上前扶住虞公,与他一同走了出去。方来至前院,未入正堂,便先看院子里整齐站着两队长相清秀的侍女,当中堆满了各色礼品,有五色绸缎,大束锦帛,成箱铜钱,十奁珠翠,猪羊牲畜,奶酪油盐……竟数不胜数,比节日里的西市还要琳琅绚目。

    “是父亲大人来了!父亲!”

    随着虞家公子的一声高呼,我从各色物品上抬起眼睛,所入目的却还有两个人,便就是这这两张脸庞,令我霎时间寸心大乱——他们对我来说太熟悉了,一个是萧家长公子萧锐,另一个是二公子萧锴。

    看来这萧家就是那萧家,可新郎会是谁呢?我松开扶着虞公的手,猛地退后好几步,心底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那一边,萧虞两家客套寒暄,长公子恭敬地递上通婚书,由虞家公子接过拆封朗声念出来:

    “……十八男年已成立,未有婚媾,承长女令淑有闻,四德兼备,愿结高援……”

    十八男,十八男,他萧家的十八男还有谁!

    此刻心灰意冷,状如槁木,再也无法在这个喜气盈盈的院子呆下去,离去的脚步悄然却沉重,老天待我是不是太不公了些?

    欲哭无泪。

    当我失魂落魄地走过东厢,却遇见玉缨正来寻我,说是她们娘子请我去一叙,我不好推辞,敛起情绪,强作笑脸,便随她去了。

    娘子的闺房里添了些新的器用,帘子窗纱也一应换了新的,暖阁熏得香香的,不见了少夫人,娘子一个人坐在小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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