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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戚之妻 作者:长沟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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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来了,姑娘现下要不要见见她?”

    沈沅点了点头:“你让她过来。”

    青竹答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掀帘子进来了,身后跟着的小丫鬟正是昨儿她在路上遇到的豆蔻。

    豆蔻身上穿着水蓝绫夹袄,青缎掐牙背心,虽然一色都是半旧不新的,但比她昨儿身上穿的那套破旧的单衣布裙可就好了许多。

    青竹解释着:“奴婢现在的衣裙给她穿都太大了,只好找了奴婢以前穿的衣裙出来给她暂且穿着。”

    沈沅点了点头。想了想,她又吩咐着:“我记得我库房里还有两匹松江白绫?还有几匹好颜色的缎子和些好丝绵?你明儿都去寻了出来,你们几个每人都做一套冬衣,大节下好穿。另给豆蔻再多做一套冬衣。”

    青竹答应了。又谢过了。采薇和青荷这时也都过来谢过了。

    豆蔻很有些束手束脚的,一直不敢抬头看沈沅,只局促的站在一旁,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她脚上穿的也是青竹给她的一双浅绿色绣鞋。不过青竹的绣鞋她穿着有些大,鞋里面就塞了些棉花,这才能勉强穿着走路。

    也不晓得到了大小姐让人叫了她过来是要做什么。她昨儿在路上看到大小姐的时候,之所以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走,也实在是因为在外面的浆洗房里受罪受的狠了,想要找人将她从那个火坑里搭救出来。她手里是有筹码的,毕竟当初夫人死的内情,她可是一个不经意间就全都看到了。若是告诉了大小姐,大小姐必然会感激她的。将她从浆洗房里面调出来又算什么呢?

    但豆蔻转念又想着,告诉大小姐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是薛姨娘管着家。若将这事说了出来,薛姨娘能饶得过她?虽然听得说现在大小姐也得老爷的看重,但薛姨娘可是掌管着内宅的,而且新近她又怀了孩子,正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大家私下都说,等明年老爷为夫人守制期满了,怕不是老爷就会扶了薛姨娘做正室?大小姐还能斗得过薛姨娘?若这会将那事说了出来,薛姨娘绝对不会容下她的。只怕到时她的下场比木香还要惨……

    豆蔻心里正胡思乱想着,耳中忽然听得沈沅柔和的声音:“到了我这里你就不用再怕了。你以前总归是母亲院子里的丫鬟,我必不会让你再受以前的那些苦。往后你就留在我这里做个二等丫鬟罢。”

    豆蔻心中震惊,忙抬起头看过去,就见沈沅正面上带了温和笑意的看着她。

    她只觉鼻子一酸,立时就双膝跪了下去,对着沈沅磕了个头:“奴婢多谢姑娘。”

    沈沅笑着让她起来:“你刚来,若有不熟悉的,只管问青荷和青竹她们两个。若短缺什么了,也只管告诉她们。”

    豆蔻点了点头,又对着青荷和青竹行礼,青荷青竹也忙回了礼。

    主仆几个再说了一会子说,沈沅就让青荷青竹提水过来给她梳洗,上床歇息了。

    次日依然是个和暖的天气,沈沅站在廊檐下,看着青竹开了库房寻布料丝绵。又叫了采薇和青荷,豆蔻过来裁剪衣裙。一面裁剪,一面又有说有笑起来。豆蔻便也渐渐的不再如昨儿那般的拘束,也同她们说笑起来。

    沈沅在廊檐上看着,面上便也有了笑意。

    次日是沈承璋休沐的日子。沈沅用过早膳之后就叫了采薇过来,吩咐她:“你现在去叫知书的兄长准备着。只怕待会儿老爷就会叫了他去问我母亲首饰铺子的事。”

    采薇答应着去了。而这边沈沅则是起身站了起来,转头看着外面。

    天空一碧如洗,日光细碎温暖如金,今儿可真是个好天气。

    而母亲首饰铺子的事,拖了这两三天了,也是时候该去跟父亲说一说了。

    第46章 大战序幕

    沈承璋正在厅里看夏禹玉的一幅山水画。这是昨儿他散值回来的路上经过松柏斋的时候,忽然想要进去逛一逛,然后就看到了夏禹玉的这幅画。

    他很喜欢夏禹玉作画苍劲的风格,所以当时一见这画就极喜爱,立时就买了下来,吩咐掌柜的今儿来他家支银子。

    其实昨儿晚上他已经看这幅画不下三遍了,可今儿一早起来他还是止不住的想看。于是所以索性什么也不做,只打开了画,摊在书案上,戴着琉璃镜,低着头细细的赏玩着。

    正看到妙处,忽然就见有小厮进来通报,说是大小姐来了。

    沈承璋头也没抬,只吩咐着:“让她进来。”

    小厮答应着,转身下去了。很快的,沈沅和青荷,还有徐妈妈就走了进来。

    “父亲,”一进屋子,沈沅就焦急的说着,“女儿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同您说。”

    自沈沅从常州回来之后,沈承璋每次见着她的时候她都是一副平和淡然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都是从容平静的,什么时候见她这样的惊慌焦急过?沈承璋当即就抬起头来看她,忙问着:“什么要紧的事?”

    沈沅不答,却是回手自青荷的手中接过了一个黑漆描金的锦匣来。打开了,里面放的是一匣子滚圆莹润的珍珠。

    “父亲可还记得这匣子珍珠?”沈沅上前两步,将这匣子珍珠放到了沈承璋面前的书案上面,开口问着。

    沈承璋看了一眼,随后就道:“这不是你那日拿来给我看的那匣子珍珠?说要用这个给澜姐儿做一套珍珠头面的,可怎么现在……”

    “父亲记的不错。”沈沅接口说着,“自那日跟父亲说过了这事过后,下午我就让采薇将这匣子珍珠交给了一个小厮,就是您这书房里的丫鬟知书的兄长,让他拿了这匣子珍珠去母亲的那间首饰铺子里,叫赵师傅用心的做一套式样别致的珍珠头面来,我要送人的。可刚刚知书的兄长却拿着这匣子珍珠过来找我,说他那日奉了我的命去铺子里找赵师傅,却得知赵师傅已经不在那里了,且铺子的掌柜也并非我那日说的人。他便留了个心,这两日细细的打探了一番,这才晓得那间首饰铺子已经不在我母亲的名下了,现在的主人是个名叫钱德福的人。赵师傅也是不晓得因为什么缘故,带着一家老小回了老家了。我听了他说的这些话,心里急的不行。这间首饰铺子是母亲的陪嫁,怎么现在却成了旁人的铺子?莫不是被人强占了不成?所以我就急着过来找父亲。请父亲您一定要好好的查清楚这事。”

    沈承璋听了,面上便也严肃了起来。

    毕竟是自己发妻的陪嫁铺子,而且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哪里还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给强占了一间铺子?这是断断不能容忍的事。

    于是他就高声的叫了个小厮进来,沉声的吩咐他:“你去将知书的兄长叫过来。”

    小厮见他面色不善,当下不敢迟疑,忙答应了一声,转身飞快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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