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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嫁以后 作者:溪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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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嫁以后 作者:溪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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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深,血迹晕染在里面,他走到这里时,方渗了两滴出来。

    但等莹月颤抖着手捧起他的手臂,捋开衣袖看伤口的时候,就有点可怕了。

    冬衣厚实,血迹流不出来,都晕在里面,周围那一片纯白的中衣已经都被染成了鲜红色,刺痛人的眼目。

    啪嗒。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滴在他手臂上。

    第103章 第103章

    方寒霄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泪人儿回家。

    小的眼泪汪汪又很生气, 一路都在说话:“二堂哥太坏了,大哥帮他受了伤, 他都不管,自己就跑了,哼——嗝!”

    大的安静些, 一路被他牵着,回到府里才忙起来,张罗着给他要水清洗找药包扎。

    随行有方老伯爷派去护卫莹月和方慧的小厮,因此虽不想惊动,方老伯爷到底也知道了,匆匆赶过来看, 发现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处,才松了口气,回去找了药膏送来。

    方老伯爷这个年纪身体, 禁不起熬夜, 看着方寒霄包扎好了,再嘱咐了他两句话,叫他留神些,按时上药,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后, 就走了。

    方慧也回去自己的小院子了, 屋里安静下来, 莹月找了个橱柜角落, 慢慢把药膏等物放进去放好。

    玉簪轻声道:“大爷的衣裳沾了血, 再穿着不舒服,脱下来,明儿拿去洗一洗罢。”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着莹月。

    莹月脚步顿了下,走回来。

    对方寒霄来说,这么道伤口实在是微不足道,他习武之人,常年摔摔打打,磕碰着的时候多了,这种情况下脱衣裳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为事。

    他从椅子里站起来,低头去扯腰带。

    五年在外生涯,养成了他自身琐事都自己来的习惯,现在受着伤也不例外。

    他的本意没想过要倚伤去让莹月做什么——这么点小口子,实在也拿不出手呀。不过当他低着头,看见莹月纤细玉白的手指迟疑地伸过来的时候,还是一下灵敏起来,马上把自己的手放下了。

    莹月还没替他做过这个活计,不知他的腰带怎样扣的,有点生涩,好一会才解开了。

    腰带扯下后,他配合地举起胳膊,又转了半个圈,方便莹月替他把外衣脱下。

    玉簪抱着暂且放到外面去。

    里面还有中衣,中衣挨着伤口,血迹最多,不可能穿着睡觉,非脱不可。

    莹月过来的时候没多想,只觉得举手之劳,帮他一下,这时候有点傻了,望着他的衣带,伸不出手去。

    方寒霄:……

    他就假装不知道,站着干等。

    莹月没耗过他,本来是帮忙的,帮一半撂手不干,把他晾这里算怎么回事。只好伸了手。

    方寒霄是丝毫也不怯于在她面前展露一下身体的,可惜他宽阔的肩膀,坚实有力的胸膛和腹肌莹月都没有多看第二眼,回避不过时也不过潦草一眼掠过,旋即就跟受惊了一样匆匆躲开。

    石楠这时候领着丫头们抬了热水进来。

    莹月想起了方老伯爷才嘱咐的让方寒霄不要碰水的那句话,见石楠放下水就要走,不及多想,忙把她叫住:“你伺候一下他洗浴。”

    石楠眨眨眼,笑道:“奶奶,我忙着呢,玉簪姐也忙,大爷衣裳坏了,我们要去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补起来,划破的口子不大,丢了怪可惜的。”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就走了。主子们冷战了这些时候,好容易因这个意外看见曙光了,她又不傻,才不夹在里面裹乱。

    这是莹月跟她们主仆界限不森严的锅了,好是真好,可是偶尔,丫头们要小小违逆她一下的时候,也很有这个胆子。

    莹月没法追上去把她拽回来,只好傻眼站着,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好。

    站了一会,她听见背后有水声,悄悄转头。

    是方寒霄自己浸湿了布巾在拧。

    她心一跳,冲过去凶他:“你干嘛?!”

    方寒霄摊开手掌给她看了看,示意他的伤口在手臂上,没接触到水。

    但莹月皱了眉——才流了那么多血,袖子都浸得血淋淋的,又使劲,才包好的伤口不是又要裂开了?

    她闷闷地把布巾从他手里拽过来:“——我来。”

    把布巾拧干了递回给他。

    方寒霄愣了愣,心中划过一丝失望,他以为她要替他擦身来着——不过他现在不是很敢惹她,恐怕才哄回来的一点成果又没了,就老实地接过来,自己胡乱擦了一通。

    腊月里滴水成冰,不方便的时候不日日洗浴,擦一下也很清爽了。

    莹月替他拧了七八遍布巾,中途基本没抬过头,等他好了,红着耳根出去叫人来倒水。

    然后她借机走到暖阁去,胡乱也洗了一下,睡在这里的玉簪石楠替她拆了发髻,她披散着头发走回去——原来脚步很慢,但渐渐加快了点,因为她冷。

    方寒霄比她自在,已经躺到被窝里去了,半倚着床头,眉目舒展,目光柔和地看过来。

    莹月脚步便又慢下来,磨磨蹭蹭地,这一刻她分辨不出来自己的心思,空茫茫的,又好像什么滋味都有点。

    她觉得自己糊涂了,刚才就便赖在暖阁也罢了,玉簪石楠顶多劝她,不能硬把她撵过来,可是她没想起来——

    她终于走到了床边。

    方寒霄把腿又往上屈了屈,给她留出上床的位置来。

    空间很大,她上去很容易,于是不觉就进到里侧躺好了。

    被子里暖呼呼的,她身子原还有点僵硬,让由头至脚的暖意一熨,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然后她才迟缓地发现,她跟方寒霄盖的是一床被子——也不是一床,只是原来她和方寒霄是分了两个被窝睡,现在两床被子被他叠起来放了,他们进的,实际就是同一个被窝了。

    床铺大,方寒霄躺的比较外面,她一时没有触碰到他,加上心神不宁,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现在发现了,她就要抗议,未及说话,方寒霄忽然掀被子下去了。

    他走到桌边,抬手一扇将烛火扇灭,然后在黑暗中走回来。

    坐到床边,他又把帐子放下,然后他再伸脚进被窝的时候,发现不对了——莹月悉悉索索地把上面一床被子拉走了,正裹着要睡到旁边去。

    她还怪有良心的,把底下暖和的一床留给了他。

    方寒霄哭笑不得,手一伸把她的被子抢回来,展开被子重新把她裹住。

    莹月把盖住半张脸的被子掀下来,努力淡淡地道:“你有伤,我不想碰着你。”

    方寒霄低低附到她耳边去:“你随便碰,我不怕。”

    ……

    这叫什么话。

    莹月耳根热热的,不知是被他的吐息染的,还是自己心里一股热意蒸腾了上来。

    她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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