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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国艳伶 作者:虫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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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消息,得知这么一群人被送到柳府关起来了,暂时算是没有性命之虞,大岳小岳才嘘了一口气。

    萧迁或许是有人脉的,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萧迁是萧后、太子那边的人,这边认不认还未可知,想到这里二人也顾不上睡觉,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忧愁苦闷,却一个主意都想不出来。

    谁知道临近五更天的时候人都回来了,一个个脸上的妆都花了,又都沉默着不说话,活像一群鬼。

    直到商雪袖进了自己的屋子,岳麒和岳麟才影影绰绰的从旁人讳莫如深、隐晦万分的几句话里知道了今晚的事,如同一个又一个的霹雳砸在二人的头上。

    太子已经接管了西都!

    太子亲往柳府放人!

    更让岳麟无法相信、又让他觉得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的是,太子恐怕与商雪袖早有私情!

    岳麒和岳麟当即下了禁口令,事关太子,昨个儿晚上的事谁也不许胡言乱语!就当没发生过,也不许问!

    可邬奇弦却倒霉了。

    他这个龙套当时也一起被关着的啊!他还没有补够觉呢,就被大岳和小岳拎过去,盘问到半夜——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俩觉得自己一定早就知道了!

    他不就是聪明了一点吗!

    其实能说的就那么点事儿,接堂会,唱《郦姬祸》,筹措军资,任性妄为的进了西郡这块险地……邬奇弦早就都交代了,可硬是被他们俩人留下来了。

    大岳和小岳俩人甚至还拿出了一壶酒!

    邬奇弦抽着嘴角道:“我唱戏,不饮酒。”

    “那我们喝茶。”岳麟从善如流的把酒壶放到了旁边,泡了壶茶过来。

    三个人就像喝酒一样,偶尔碰一下,尝一口。

    “你觉得太子会来吗?”

    “会。”

    问的是岳麒,答的是岳麟,他又挑眉道:“你是希望太子来,还是不希望太子来呢?”

    岳麒皱了眉道:“柳传谋父子的兵还在石城关。太子破了西都,不能久留,只怕是明天、最晚是后天,就要将兵奔东北方向而去了。”

    言外之意,若太子真的想来看商雪袖,不在今晚,便在明晚。

    三人的心中都是五味杂陈,极为复杂,一阵沉默中,外面大门处似有响动。

    第178章 夜半来

    邬奇弦犹豫了一下,他看着房门,只要走出房门,就能到过道中,从过道另一端的窗户,可以看到大门处的情况。

    “别出去。”

    邬奇弦回过头,看见岳麟定定的看着自己,再度重复道:“别出去。”

    大门响动之后,再听不到什么声音。他们住的这一趟房屋也没有传来脚步声,这是多么异样,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吩咐,不许发声喧闹——而且还有人引路。

    “商班主住的房间就在后院。”邬奇弦走到门边道。

    “那又怎样,”岳麟看了看岳麒,又看着邬奇弦道:“谁敢拦阻?”

    ————

    连泽虞看着那窗户中透出的微光,他的护卫已经迅速的、悄无声息的布了防。

    带路的人早已退下,他记不住面容,也不关注身份,反正不外乎是这戏园子的人,或者是新音社的人。

    已经深夜,他来时的街道都是寂静的,路面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现在雪还没有停,雪花零星的飘落在他的发间。

    他没有从窗户处看到什么身影,她已经休息了吗?

    连泽虞举起手,轻轻的叩响了那扇门。

    他脸色微红,带了些微醺的醉意——也只是一点醉意而已。

    这些酒醉不倒他,他清楚的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想要确认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可当门开了的一瞬间,商雪袖的容颜映入眼帘,连泽虞却又感到了自己的迷乱。

    他心中有一团热腾腾的火焰,不知道是想让眼中人把它熄灭,还是想让它燃的更欢畅。

    在他眼中的商雪袖惊愕而又带着欢喜,欢喜又带着些手足无措,像最初相见的时候那样,正当她要大礼参拜的时候,似有什么力量,驱使连泽虞张开了双臂,挽住了已经矮了身姿的她。

    连泽虞轻声的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门在他背后轻轻关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仿佛因为这声轻响,商雪袖才回过神来:她是应该要拜见殿下的,即使被免去了这样的大礼,可现在被这样半拉半搀的算怎么回事呢。

    她想后退一步,可他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商雪袖的脸越发的红了,她不敢抬头,可又忍不住抬头。

    她竭力做出坦然的模样,可触及了连泽虞的目光,却仍是败下阵来。

    太子的头发上星星点点,想必是雪花飘落在上面,进了屋就融化了,这样使得他的发丝略带了些湿意,益发显得漆黑……

    雪花又仿佛曾落到他的双眸中,瞬间被眼睛中的热意融化了一般,温润的如同两汪幽深的泉水……

    那雪花是不是也落在过他的唇上呢?那唇是粉色的,好像还有融化的雪水沾在上面,两片唇瓣开开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连泽虞看着商雪袖的痴迷模样,她一脸茫然,看样子刚才说的话她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反而还盯着自己的脸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连泽虞的心里的情瞬间着了火,蔓延至四肢百骸,又如同化成了一滩水,周身流淌。

    他原本问的是:“你怕不怕?”

    他还想问:“既然怕,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危险的事?”

    他更想问:“就连臣子,也未必做到这样的地步,你是因为什么?”

    但这些话,与此刻而言,他又觉得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连泽虞上前了两步,商雪袖似是有些害怕和忐忑,又要向后退却。

    只是连泽虞却不让,扶着商雪袖身躯的双手更紧了一些,传来暖意,他略微颔首,在商雪袖耳边道:“那么喜欢我吗?”

    他的手能感觉到似乎商雪袖的身体有些僵硬了一下,他嗅到从商雪袖发丝上传来的清淡香气,他的眼睛向后望去,床旁边的椅子上还搭着昨晚的戏服,两条袖子从花纹繁杂的袖口迤逦而下。

    他想到在西都台上的那一晚,就是这双水袖舞动无限春意,在她一人营造的“春闺”中,时而展袖,时而折腰,如同柔曼花枝,风中铺陈,不胜春雨,邀人采摘……

    他情不自禁的又向前,拢着商雪袖贴近了自己,一只手才松开她的肩膀,却立刻握住了她的柔荑,将她的手拉拽着放到了胸口处,微笑着道:“不说就罢了。可是我是喜欢你的。”

    连泽虞从启蒙时起,一切的事情都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前进着。

    他曾从内心里觉得这样度过二十六岁的年头并没有什么缺憾,甚至也一直觉得以后做了皇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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