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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嫁以后 作者:溪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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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嫁以后 作者:溪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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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将门第,所以薛嘉言深知两家没戏,为了堂姐的闺誉计,也努力憋住了什么都没说。

    如今就不一样了,他没想到堂姐都嫁过一回,还对方寒霄不能忘情,他也是憋了这么久实在憋不住了,一下子对着他倾倒出来。

    不过和没说也没什么两样,方寒霄根本不在这上面用心,别人忘不忘情的,他反正是没有情。

    于是他仍旧是一个字都没有写,只是由薛嘉言自己扯着:“我堂姐来问我时那个样子,我瞧她可后悔了,早知道你没娶徐大姑娘,而是娶了徐三姑娘,说不定她就努力争取一把了。”

    于薛大姑奶奶来说,方寒霄连莹月那样临阵换的庶女都忍受了,她除了嫁过一回,不是个黄花闺女了,论出身比败落后的徐家强出几里地去,完全可以抵消掉她二嫁的劣势。

    方寒霄终于踹了他一脚:别胡说。

    “我没胡说,啧啧,方爷,你是不知道我堂姐为你着迷成什么样,当年在家都和我大伯闹过,你出走了,她还想等你回来呢。”薛嘉言越说越多,末了一摊手,“不过,没等住,谁也不知你跑哪儿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堂姐总不能在家里等成个老姑娘,还是嫁了。”

    “嘿嘿,”他说着又笑起来了,“你瞧我大伯刚才都没和你说话,他是看见你头疼,我猜,说不定我堂姐又跟他不痛快了。”

    **

    薛鸿兴现在确实有点头疼。

    但不是为了女儿,而是从蜀中来的使者。

    蜀王又——问他要钱了。

    使者是这么说的:“潞王如今在朝中声势大涨,推举他子嗣的人众多,王爷虽占了长的优势,禁不住众口攸攸,请侯爷想想办法,他日王爷得偿所愿,定然不会辜负侯爷。”

    这所谓的想想办法,就是问薛鸿兴要钱,好也收买些口舌替蜀王说话——替潞王说话的那些人,当然不会是白白出力的。

    这一点薛鸿兴很明白,他才从大朝出来,今日大朝提前结束,就是因群臣吵吵着又要皇帝早日过继子嗣,有的臣子性急,话还说得很不好听——陛下登基二十年膝下犹空,心里还没有点儿数吗?

    还要等,臣子们真的等不下去了啊!

    把皇帝气得,礼乐没有奏完就拂袖而去了。

    这吵吵里,相当一部分是替潞王张目的,理由说得很漂亮,潞王向来贤德,并且连嫡带庶足足生养了六个儿子,光看潞王这子嗣,将来他的儿子生育上也差不到哪儿去,由他这一系过继,将来再也不用担心皇帝有绝嗣的风险啦。

    应和者甚众,乃至把蜀王这个更有优势的庶长都压了过去——蜀王潞王都是皇帝的亲兄弟,与皇帝的血缘最近,除此外还有个封地在甘肃的韩王,韩王还是嫡出,只是和当今不同母,他的母亲是继皇后,和元后一样,已经过世了。

    如果皇帝终要过继,就是从这三兄弟家里选了。

    从儒家法理上说,蜀王占长,韩王占嫡,都比潞王这个两不靠的更得力,但如今却是潞王最出风头,他这风头,总不会是他真的贤德到惊动朝野罢。

    ——道理薛鸿兴都懂,可是,他没钱了啊。

    给过蜀王几回了,再给,真的囊中羞涩了,他领着五军都督府其中一军,有权不错,但不是那么好捞钱。

    可也不能就直通通跟蜀王说没钱,那么多前期投资都砸下去了,不继续往下跟,前面的就等于白费了。

    因此只能先把使者敷衍去休息,他自己坐在书房里浓眉深锁,想了一会,叫人去问建成侯夫人要地契册子来。

    实在不行,只有卖两块地应应急了,不论多少,不能叫使者空手回去。

    地契册子没要来,长女薛珍儿款款来了。

    薛鸿兴看见她,这下是真的头痛起来了——这个女儿叫他惯得有些不成话,前两天从外面听说了方寒霄竟娶的是个庶女,又把当年那腔痴想勾了起来,方寒霄若还是平江伯世子,那他不是不能成全女儿,哑巴了都行,可他已经不是,将来前程尽毁,那就再不可能了。

    薛珍儿不这么想,她是薛鸿兴的独女,弟弟未生之前,好长一段岁月独占着父母的宠爱,因此不但不怕母亲,连父亲都不怕,一张口,险把薛鸿兴噎死:“爹,我想好了,我就是要嫁给方大公子,若不能嫁给他,我白活这一世。”

    薛鸿兴:“……”

    他年纪不小了,受不了这个刺激,深吸了两口气才缓过来:“珍儿,你疯了?人家已经娶了妻了!”

    薛珍儿神色也有点忧愁,但她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希望,而是道:“唉,方大公子太可怜了,徐家一定是嫌弃他哑了,才另换了个庶女给他,我若是早知道——我不嫌弃他呀,唉。”

    她连着叹了两口气,真是痴爱无限了。

    薛鸿兴是不得不又深吸了一口气

    :“珍儿,你别胡闹了,方寒霄若不想娶那个庶女,当时便可以不答应,已经答应下来,那如今就不会再随便休妻。你死了这条心吧。”

    薛珍儿才不,她把自己慎重考虑后的结果说了出来:“爹,我想过了,我愿意和徐家那个庶女共侍一夫。”

    薛鸿兴:“——不、行!”

    他这两个字是切切实实地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若下人看见他的脸色,只怕当场得吓晕过去,薛珍儿毫无畏惧,还笑了:“爹,你听我说完,蜀王是不是又派人来要钱了?”

    薛鸿兴眉头皱得死紧:“这不关你的事,你也不要挂在嘴上瞎提,回去你房里老实呆着。”

    薛珍儿道:“我知道,我又不傻,不会往外头说去。爹,我只问你,咱们家还有钱吗?”

    薛鸿兴不吭气了,蜀王是龙子凤孙,尊贵无比,那要起钱来也不会小家子气,几回一要,就快把他掏空了。建成侯府家大业大不错,可开销也大,如今平白多出这么大一项花费,却只见出不见进,他便是有座金山也禁不住这么花。

    薛珍儿自言自语似地道:“蜀王若能成事还好,咱们家就是从龙之臣,眼下这些投入,他日都能找补回来。可要是不能,就全扔到水里了,连个响都听不着。”

    她向着薛鸿兴一笑,“爹,那你只能留一个空壳子侯府给我弟弟了。这还没完,新皇登基,要是个小心眼的,弟弟别说前程了,能不被找茬都是好的,到时候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如那边府里的方伯爷一样,抱着个空头爵位过日子罢了。”

    把薛鸿兴气的,但又不能不承认她说得对,他投入太多,就是只能进,不能退了,退了满盘皆输。

    薛珍儿则眼神发亮:“爹,咱们家快空了,供不起蜀王了,可有人有钱啊!”

    薛鸿兴一愣之后,立刻意识到了她的言下之意——有人喜欢炫富,有人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明面上很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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