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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鹿死了 作者:甜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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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就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擦泪:“……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最近已经流太多眼泪了。”

    我也不想哭,但这样的情绪难控。

    闹闹有些变了,待我很陌生,我这么抱它,它还有些排斥,在我怀里挣扎着想要跳出去。

    陈彦清看到,道:“你都吓到它了。”

    我赶紧擦泪,朝闹闹拍拍手。

    陈彦清在一旁说:“它现在脾气大得很,对它越好就越傲,想抱它都不容易。”

    我下一秒又笑了出来。

    看到闹闹过得好,我很欣慰。再想它刚从宠物店回来,毕竟在那待了那么久,就算心里有埋怨我所以才不让我抱的情绪,我也能接受。

    我问陈彦清:“……那闹闹的东西呢?它平日里吃的猫粮跟玩具都在哪里?”

    陈彦清过了几秒才给我回答:“猫粮暂时没了,还没买。”

    “啊?”

    “你每天都给它做新鲜好吃的,导致它后来挑食严重,猫粮就很少吃了。家里那袋本就剩下不多,送它去宠物店的时候一并拿过去了。”

    就这点,还真像是我会做的事情。

    “它平时的玩具总是咬着跑来跑去,到处都是,你就自己看吧,爬架跟抓板在那边,可是你下了大手笔买的。”

    陈彦清带着我去靠近落地窗的那一边看,果然在采光最好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别墅型的猫爬架,淡灰色,五层高。

    爬架旁边放着的是猫砂,跟一个很大的笼子。

    我指着笼子:“……我平时会关它吗?”

    “……你不关,这是我买的。”陈彦清无奈道,“它打翻了我好几瓶红酒跟几个收藏的瓷器,我一时生气,就买了笼子准备家法处置。不过你不开心,舍不得关,其实还一次都没用过。”

    “……”感觉在之前的相处里,陈彦清好像又挺宠我的。

    “你记得吗,我们还为这件事情吵过架,因为你说我跟一只猫置气太幼稚,而我觉得就是你平时太宠它所以它才这么无法无天。”

    “……”我摇摇头,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

    陈彦清知道,他轻叹:“……没事,忘了就忘了,我都慢慢告诉你,总有一天你都会想起来的……”

    ☆、第 4 章

    那晚我睡得很不安稳。

    倒是没有本以为中的失眠。

    虽然我认定了这里是陌生的环境,可身体好像很熟悉这里,冷静下来不久之后便入睡了,连布偶是什么时候被我甩下床的都不知道。

    我只是做噩梦。

    梦到自己在令人窒息的水底。

    起初水还清澈,但我在水底挣扎,苦苦呐喊,就算喊到声嘶力竭,声音也无法传达到除了自己脑内以外的任何地方。渐渐地,水染上了可怖的红,一层映着一层,一层盖过一层,像血,除了这红外,我再无法看到其他颜色。这还不是结束,直到红色的水越来越厚重,想糊住了泥浆一样,灌进了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耳朵,我的嘴巴,甚至我皮肤上任何一个张开的毛孔后——我才终于从这梦中逃开,醒了过来。

    闹闹睡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它不喜欢睡觉的时候倚在我身边。

    看到我从噩梦中醒来,它只是瞥了我一眼,疏远得无情,又躺下继续睡自己的了。

    我一身冷汗,又怕又难受,心脏跳动很快,浑身都在颤抖。

    大脑一片空白,感觉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构的。很想让这样的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身体就自己做出了动作,颤抖着手打开了床头柜子的抽屉,拿出一盒烟点了抽上。

    淡淡的薄荷味。

    莫名很安慰。

    直到一根烟都快抽完了,我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竟然在抽烟?我竟然会抽烟?我竟然还记得这个床头柜里放了香烟?

    我是怎么了?

    我赶紧把这根烟灭了,然后颠颠撞撞地下床,去浴室刷牙洗脸。

    结果一时忘了左手腕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不能碰水。那时不知是心里作用或其他,察觉水渐渐渗透纱布的时候,只觉得伤口很疼很疼。

    突然就觉得自己所身处的场景是那么恐怖。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布置,陌生的自己陌生的身体。

    我甚至不敢再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靠着墙壁慢慢坐下去了。

    闹闹突然叫了一声,令我心脏一紧。

    是毛骨悚然的感觉。

    连我最心爱的宠物都变得陌生了。

    闹闹睡在床上,离我很遥远,我看得到它偶尔晃动一下的尾巴。可它只是这么躺着,没有看我,似乎也不会有过来找我的打算。

    ——被噩梦惊醒的半夜,忽而开始疼痛的伤口,一个失忆的人,一只冷漠的猫。

    我浑身的寒毛颤栗,害怕到不能自己,很想出去求助,哪怕是向陈彦清求救,我知道他就在隔壁。

    可凝重冰凉又阴森的气氛压得我一动都不敢动,只能蜷缩在那一角落,瑟瑟发抖。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这一夜的,再醒来时,倒是发现自己又是在医院了。

    庆幸没有再次失忆,只是因为我在冰凉的瓷砖上坐了半夜,着凉发烧了。

    陈彦清好像还挺自责,见我醒来又埋怨我,问我为什么好好的跑去浴室地上坐着。害他进去房间看到我不在的时候心脏差点停止,他以为我又自杀了。

    我迷迷糊糊的,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当时要坐在浴室,只记得自己做了噩梦:“……我做噩梦了……”

    陈彦清抚着我的脸,语气全然是认输般的无奈:“……你啊……”

    我的身体比我自认为的还要脆弱太多,发了烧,就浑身没力。

    陈彦清坐在我的床边,抓着我的手。我头一次听到他的语气带着些讨好求饶的意味,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自言自语,他道:“……别再这样对我了吧……”

    我一时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问:“你说什么?”

    他再抬头,又是先前那副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冷酷模样:“你一个人睡太危险了。”

    是危险。

    也记得当时的自己很害怕。

    对陌生的一切都充满了害怕。

    所以我没法用什么文字反驳他,只是沉默地听着。

    我在医院睡了一个白天,傍晚日落时分,身体终于有些恢复力气了。量了□□温,温度也退下去了。再检查了伤口,没有化脓没有发炎。

    陈彦清亲自开车带我“回家”。

    在车上,我很不自然。

    因为空间变小,陈彦清带给人的压迫感就愈发强了,让我不适应。

    我偷偷看了几下他的侧脸,其实他很好看,英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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