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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为何要杀我 作者:泼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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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为何要杀我 作者:泼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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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更加心焦,但是来不及和他说更多,便昏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时,已然尘埃落定,我没法子,只得随小阙去了栖云山脚下最为繁华的小镇歇脚,这一歇便歇了半个月,要说小阙待我也很是小心照顾,只是我这具身体委实不争气了些,颠簸不过三五日,就病了一场。

    小阙又是后悔又是自责,事已至此,我也不忍心再教训他什么,只得好生安慰他一番。

    这半个月中,小阙边照顾我,边去集市上打听那人踪迹,这哪里是轻易打听到的?他终是无功而返,我听着这消息,嘴上说着可惜可惜,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待到我身体渐好,我们便商定返回栖云山。

    这一日从早起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小阙本想再耽搁一日,等雨停了再出发返程,却耐不住我的催促,只得一手揽着我的肩,一手撑起一把伞。

    我们在平日繁华的街道上慢慢走着,我鼻间都是略带潮湿的清新气息,天地间都是雨滴坠落的脆响。

    走着走着,我忽觉小阙一下子握紧了我的肩头,喉咙中发出一声惊呼。

    我问道:“怎么?”

    小阙拉着我加快了脚步,飞快地说道:“是他!远处迎面走来一人,他打着伞我看不清面目,但我觉得是他!”

    “……等等!”我顿时大骇,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反握住他的手腕,也急速道:“我有东西落在客栈了!快随我回去找!”

    小阙急道:“贺一!一会儿我陪你回去找,我们先去找他……”

    我双手拖住他道:“不行不行,现在就要回……”

    雨声中,我听到一个隐约的脚步声。

    随着极轻的脚步声,还有被溅起的细小水花,雨滴坠落在伞面的脆响,明明那样远,我却听得如此清楚,那一步清晰地仿佛踩在我心上。

    我顿时站直了,敛了声,不再与小阙争辩了。若是闹到那人面前,以他的缜密心思难免不会生疑。

    小阙看我不挣扎了,也来不及问询,只拉着我又往前走了几步,那人的脚步更近了,最后终于停在不远处。

    小阙脚步不停,欢喜的唤道:“道长!是你么?”

    那人的伞面微微扬起,细雨的声音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紧接着,耳边便传来那让我梦回无数次的清越声线。

    那人平稳道了一句:“小道长,你在寻我么?”

    我终于还是如愿回到了客栈,只是这一次是三个人一同回来的。

    因为今天下雨的缘故,客栈中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桌客人,我束手坐在桌边,尽管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察觉到面前那人审视的视线。

    小阙递给我茶杯暖手,我想要掩饰的浅啜一口,却在端起的一瞬间听到茶盏细微的碰撞之声,我这才发现自己手抖的厉害,连小阙都截住滔滔不绝的话头,一把抓住我的手握在他手中,轻声问道:“又冻到了?”

    对面那道视线如有实质般,我忙放下那茶盏,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小阙又将话头转回到对面那人身上,殷殷问道:“所以我想了许久……想必那位救鹤的道长就是尊驾罢?”

    那人缓声道:“小道长有话不妨直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之事,皆会应你。”

    听他话中含义,似是默认了,小阙顿时声线都欢喜的提高了许多,“多谢道长!这位就是我曾提起的师兄,他心地善良博学多才,只是天生双目失明体弱多病受尽苦楚,道长慈悲,可否为他诊治?”

    “……”事已至此,我再推拒实在可疑极了,只得顺势道:“在下贺一,久闻道长修为精深,如今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那人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尾道:“贺……”

    我心中一震,忙道:“加贝贺。”

    “哦……贺公子。”那人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随即便沉默了。

    我沉得住气,小阙却坐不住,他的气息有些紊乱,像是随时都忍不住开口催促似的,正在此时,遥遥传来小二的招呼:“这位道长,您两位的客房我们都找遍了,实在没发现什么落下的东西,要不您再在别处找找?”

    小阙立刻问我道:“贺一,你丢了什么东西?我去看看!”

    “……大约是个荷包罢。”

    小阙应了一声,对那人道了声“失陪”,就箭步向二楼而去,对那小二道:“我自己看看!”

    唉,小阙这个傻孩子,怎么不想想我久居深山,又是毫无防备之下被他掳下山,怎么会随身带着荷包。

    小阙一走,此间只剩下我与那人相对而坐。

    我复又端起茶盏,轻声对他说:“道长喝茶。”

    除此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十几春秋,日夜梦萦魂牵,如今当真与他同坐一桌,我却酸溜溜地想:他对白鹤如此上心,定是为了鹤白,才不是我的缘故……

    盏茶轻响,他忽然唤我:“贺公子。”

    这样简单的一句轻唤,我心中竟然霎时涌上百般滋味,我强按下去,道:“道长有何吩咐?”

    那人道:“劳烦公子将手臂伸过来,我为你诊脉。”

    我迟疑了一番,笑道:“还是不必了,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方才也只是不愿意拂了小阙好意罢了,道长费心了。”

    他道:“好罢,此事的确不好强求。”

    我点了点头。毕竟我是因着魂魄有缺才托生了这样残破的身体,若是被他探知,难免不会横生枝节。

    于是两厢又是静默,默默地相对饮茶。

    以往的他也话不多,可是总归还是含笑温柔的,若是我与他说话,说不了两句他便要笑,每每心情很好的模样,而他今日的话语却格外的少,说话时也是又缓又平,怎么听怎么有种索然的意味,倒有几分……几分像水月君。

    大约是鹤白还没化成人形,他等了太久罢……

    我悄无声息地长吐了一口气。

    面前传来一声茶盏轻放的声音,那人又道:“听小道长说,他自幼与公子一起长大,受了你许多照拂……我……很是感激。”

    我道:“在下与他情同手足,都是应当的,更何况,是他照顾我多一些罢……”我这才想起什么,话锋一转道:“听道长话中意思,你与小阙颇有渊源?”

    他“嗯”了一声,我追问道:“听声音,道长的年纪也不大,小阙自幼在山上长大,敢问你们何时见过?”

    我这样问,也是有些试探之意,我已经猜到小阙是被他送到栖云山上,但是以他做事周全的心思,若是曾经暗中上山看望小阙,那么岂不是也曾见过我?若是平日倒也罢了,若是赶上我教小阙剑法的时日或是别的什么……

    我正忐忑,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世间之事,左右逃不过一句’天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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