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辛苦过往
碎冰的独行者（家教同人） 作者:洛魔
第七节 辛苦过往
雨水轻轻敲打在了屋檐上，打出了一种自然而又优美的曲调。
“啪……啪……啪……”
老人柔和的哼声应和着雨滴敲打着屋檐的声音，显得优美而又模糊。老人的目光温柔的看着窗外的淅淅沥沥，眼神顿时拉长了，不知是在回味着什么。
一个小女孩坐在老人的身边，两只手臂托着下巴，一脸的灿烂笑容，天真样的看着老人，“外婆，你在哼什么歌啊！”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老人侧过头，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温和笑脸，但是明显目光更加的慈爱。
“啊……一首我们家的人都会唱的歌。”
“那么，在遥远地方的妈妈也会唱吗？”小女孩笑嘻嘻的问道。小孩子，只是知道死去的人去了很遥远的地方，而大人也总是用这话来安慰小孩子。
但是去了很遥远的地方和死亡的概念在本质上就不同。
因为，
……
……
一个是去了还会回来，让人充满了希望和期待，却是虚幻的。
而还有一个就是让人充满了绝望还哀伤的了，却也是现实的。
“你的妈妈啊！她死了，并不是去了很遥远的地方。”老人还是这样的慈和，但是却很残忍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眼中一瞬间的严肃让女孩低下了头。
“哦……”女孩子的笑脸淡去了，然后慢慢消失了，就像是那窗外的雨一样慢慢没有了声响。
在女孩的印象中……
……
在外婆最后去世的那一天，也是像这天一样下着外婆最喜欢的“淅淅沥沥”的小雨，然后外婆还是坐在那个老位子上，笑容不变的哼着没有歌词的曲调。
她还是站在老人身边，只是不再是从前孩童的模样，还是稚嫩的脸上却带着老成的表情。
那双曾经亮晶晶的眼眸虽然还是这样的透彻，却再也没有了原来拥有的笑意。
“外婆，你在哼什么歌？”女孩终还是好奇的问了出来，身体稍微前倾，脸蛋微微侧过，一副好奇的样子。
“呵呵……你小时候也问过这样的问题。”老人偏过头，双眼细细的眯起，满含着笑意的看着女孩。
“哦，是嘛，我不记得了。”女孩微低着头，淡淡的应道。
“啊！当初我是这么说的：一首我们家的人都会唱的歌。现在，我的回答还是不变的。”老人的眼神顿时变得深邃，幽幽的好像让人看一眼就吸入了黑洞一样。
“呵呵……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唱的。”轻笑了一声，老人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撑在藤椅的把手上，十分缓慢的起身，然后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进里屋。
女孩看着来人消失的身影，眉毛皱了皱，张了张口，一副想要开口的样子。女孩终还是没有开口，一只手微微抬起，想要抓住老人的衣角。
小手就这样停顿在那里，慢慢的定了格，成了最后的场景……
雨还是“淅淅沥沥”的，终于还是停止了……
而老人也在这雨停之际慢慢的走向了尽头……
女孩……
……
自然是洛沧溟……
也是在这之后，洛沧溟坐在那张布满外婆气息的藤椅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是和老人同样的角度，是和老人同样的视野。
“沧溟啊！藤椅啊！是很耐用的东西，你用的它越久，它就越清凉……”外婆的话语还余音袅袅的回响在她的耳边。
藤椅的确是很耐用的东西，用得越久，就越有它的价值，越体现出它的可贵。
外婆……
女孩慢慢的低下了头。
“啪嗒……”一滴水落在地上，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水都连续的落在地上。
“啪嗒……啪嗒……”
水滴溅起，溅得很深，深入人心……
外婆，就像是这张藤椅一样。平时并不起眼，但是在越来越久之后体现出了，她的价值，她的可贵。
只是，终还是太迟了。
女孩低垂着的脸上，那银白如小溪淙淙一般，再也没有止住。
外婆……
麻烦你，
再让我放任自己一次。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轻易的表现情绪了。
女孩将身体缩起，像一个小小的球。
就这样的，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宛如，那首歌……
