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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府表小姐 作者:云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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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瞟到那根半臂粗的麻绳,冉念烟吓得一声不发,安静得近乎乖顺。

    “要是一直这么乖,也不用受这种苦。”他一边用麻绳将她拦腰绑缚在木榻上,一边叹息着说,“这样你就再也弄不出声响了,记住,要听话,不听话,我还有更新鲜的办法。”

    冉念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他,见他把长指放在唇前,忽而诡秘一笑,而那些不知名的惩罚,好似已加诸己身,她开始失措起来,不由自主地将他的警告镌刻在心底。

    直到现在,她的脸都是嫣红的,听着流苏和他的对话,纵然想引起流苏的注意,却苦于没法子,再一想,万一他用同样的伎俩把流苏关进阁楼,怎能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真是无地自容。

    ···

    而另一边,夏师宜找到同僚,刚要引着锦衣卫到崇明楼,总旗却突然派人传话。

    “夏师宜,你先离开,刘公公唤你回府领命。”

    夏师宜道:“能不能通融片刻,我现在……”

    总旗道:“不能,刘公公他老人家的话,几时有通融的余地?”

    夏师宜咬牙道:“可是……”

    总旗道:“没有可是。”随即又把夏师宜叫到一边,“快回去,周太医那边有消息了。”

    周世济?皇贵妃让他交出那种杀人不露痕迹的番僧剧毒,难道他已经松口了?

    刘梦梁向来是皇贵妃的亲信,毒药的事还是他向娘娘透露的。

    总旗见夏师宜眼光闪烁,当即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人,事出紧急,你快回去,误了那边的大事才是罪不容诛!”

    夏师宜无奈,对总旗道:“大人,请务必派人去崇明楼一探究竟,我怀疑徐衡父子暗中有所行动。”

    总旗答应下来,催促他速速离开。

    待夏师宜走后,总旗却令众人解散,各归其位。

    “怎么回事?不是要去崇明楼吗?”有个多嘴的锦衣卫问道,立刻被身边的同僚掌嘴。

    “闭嘴!总旗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刚才要去,现在就是不去了,这就是命令,要服从!”

    总旗满意地点点头。

    他是刘公公的人,刘公公又是皇贵妃的人,自然希望滕王殿下能够登基,至于徐衡那边,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现今看押的两个女子都是可能阻碍滕王殿下千秋大业的祸首,关起来也是应该的。

    他才不像夏师宜那么不懂事,惹这个麻烦。

    怪就怪陛下识人不明吧,锦衣卫那么多人,偏偏把自己这个滕王派的总旗派来监视镇国公府,后果可想而知。

    他得志意满地笑着,好像已经看到未来滕王登基,遍赏功臣,自己因拥立之功加封锦衣卫指挥使的那一天。

    这厢春风得意,那厢可难为了流苏,苦苦延挨多时,觉得早已过了两炷香,依然不见夏师宜的人手,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么可说的话。

    “呃……我看时候不早……”她磕磕巴巴地没话找话。

    “是啊,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徐夷则道,“服侍你家小姐。”

    流苏哑然,“您不知道我家小姐在哪吗?呃……我的意思是,小姐不在夫人身边,在嘉德郡主那里。”

    徐夷则道:“郡主并不怎么理睬我,我也不太了解那边的事。”

    流苏点了点头,满脸歉意,“我明白。”心里却说,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伪装,莫非真是夏师宜猜错了。

    当下胡乱搪塞了一番,离开崇明楼,笔架还在门外巴巴地候着,见她出来,连忙追上去小声打听着。

    “怎样,我们少爷愿不愿意?当然是愿意的,对吧!”

    流苏被夏师宜虚晃一招,还不知回去怎么向夫人复命,正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把笔架的帽子一拉,蒙住他的眼,气道:“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多话!”

    笔架两眼一抹黑,好半天才把帽子整理好,再看时,流苏早已没影了。

    ☆、第一百零四周

    半个时辰的光景, 竟漫长得好似一年。

    冉念烟早已困倦,却不敢合眼,何况这样难受的姿势, 根本无法安眠。

    她听见流苏离开的声音,又听见笔架叽哩哇啦地说了好多听不懂的胡话, 徐夷则偶尔敷衍一句,更多的是纸张翻过的沙沙低响。

    忽然,她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夷则,去见见她吧。”

    是徐衡的声音,冉念烟睁大了眼, 桌上的灯火忽的一闪,是楼梯上的铁门开启,涌进阁楼的风吹暗了火苗。

    徐衡出现在门首,光把他的影子拉得极长,看到冉念烟此时不得自由的样子, 他微微皱眉。

    “她是你表妹。”徐衡道,虽不回首,却是对身后的徐夷则说的,“至少名义上是。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就不能对她无礼。”

    冉念烟的眼中弥漫起一片水雾, 像是羞愤,又像是委屈。

    “方才姑母派人来过,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徐夷则说着,拔出腰间匕首, 挑断冉念烟身上的束缚。

    徐衡转身下楼,“带她下来吧,阁楼上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旦少了身上的绳结,冉念烟才明白什么叫重获自由,只是四肢百骸无一不痛,尤其是被捆缚过的地方,都有轻微的红痕,还微微肿胀起来,筋骨酸痛不已。

    她只能悄悄藏好,不叫人看见。

    徐夷则却全看在眼内,“辛苦你了,以后小心些。”

    冉念烟太久没开口,清清喉咙后才道:“今日不过是偶然罢了,我也没想到你和舅父在房里说那么重要的事,否则就是请我,我也不会去趟这潭浑水。”

    徐夷则道:“不是说你。好了,快下去吧,你不想知道你的好友现在如何吗?”

    冉念烟心说再和他纠缠也没有用处,不如直接和徐衡对质。

    下了楼,徐衡已坐在桌前,翻看一叠纸张,应该就是徐夷则方才写成的,笔架不知所踪,想必是被打发到院子里去了。

    见冉念烟下楼,徐衡把手头的字纸掩起,指着对面的椅子。

    “都坐吧。”

    冉念烟毫不迟疑地坐下,她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刻,越不能有乞怜之态。越是乞怜,对方越觉得你心里有鬼,反而是理直气壮些才令人觉得可靠。

    当然,若换作她,但凡有嫌疑的都该杀,亲族或可容情,却也不能完全放任姑息。

    幸而徐衡是个对内极仁慈的人,光是看看他此时的神情,已经写满了长辈对晚辈的不忍和自责。

    “这件事不怪你。”徐衡开门见山,显然不给冉念烟狡辩的机会,直接默认她已然知道了徐夷则的身世,“虽然不怪你,可偏偏归咎在你身上,你一定觉得很委屈吧?”

    冉念烟坦然地笑了,道:“并不,无论有心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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