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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国艳伶 作者:虫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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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暖苏的月票~~阿袖不是忘了,只是埋得很深。

    第384章 无处觅

    萍芷发着呆,心里边儿默默的数着出宫的日子——年底,她就可以出宫了。

    原本去年的年底,她就应该出宫的,可是皇上硬是发话,又留了一年。

    皇上厚赐了她,又额外赏了价值不菲的物件,换回了当年嬉妃娘娘曾经赏赐给她的小玩意儿。

    比起皇上的赏赐来,那些小玩意儿,根本不值什么。

    可萍芷还是有些惆怅,嬉妃娘娘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的痕迹,终于一点点都没有了。

    宫乱、伺候嬉妃——从储秀宫见到娘娘开始,到娘娘人去了,就像做梦一样。

    可屋子里的每一样物事,那空旷的东屋,架子上的书,桌案上的文稿,都告诉她这并不是一场梦。

    连泽虞看着桌案。

    上面砚台上墨迹干涸,一支笔还架在笔架之上,没有清洗过,早已干硬。

    一本书半摊开,夹着一枚镂花银质书签,书下是几页文稿,上面的内容,他不需要看,也已经熟记于心。

    “《托梦》一折,颇多可辨析之处,此梦是七郎之梦?还是苏武之梦?抑或李陵之梦?还有戏里说此非梦,乃山中隐士。苏、李两者尤其颇多争议,然而杨羊同音,而此处梦里所见的老者,则是牧……”

    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

    他依稀回忆起那个晚上,他深夜来此,她便搁下了笔——后来的事情,他不愿意回忆,可偏偏却越发真实,真实的如同一圈圈儿的铁箍,将他紧缚其内。

    每一句他曾经问向商雪袖的话,都如同铁箍上的锐刺,而今终于将他也扎的鲜血直流了。

    他按住了额头。

    眼光之下,桌案上除了那晚商雪袖伏案书写留下来的东西,还有两本折子。

    他放置于此,不欲人知。

    一本是萧迁从千里迢迢之外,联合了几百号人的联名折子。

    还有一本,里面却是萧迁的私折,里面夹着一块金牌。

    那是先帝曾赐给怀远侯府的免死金牌。

    私折和金牌是萧老侯爷递了上来的,里面字句不多。

    “罪臣一朝被贬,流放西塞,终能与伶人赛观音无高低贵贱之分,无贵人戏子之天堑,得以嫁娶,向东叩首拜谢天恩浩荡。”

    “臣知有罪,罪在臣二十余年心中唯戏最重。”

    “罪在臣无君无父。”

    “罪在臣以为商雪袖既为明剧生,当为明剧死。”

    “罪在臣胆敢以君王为饵诱其动情。”

    “然臣身为男子,得一心人相伴,死亦无憾。断无屈招前事,污人与自污清白而祈活命之理。”

    “罪臣知圣上圣烛独照,只是眀烛可照一室,难照烛下寸微。”

    “罪臣泣血跪拜,只求以怀远侯府之免死金牌换取商雪袖之平安。”

    连泽虞已经忘记这些是什么时候送到他这里来的了。

    萧迁的折子,字字句句都有深意。

    他还记得……当时他只是被一股又嫉又恨又心伤又不甘的情绪冲了头脑,对着地上趴跪的瑟瑟发抖再无一丝侯爷气概的怀远侯道:“泣血跪拜,果然情深意重,竟舍得拿阖府的这唯一的救命稻草来换心上人一命!”

    那时,商雪袖还在这世上。

    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商雪袖的性命,但是可以顺理成章的收回这块先帝赏赐的免死金牌,他还是愿意的。

    只是,连萧迁都知道——难照烛下寸微,他却以为那一方幽暗冷清的角落会是安全的……

    而今,他终于看懂了这私折其间的深意,却已经还不出一个商雪袖出来了。

    这个屋子……他也只能到书房之中停留,他甚至无法在卧房中呆上片刻。

    而天色渐暗,晚上的时辰,他不敢在这里。

    他呆过一夜,那一夜里,这折子上话,还有天牢里萧迁曾说过的话,突然就响在他的耳畔,原本忘了的,却提醒他想起……不停的说着……还有那些抵死缠绵的日日夜夜……娇颜如花转而又成一抔白骨……

    连泽虞掀开了垂珠帘子,又回身看了一眼,这才走出门去。

    屋子外面的萍芷冻的不行,刚悄悄擦了一下鼻子,就看门帘微动,急忙打了帘子,看到皇上仍是一如既往的面容平静,便也不多说的跟在后面。

    不多时两个人已经到了园子门口,侍卫在他出来以后熟练的又上了锁,连泽虞这才看见来公公脸上通红,还几道血痕,微微皱了眉头:“怎么回事?”

    “回皇上,权妃娘娘要进长春园。”

    但是最终还是没进来,拦路的来公公就这么挨了一下。

    权妃本来就是将门的虎孙女儿,这一下,可真是极实惠的一巴掌,可来公公宁肯挨着,真的放了权妃进去,万一把皇上珍而重之的、贵妃娘娘留下来的什么物件儿损坏一个半个,他的小命恐怕就得交代了。

    连泽虞道:“你做的极好,自己个儿记上,回头领赏去。朕这不用你伺候了,去自己找点药膏子。”

    回头却对萍芷道:“去传话,请皇后好好教教权妃规矩,这是后宫,不是权老将军的后花园。”

    这话说的极重,萍芷后背起了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应了一声便麻利的转头去办差事了。

    连泽虞甩了袖子径直往醴泉宫而去,太子即将两周岁,再过一年,便应识字……今日的议事,便是要从臣工们举荐的人选里拟定一个名单出来。

    他就是两岁离了萧太后的身边儿,而今的太子,也不应长于妇人之手。

    既然是这个点儿召人议事,也没有打算久议,连泽虞点了两个今科的进士,原是在翰林院就职的,他细品过不短的一段时间,都是为人爽直大气,待人处事灵活而又不失尺度,更兼相貌俊朗,声音也清亮。

    他撂了笔,又道:“此二人为辅,还要挑个老成持重的以为太师。”

    钱钧道:“臣以为文又卿可行。”

    顾嘉言道:“文又卿虽有大才,可私行有亏。臣以为不当做太师。”

    连泽虞挑眉道:“哦?”

    “文又卿与伶人来往过密。”顾嘉言道:“听闻还牵头拉了一群文人组了文社写戏捧戏子,实在不成体统。”虫不老说今天的第二更~~嗯……(若有所思状……其实脑海一片空白)

    第385章 当年路

    “顾相这就偏颇了。”钱钧道:“以戏会友,何碍私行?再说,文又卿一部《分治论》,就连皇上也是极赏识的。”

    顾嘉言怒道:“那是个男伶!男伶唱……唱女子……”他红了脸:“想想也觉得龌龊!”

    曲部实是归礼部管,而今也算是自家的孩子,虽然平日里自己也瞧不起唱戏的伶人,可一顶“龌龊”的帽子扣下来,旁边礼部的陈季云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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