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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忽已暮 作者:绿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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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疑惑地看向我,一时间,无数混乱的字母在我脑海中飞过。

    我一把抓住一旁的鼠标,唤醒休眠状态的笔记本,点开网页,找到那个我一篇日志都看不懂的博客。

    我飞快地将上面的字母在纸上抄下来,然后用书翻开到维尼吉亚的凯撒密码表,口中念念有词,眼睛和手飞快地查阅和记录下来。

    没过多久,我就破解出了这一行字。

    他最新的一条博客,ghkhmhlva,如果采取他的博客名字的简写,jhhh(江河湖海)作为对称密钥的话——

    密钥:jhhh jhhh jhhh jhhh jhhh jhhh jhh

    明文:bsp;zltm fwr vmgh khmh lva

    密文:love isat oudy&no tato uch

    ——love is a toud& not a touch.(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我看着纸上的这一行字,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曾经听过这句话。

    那是十几岁的时候,我读了塞林格先生最著名的《麦田守望者》,很喜欢里面的一句话:“remember ;should be remembered,and& ;should be fotten.after ;is geable,and& ;is mutable.(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我兴致勃勃地将这本书推荐给了江海,谁知他只是微微一笑,告诉我他已经看过这本书,并且塞林格先生还写过一本《破碎故事之心》。

    他一边回忆,一边背出了这段话:“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姜河?”身后传来顾辛烈担心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一个毫无根据,却又无比笃定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垂下双眸,力气耗尽般松开鼠标,喃喃出声道:“这是江海的博客。”

    江河湖海,我早该想到,他迷恋的,从来都是最古老而经典的东西。

    第十章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我渴望见他,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01

    五月的时候,我在美国第二次毕业了。

    整个礼堂掌声轰隆,上千人一齐将学士帽往天空高高地抛起来,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年轻人,在这一刻仿佛重生。

    顾辛烈来给我拍毕业照,他专门换了一个很贵的单反,煞有介事地比画着,结果拍出来的照片还不如手机。

    “你为什么要把我拍得这么矮!”我愤怒地哭诉。

    “本来就矮嘛。”顾辛烈瞟了一眼相机里的照片,云淡风轻地说。

    “能不能把自己女朋友拍好看是检验好男友的唯一标准!”我继续愤怒,“知不知道!”

    顾辛烈愣了愣,盯着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被他一眼,也愣住了:“知不知道。”

    “不是,上一句。”

    上一句?我想了想:“能不能把自己女朋友拍好看是检验好男友的唯一标准?这句?”

    顾辛烈不说话了,心情很好的样子,嘴角勾起来。

    我一脸迷茫:“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一个人回味了一下,看着顾辛烈偷偷乐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

    我和顾辛烈,其实并没有正式确认过恋爱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很自然地就变成了这样。晚上吃过饭出去散步,他伸过来牵我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我扯着嘴角偷笑。

    所以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承认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上却还逞强,走上前踢了踢顾辛烈的脚后跟:“笨死了。”

    他回过头来,我双手搂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上他的唇。学士帽的边沿撞到他的头,从我头上掉下去,我的头发在风中散开来,我闭上眼睛,闻到属于他的气味。

    顾辛烈的嘴唇很软,软得让人舍不得挪开,我满脸通红,喘不过气来,放开他的脖子,看到他的耳根已经彻底红了。

    “顾辛烈,”我想了想,又说,“阿烈。”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们好像都没一起毕业过。”

    “对啊,”顾辛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太厉害了。”

    我去找我的导师同我合照,他买了一支冰激凌给我。他穿着学校发的纪念短袖,上面印着“mit”三个字母,像个顽皮的小老头。

    离开的时候,他对我说:“姜河,不要停下来。”

    我忽然内心有千百种感慨,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不停地眨眼睛,不停地点头。

    那天傍晚,离开学校的时候,我觉得心头空荡荡的,顾辛烈没有将车开得很快,夕阳一直在我们的前方,不远也不近,却正好能盖满整片天空。

    熟悉的街景慢慢地后退,我闷闷地垂着头,过了好久才无比惆怅地说:“我的学生生涯就这样结束了啊。”

    顾辛烈转过头来看我:“别难过,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怎么能不难过呢。我想起小时候同顾辛烈一起看动画片《灌篮高手》,在翔阳输给湘北的时候,旁白静静地说:“就这样,属于藤真的时代结束了。”

    那时候我不明所以,只觉得心很痛。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种无法用言语描绘的惆怅,叫成长。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六年如梦,转瞬即逝。我觉得两年前在斯坦福毕业的场景还清晰得如同昨日,我们穿着金黄色的校服,三个女孩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一夜星光灿烂,赵一玫问我们有没有什么愿望。

    她送给我的香水我还没拆封,只是一眨眼,我们已经四散在天涯。

    越想越难过,我的鼻子开始发酸。顾辛烈左手握在方向盘上,右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放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说:“姜河,你还有我呢。”

    他的掌心十分温暖,我说:“我觉得自己不再年轻了。”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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