***
“你说，这首歌的名字吗？”零墨睁着眼睛有些诧异地看着沧溟。嘟起嘴，郁闷的摇了摇头，声音慢慢低沉下去：“不是很清楚。”
“冰之圣域……”
“诶……”
“就叫，冰之圣域吧！”
“好啊！反正这首歌好像是你的专属歌曲。”
沧溟的眼神慢慢的开始变化，就像是外婆的一样。越拉越长，越拉越长，好像在回味着什么一样……
***
沧溟从零墨家里出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了。
走在树荫下，看着地面上的光斑点点，觉得很是可爱。在观赏的过程中，已不知不觉走到了回家的路上。
炎热的下午，总是没有什么人会出来，街上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行人。因为正好在放暑假，路上也没用什么学生。
在路过并盛的时候，沧溟却是稍稍停顿了一下。
“啪……”
突然听到了击球的声音。
应该是阿武吧！
沧溟不知怎么了，居然差阳错的走到了学校的场。
阳光下逆光的少年正奋力地挥舞着球，居然是在一个人练球。看来是在练习力道的样子。少年的脸庞上早已挂满了汗珠，一颗颗晶莹的像水晶一样。
阿武没有看见沧溟，只是努力的在挥着球。这努力的神情让沧溟都自愧不如。阿武……为着自己的理想这么努力着。而我，也是这样呢！
沧溟再次绽放出那0.001毫米的笑容……
沧溟就是这样看着山本打着球的样子，有些神情恍惚。
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当沧溟回过神来的时候，阿武停下了练习。
“呦！沧溟。”阿武侧头，闪过一瞬间的诧异，很快便咧开嘴角，阳光的笑着向沧溟打着招呼。
“恩。”沧溟点头示意，“阿武，你怎么大热天还来练球？”嘴角上翘了0.001毫米。
“哈哈，因为想要练。”满头大汗的阿武伸手挠了挠那被汗水浸湿的黑发，开朗有活力的说道。
“只是……”阿武吸了吸鼻子“沧溟，我很早就想说了。你笑起来真的蛮好看的，干嘛不多笑笑啊！”
“诶……”沧溟侧了侧头，一副疑惑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
阿武一直都有看到她的笑。
零墨是第一个说看到自己笑的人，
阿武是第一个说自己笑好看的人。
沧溟的脸上有些发烫，心中淡淡的欢喜如甘甜的泉水一样冲洗着她的心灵。慢慢撇开脸，让人看不见她微显发红的脸。
“阿武……走了。”沧溟转过身，沉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慌乱。
“sa~知道了，一起走……诶，等等我。”
沧溟明显放慢的脚步，阿武大步追逐的奔跑，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
少女慢慢回过头来，朝着身后的少年看去，嘴角慢慢的勾成了一个浅浅的月牙，这样模糊，这样浅淡，又这样的真实。
看着少年那瞪得圆圆的眼睛，张着大大的嘴，还有那顿时僵住的动作。沧溟心中觉得好笑，却很快收起了着浅淡的笑容，回过头。又继续向前走去。
阿武，这可是你这个笨蛋自己想要看我笑的。
这么惊讶的眼神，真是让人觉得很可爱。
沧溟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又划过一丝浅浅的笑，但是却是有些狡黠，有点像左零墨那恶作剧成功时候的笑容。
少年的确是诧异之极，他呆住完全是因为惊讶。没有想到沧溟还会这么大弧度的笑的。原来以为她只有那0.001毫米的笑，怎么看都很飘渺。但是这样一笑就显得很真实了。
当少年回过神来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几秒。阿武挠了挠头发，这才意识到，刚刚沧溟这么一笑好像很好看的样子。少年咧开嘴笑着，白亮亮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银光。还真是高兴的一天，不光练习了球，还遇到了沧溟，看到了她的笑容……
少年俊俏的脸庞上挂着灿烂阳光的笑容，感觉心情好极了。大步追上了前方的沧溟。“沧溟，你真的笑得很好看的。原来你真的会笑，我刚才都呆住了……”
沧溟淡淡的看了一眼追上来的少年，回了一声：“啰嗦……”
“哈哈……沧溟，要多笑笑啊！”
“……”
少年和少女的身影再次消失在远处的街角，只是那欢快的声音和那冷淡的声音还回响在街角，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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