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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赘 作者:酒吞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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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给我好好待她,不准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三言两语一席话,李琅玉心有不甘,却也无话可说,只是固执地将头别向一边,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程翰良掰过他的脸,半凶半哄道:“听话,小兔崽子!”

    他干瞪着眼,往日的一腔奋勇、神气骄傲都没了,全部是委屈和不平。程翰良盯着那张脸,神色微动,僵持了几秒便放开他,来到书桌前掏出一个小盒子,略有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说来可笑,他这辈子与虎狼为敌为友,行事直接刚硬,还未有这等少年人的忐忑姿态。

    “想一想你今年二十四了,十八岁那年我应该送你点成年礼,可惜没机会,这个,给你。”盒子里是块系绳白玉,正面镶生肖与兰草,背面刻有生辰——“民十二,五月初三”,程翰良将它塞到李琅玉手里,郑重其事,仿佛交付了天上的朗朗明月。

    李琅玉瞟了一眼,再看向他,然后冷不丁地,将玉佩扔出了窗外。

    “不需要。”他甚是简单地说道。

    程翰良怔住了,脸色立马僵了,双目瞪向他,唇线紧闭成刀的刃部。

    “好,好。” 他一句一字冷笑着,扔下李琅玉,大步转身摔门而出。

    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第29章 百年枯骨恨难消 7

    镯子这件事很快掀了过去,李琅玉与程兰见面时,她果然没有再戴,只是两人彼此默契地保持着距离,日子照旧过,一天天都是寡淡的白水,喝掉又倒满,说不出什么滋味。李琅玉几次看她,撞见她枯苗望雨的眼神,明明是想和自己说话,却又遮遮掩掩。他内心也无不挣扎,说到底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胶着的状态总是不舒服的,后来的一天,李琅玉问她今儿是什么日子,一谈便谈到了年末,再过不久便是元旦,家里也该准备年货了,说起一些点心,便有了话匣子,民以食为天,北平人逢面便问一句“吃了吗”,果然是有缘由的。

    程翰良愈发很少在家,不知在忙什么。李琅玉翻开报纸,一半都是报导东北战事,又看到北平要建立东北大学,希望招来流亡学生,而另一方面,国军资金不足,银行纸币加印,全国各地通货膨胀,最后一百法币连半盒火柴都买不了。

    他看着一张张黑白照片,奔逃中的人群在镜头前愁云密布、满脸惨淡,还有破败的房屋和学校,顿时心底茫茫。这座生他养他的城市,会不会有一天再次遭到波难?他想到这里,生出无尽可怜与悲悯,为那段回不去的日子,为那无辜的仓惶。

    谁不愿岁月静好,谁不愿举世平安?

    可美好之事毕竟少有,人生还是有一半浸没在黑暗里。

    日子匆匆走着,寒冷的冬夜里,李琅玉被冷意惊醒,他趿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开墨绿布帘,才发觉下雪了。

    北平的第一场雪。

    他将窗户打开,呼呼的狂风斩过来,雪屑子飘到他的手中,很快消失不见,仿佛融入了皮肤。庭院的石地板上渐渐转成柳絮白,昏黄的路灯一直照到街的尽头,最后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点。望故乡,去路遥,他立于大雪纷飞面前,突然想起这句唱词,终于知道为何人人都说《夜奔》难唱,不是不会,是怕唱。

    李琅玉旋开房门,打算找点水喝,还未下楼,便看见程翰良坐在大厅中央,对面坐着位老先生,瘦削的身形裹在黑色长袍里,帽子也不摘下。两人说话声音不高,老先生大概五十多岁。

    “中将年轻有为,是个明白人,定局即成,大势在望,为民为理都是你我应该成全的。”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的物体,程翰良打开一看,不由笑了,道:“你们一向自诩清白廉义,怎么也干起讨好人的事了?”

    那是把匕首,护套上爬满黑漆漆的斑斑锈迹,刀刃已经钝地割不开纸,做工实在简陋。

    “这么个破铜烂铁,居然被你们翻到了。”

    老先生附和笑道:“中国人都念旧,昔日宣帝刘洵召百官寻剑,到底是故剑情深。中将当初身不由己失了它,怎会没有感情?”

    程翰良捧着它,眼中是难得温柔的笑意,“我还是孤儿时便带着它,作为防身之用,那时还能刺人杀禽畜,后来不用了,一陪我就陪了二十年,十年前身无分文,把它当了换了个骨灰盒,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现在不是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他扬起嘴角叹息道,“故剑情深,没有一天不在想它。”

    他说完这句,忽然抬起头看向二楼,正好与低头俯瞰的李琅玉遥遥对视。

    这一眼极其平淡、漫长,不过由下至上在微亮中穿梭而行,李琅玉却因这一眼,慌了。好像是秤砣坠在水里,一圈圈波纹激得人心动摇。他被动地后退一步,躲在棕木墙柱后面。

    程翰良与对方又聊了些其他,声音渐渐转小听不大清,后来,老先生做了拜别,程翰良带着他从另一道门出去,老先生走到转角,忽然道:“中将你家这盆文竹养得真好。”

    文竹摆在门口的小几上,枝杆秀长,一个劲地往上长。

    程翰良道:“砍掉旁枝横干,除了顶上那条路,它也没其他路可走了。”

    李琅玉趁他们出去时摸回了房。

    不久过后,卧室房门被轻轻推开,程翰良从外面进来,大衣上有雪化后的水迹。李琅玉侧卧在床上,背对他,佯装入睡。程翰良走过去,坐了小会儿,然后跟着躺下来,单手搂过他的腰。

    李琅玉肩头一抖,抓着他的手想掰开,程翰良反手握住不放,在他颈后低声说:“别动,我只想同你说几句话。”

    他看不到李琅玉的脸,只有柔软的头发盖住一小截脖子,十分平贴。程翰良虚抱着他,留出若有若无的间隙,凭空感觉到两人的体热混在一块,传到手中。

    “你小时候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一二,那年初次相见就觉得这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师娘疼你得紧,其他人也宠你,回来之前,周怀景让我不要冷冰冰的,其实我这人最怕小孩子。你让我抱你去捡树上风筝,那是我第一次抱小孩,当时我真挺紧张,手心里都是汗,生怕抱不好把你给摔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他虚叹道,“我这段日子常常觉得你回来了这事不真实,以为是场梦,怕睡醒过后你就不在了。”

    说到这里,程翰良不自觉搂紧他,将脸埋在李琅玉的颈窝中,“我不是不疼你……我是很疼你的。”

    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沉浮。

    “下周冯家请客,想为广州的事道谢,你想要点什么,我替你拿来?”

    李琅玉不做声,这让程翰良继续道:“我知晓你怪我,其实你不用担心,你想要的都会有。你小时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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