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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嫡 作者:莞尔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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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态,使长乐侯府处于危险的风暴中,导致傅明霞无可奈何,没有其他选择,仍只能嫁给冯万应。

    她与燕追的赌注,好像是她输了。

    输在没能揣测中帝心。

    傅明华也不是小气的人,输了与燕追的打赌虽然有些可惜,但倒也没往心里去,反倒赞:“冯大人有情有意,宽仁而大度,不落井下石,实在是君子品行。”她侧过身来,吩咐碧云:“既然是这样,便去取些东西,我为二妹妹再添些妆。”

    她眼角余光看到杨氏听了这话,脸上露出的羡慕之色,又道:“前些日子,贵妃娘娘赏了我些首饰,二太太也挑一件吧。”

    杨氏喜出望外,想起她刚刚手腕上戴着的那只镶满宝石的镯子,心中一热,连忙点头:“嗳!”

    崔贵妃家底不少,嘉安帝也有些赏赐,她过了贪花爱俏的年纪,时常便赏些给傅明华。

    当初谢氏留的首饰也很多,出嫁之时,江洲又给她装了不少,还陆续又接了一些赏,傅明华家底也厚,自然不在意这些东西。

    让人领了杨氏下去,又与傅其弦说了两句话,那头杨氏才喜滋滋的出来了。

    她选了一只宝蓝色镶玳瑁的华胜,上面缀满珠翠,十分华丽。

    杨氏显然对自己所选十分喜欢,放在袖口中再三抚摸。

    送了杨氏,自然钟氏那里也额外备了礼物。

    傅其彬回来时,连连向傅其弦看了好几眼,他一脸喜滋滋的,也不知刚刚傅明华与他说了些什么。

    将长乐侯府的人送走了,傅其彬忍不住就问:“二哥,侄女之前与你说了什么?”

    傅其弦也没想其他,欢喜的道:“元娘说是皇上可能会重用于我。”

    那一刹间,傅其彬的脸色就极其的难看,甚至连假装大度都装不出来。

    傅其弦这样一个人,胸无半点墨,却如此好运。

    大哥早年惨死后,长乐侯府世子之位落到他的头上,如今养了个女儿,竟也要爬到他头上了?

    傅其弦喜滋滋的,没有注意到傅其彬脸上的扭曲之容,钟氏却是看到了,打了个哆嗦,傅其彬已经深呼了几口气,冷静了下来。

    宣徽殿的御书房中,嘉安帝正捧了茶杯,检查燕追批改过的奏折。

    冉冉升起的烟雾将他脸庞罩住,嘉安帝的眼神显得有些晦暗莫测。

    “长乐侯府的小事,你还拖着。”

    穿了青色绣龙纹常服的皇帝口气里听不出喜怒。

    第三百零七章 折子

    燕追就有些走神。

    他已经忙了一些时日,有两天没回屋了。

    嘉安帝的话让他想起了与傅明华的赌约。

    没有处理长乐侯府的小事,就是要陷长乐侯府于慌乱恐惧之中,如此一来,冯万应若是仍不改初衷,长乐侯府那位心高气傲的小娘子别无选择,才会下嫁的。

    当日傅明华担忧他动什么手脚,但他却什么也没做,这桩赌约应该是他赢了。

    他嘴角边不自觉的露出浅浅的笑意,手里握着的笔落在砚中很久了,却迟迟没有提起。

    嘉安帝垂下眼皮,伸手去拉他手中的奏折,他倒是很快警醒了,先是握紧,随即反应过来之后放了开,那毛笔已经醮满了殷红的朱砂墨汁。

    他提了笔起来,若无其事的将笔在砚台边点了点,看着那墨汁似血般,目光冷静。

    嘉安帝打开刚刚从他手里拿过的折子,上面还未圈点,他喝了口茶,问道:“这是哪里的折子。”

    他问得漫不经心,话里却带着压迫之意。

    燕追就微微一笑:“华州府尹孙好指其治下一县令张蕴收索百姓财物,累计索赃达七千余匹。”

    大唐对于贪污受贿处罚非常严厉,大唐律令中,就有明言规定,官员收受绢帛达十五匹者,便要处以死刑。

    嘉安帝听他回答了出来,还说得丝毫不差,不由便将茶杯放了下来。

    之前他还道燕追走了神,如今看来只是分了心思二用罢了。

    “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定夺?”

    嘉安帝将奏折拿远了些,伸了手指轻弹了一声折子,发出脆响一声后,他目光落在折子上,笑着就问燕追。

    “照大唐律令,此罪该当处死。”燕追顺了顺自己腰间垂落的穗子,上面坠了白玉鱼,随着他的动作而不住摆动。

    嘉安帝目光不动,没有出声。

    “这张蕴是张朝隐之孙。”燕追说了这话时,嘉安帝的目光才闪了闪,侧头朝他看了过来,虽未说话,但却以目光鼓励他接着往下说。

    说到这张朝隐,也是大有来头的人。

    他是前陈朝陈悼帝身边的太监。

    张朝隐出身河东张家,祖上也是书香门第。

    其祖上曾有人官至河东太守,显赫一时。

    可惜好景不长,张家很快衰败。

    等到了张朝隐那一世时,已是穷困潦倒了。

    他幼年丧父,而由舅舅胡适抚养长大。

    年少时的他样貌秀美,在河东一带颇有美名。他苦读诗书,一心报效朝廷,出人头地,十八岁时由舅父胡适做主,将小女儿嫁他为妻。

    夫妻婚后也算是恩爱,胡氏隔年便生一子,只是胡家得罪当地县令,而被捏造了罪名,全家发派流放至岭南。

    胡家家产遭抄,张朝隐恨而告官,但当地县令是河东太守袁越的远房表亲,而袁越乃是当时陈悼帝长子越王的亲信。

    如此一来张朝隐自然状告无门,反倒遭人打了一顿,认为其妖言闹事。

    受了这样一番磨难,妻子亦是不堪变故,上吊自尽。

    他自做了宫刑,将儿子托付给昔日旧友,孑然一身进宫为侍。

    期间得宠而受命于天,外派陇西为监军,如此与当时还年少的太祖于军中相识,结为知已。

    太祖起事之时,他曾赠米粮财帛,定国之时受封河东王,食邑万户。

    张家一时风光无限。

    晚年行事昏庸,曾闻晋州知州麦延福有女,颇有美名,便以老迈残缺之身强娶麦氏为续弦,而遭麦延福上折状告。

    太祖念在过往,提拨麦延福为晋州刺史,后才将此事平息。

    但自此之后,张家行事狂妄,张朝隐之子幼年时寄人篱下,张朝隐对儿子百般宠溺,在河东一带成为祸害,张朝隐死后,其子妄议朝政,遭人揭发,当时太祖令人使其河东一带官员围观而杖张朝隐之子百棍,革张氏一族异姓郡王爵位,废为庶民。

    自此之后,河东显赫一时的张家破败。

    只是事后在与当年旧臣提及此事时,太祖也流露悔意。

    不知是不是知苦而奋进,张朝隐之孙张蕴遭逢家变之后,奋发而努力,刻苦读书多年,在嘉安帝天丰二年中举人。

    看在当年老臣份上,嘉安帝曾见过张蕴一面。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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