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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是女郎 作者:罗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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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帖帖的,心里爱得不行。

    直到散学时,傅云英才发现傅四老爷在外面,“四叔,您几时来的?”

    “我刚到。”傅四老爷笑眯眯道,伸手想摸她的脑袋,想起她现在身份不同了,成了教书的夫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逗她,收回手,轻咳一声,“书稿给南边来的书商了,几乎是白送的,他们走的时候一个个嘴巴都快咧开了。”

    傅家要价低,书商们都乐坏了。还有人背地里笑话傅四老爷是傻大憨,出钱白费力,一文钱赚不着。

    傅云英嘴角微翘,这时候让书商们占便宜,以后自然要从他们身上讨回来,等丹映公子的手册流传到各省各个州县,打响名声,她以后再刻新书,就不必自己费力去找书商帮忙售卖。

    叔侄俩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书坊的事,袁三和傅云启听不懂,跟在后面拌嘴。

    “你给月姐的添妆礼,她收到了,很喜欢,要我谢你。”傅四老爷道。

    傅云英道:“月姐喜欢就好。”

    傅四老爷看她一眼,她穿圆领袍,束丝绦,手中一柄折扇,几本书册,走路的姿态从容娴雅,越来越像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君。

    曾几何时,她那么瘦小,捧着一碗鸡丝面挨在韩氏身边一小口一小口抿,惹人怜爱。

    现在她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他叹息一声,不再提傅月和傅桂的事,笑着说:“我这次要去北边看看行情,想着要不要顺便去一趟北直隶,我还没去过京城,你二哥差不多该考完了,我正好去看看他,看能不能碰上。”

    傅云英笑了一下,拉拉傅四老爷的袖子,等他弯腰,附耳道:“四叔,二哥考中贡士了。”

    傅四老爷呆了一呆,接着,眼底闪过一抹狂喜,整个人激动得直发颤。

    傅云英忙道:“四叔,这事先不要声张,等朝廷的喜报送到傅家再说。”

    傅四老爷唔唔点头如捣蒜,因为高兴,忍不住淌下两行清泪。

    ……

    傅四老爷当晚就走了,他打点好铺子里的事,带着平日最倚重的几个伙计走陆路北上。

    他带了满满五大箱子的《制艺手册》,“我家英姐编的书,我得多带几本,到时候我一路走一路送。”

    傅云英哭笑不得。

    傅四老爷不顾她阻拦,看着下人把箱子抬到骡车上去,道:“你不晓得,现在县里的私塾和族学都用这本书教家里的后生写文章,人人都羡慕我,说我们家祖坟风水好,子弟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他给傅云英使了个眼色,小声说:“等他们晓得你二哥考中贡士,咱们家得把祖坟修一修,最好建墙围起来,县里人准得打祖坟那片山的主意!”

    ……

    桃花落尽的时候,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起来。

    这天早上落了场急雨,雨后满地残红,泥水漫到甬道上,待云销雨霁,庭间一片泥泞。

    学长李顺找到在藏经阁前张贴新书通知的傅云英,“傅云,山长要你去正堂。”

    “正堂?”

    正堂平时都是关着的,只有遇上重大事情才开启。

    傅云英先回东斋换了身衣裳,匆匆赶到正堂。

    正堂却没开,只开了第一重院门,姜伯春站在大牌匾下,遥遥朝她微笑。

    仿佛预感到什么,她突然紧张起来,心跳如鼓,一步一步走到台阶下。

    “傅云。”姜伯春微笑着道,“不久前我和众位教授约定,如果你次次考试都能拔得头筹,就把去国子监的名额给你……”

    傅云英心跳加快了一瞬,没说话。

    按例,地方每隔三、五年可以选拔一名年轻有为的人才送往京城入国子监学习,听起来只是换一个地方读书,但天下人都明白其中的不同,去国子监的人不必上学,他们只是走一个形式,为入仕打基础。

    人人都晓得想当官必须考科举,想当大官必须考进士,所以天下文人寒窗苦读,读到头发花白也要挣一个功名在身,没有功名就没法做官,没法出人头地。

    但凡事总有例外。

    比如某位大臣,从来没考过进士,他只考中秀才,先从芝麻小官做起,一点一点熬资历,后来因为政绩突出,慢慢被提拔上来,几十年后朝廷任命他为主考官,让他写一篇八股文,算是象征性给他一个功名。

    这种例外一两百年来只有那么寥寥几个。

    通常来说,举人会试落第后谋个官做,慢慢熬资历,熬到白头也只不过是个知县。

    国子监是另一个例外,它是未得科举而想要入仕做官的人最好的选择,它几乎就是为权贵功勋子弟而设的,一般老百姓想入国子监读书,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还不如去考科举实在点。

    地方举荐人才听起来很公平,其实早就作废了。

    江城书院这些年并未举荐人才去京城,为什么姜伯春会忽然提起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国子监在不同时期作用是不同的,比如明初做官其实有三个途径:考科举,举荐,国子监。

    文中的设定和明清任何一个时期的都不同,简单来说,就是进入国子监的话,等于不用考科举就可以做官。

    第85章 噩耗

    春雷阵阵,一夜骤雨。

    翌日早起,庭院里落了一地的残花败叶,青石板上湿漉漉的,枝头叶片被春雨洗过,肥厚鲜润,绿得流油。

    学生们在袍衫外加了一件罩衣,拿着扫把、簸箕,清扫石阶前的泥泞,说笑声起此彼伏。

    王大郎穿过院子,踏上石阶,擦干净麻鞋上的污泥,推开门,拐进书房,“少爷,您的信。”

    伏案书写的傅云英抬起头,接过信。

    是傅云章写来的。

    她笑了笑,搁下笔,展信细看。

    信上却并没有提起会试的事,只说了些他在京城附近游玩的经历,说北方的雪下得非常大,比南方的大多了,他以前读诗,不懂“燕山雪花大如席”这句,现在总算明白了,大雪簌簌下坠时的情景和南方的轻舞飘扬完全不一样。又说他结识了许多赴京赶考的举子,大家一起畅游京城,吃了很多以前从未吃过的新鲜吃食。都说南甜北咸东辣西酸,果然如此,一群人常常为一道菜的口味争执不休。认识的人多了,免不了碰到口角纷争。不知是不是因为湖广人常腌腊鱼腊肉,外地人嘲笑湖广人为“干鱼”,他曾被其他人骂作“咸鱼”,河南人的外号是“偷驴贼”,浙江人富裕,会过日子,被叫做“盐豆”,笑其吝啬小气。

    说了许多日常琐碎,然后就是问她的近况,最后一如既往叮嘱她遇到难事一定要告诉他,莫要自己逞强。

    从头到尾,完全没说和会试相关的事情。

    这封信很可能是傅云章在会试之前写给她的。

    傅云英反复读了几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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