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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心 作者:七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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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心 作者:七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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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扒紧了车沿。许是车内坐着的人觉出外头动静不小,推开车门正要问个究竟,然而低头一见这人一袭黑衣,胸口还被箭射中了,登时也是吓了一跳。

    这人张口便要喊人,可是连笙忽而抬起脸来,因着虚弱而越发睁不开的眼皮底下,双眸与他瞬而相接,这人竟却一个字也喊不出了。

    连笙孤注一掷,却会发现眼前车中坐的,竟然是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秦弘道。

    前吏部尚书,那位因被她与长恭误以为是贺仲龄口中的“秦尚书”而查证了许久的秦老,秦弘道。

    秦弘道还认得她,因她曾在府上后花园里,说过一番抨击莲荷的大言不惭之语,当时觉她标新立异,故而印象深刻。眼下见她奄奄一息跪靠车前,伸出一只手来扒住他的鞋尖,气若游丝求他:“秦老……秦老救我一命……”

    “连姑娘……”

    第68章 卷十一 同谋(陆)

    卫将军府里。

    白先生才将长恭安置妥当, 正要与墨先生一并出门去找连笙,却见门房来报,说是外头来了一位大人, 指名要找少将军。

    莫不是秦汝阳与兆惠, 因左相府里出了事,不顾夜深也忙不迭地前来求证?

    墨先生与长恭速一对视, “你且躺着,我去看看。”墨先生说完便着门房引路, 步履匆匆往府外走。

    然而见到那位大人, 既非秦汝阳也非兆惠, 却是业已告老的原吏部尚书,秦弘道。

    墨先生身作卫将军府上宾,于京中常有走动, 自然有过照面,于是行下揖礼,恭敬拜道:“秦老?”

    夜半深更,秦弘道前来, 所为何事。

    但不等他直起身来,便感到双手受了身前秦弘道一扶:“不必多礼,救人要紧。”

    秦弘道说罢侧身让出身后的马车来, 那马车当中躺着一位黑衣女子,胸口赫然一支长箭,正是已然不省人事的连笙。墨先生不由面上一骇。

    秦弘道救了连笙一命,还将她送回卫将军府。

    安顿了连笙到白羽房中, 交由白羽医治后,墨先生便亲自送他出门。

    路上,墨先生自然而然便问起秦弘道来:“秦老怎会机缘巧合搭救连姑娘?按说连姑娘与秦老素昧平生……”

    “也非全然素昧平生,”知道他心有疑窦,秦弘道接道,“一年前于我府上,曾与连姑娘有过一面之交,当日便见她谈吐不俗,于她青眼有加,是故今日亦不忍不救。”

    “喔……原是如此。”墨先生颔首笑道,“我且不知秦老与连姑娘这段渊源,方才冒昧,还请秦老勿怪。只是秦老,”

    墨先生两眼笑眯眯地又侧过脸来:“在下但有一言相劝,秦老义举救下连姑娘,在下铭感五内,先行替连姑娘谢过。但今夜之事,大抵非福,秦老此行离开将军府后,便只当自己从未来过,于今夜所见,也只当作闻所未闻。来日无论如何血雨腥风,秦老都是不要被卷入的好。”

    墨先生笑靥春风,然那话里却是意味深长。秦弘道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是想要他三缄其口,守住这桩秘密。且已明白说了,大抵非福,若他不慎疏漏将此事说了出去,来日只怕血雨腥风难保己身。此番话是奉劝也好,威胁也好,这位墨先生,倒是城府。

    秦弘道于是遂而笑应:“多谢先生劝告,老夫记下了,今夜入城后便直回了秦宅,那车夫我也会再交代清楚的。”

    “如此便有劳了。”

    墨先生笑容不改,转眼二人已行至偏门外,墨先生又是一番恩谢,方才送别了秦弘道。见他登车走远了,才又转身回去。

    白羽屋内,连笙正躺在床上,面色煞白。那支利箭插在心口,虽然尚且不至要害,但她一路失血过多,现下也显十分凶急。白先生素来惯是一人行医,今日却一反常态,喊了两个婆子前来搭手,于是门外长青便守着婆子们进进出出,难掩面上焦色。直到墨先生送人回来了,听他宽慰两声,方才略略和缓些。

    一会儿见一婆子拿了一根细长木条出来,捧到长青跟前,正是方才射中连笙的那支箭。

    “她如何了?”

    那婆子还未回答,却又听到院门口唤来一句有气无力的:“连笙——”

    墨先生与长青皆循声望去,便见院门外只着了一身单衣披着大氅的长恭,被一小厮扶着,问:“连笙如何了……”

    长青眼中瞬而掠过一丝异样神色,意识到他曾几何时,会这样关心另一个人。于是脑海中倏忽忆起,旧年夜在别院的回廊下,长恭问他是否喜欢连笙的话。

    当时他不加否认地回答了他,可他却在听见答案的刹那间,竟于眼底乍起无限落寞。这份落寞之色,只一瞬,便因他埋下头去而看不见了,但这一瞬却横亘进了长青心头,乃至于此时此刻令他忽觉心间清明无比——长恭之于连笙的欢喜情愫,同自己于她,理当是一样的。

    只是连笙不知,长恭自己呢?又可曾知晓?

    耳旁一声喊,不经意折断了他的思虑。

    “不是要你留在房中休息,怎的跑来了。”墨先生说着迎上前去扶他。

    他快步走近,一把扶住长恭,而后示意那小厮退了,才又低声道:“你明日便要赴行宫,此番春祭,兆惠任总调度,你今夜方才受他这一掌,难保他会想到你的头上,若是明日便来试你,你还不紧着养伤。”

    “是,我知道,”长恭凝眉将头一点,“只我听到动静,知是连笙回来了,她因我负这一伤,我又如何躺得住。”

    他说罢又向屋门处望了一眼,才回过头低声道:“况且先生所言明日之事,长恭也想请先生帮我一忙。”

    “什么忙?”

    长恭方要开口,却见屋门口背光一个影子及近,下一瞬屋门便开了一道缝,白先生站在门后,一身白衣染血,道:“可以进了。”

    长恭便忙地改口,只道一声:“回头再与先生商议吧。”匆匆就要往屋中去。

    墨先生知他忧心,遂也随他,扶住长恭,与长青一道入内。

    一入屋子,便觉屋中凌乱不少,两个婆子正在手脚不停地收拾。地上丢着已被剪碎的黑衣,一旁座椅上堆了两床让血染花了的床褥,榻上连笙已然醒转,清洗包扎完毕,换了干净衣裳与棉被,见到三人进来,尽管周身无力,却也尽量往被子里头缩了缩,只露出半张脸。一双杏眼盯着来人:“兄长,墨先生……”

    而后目光定定落在同样面色惨白的长恭身上,见他被墨先生扶着,双手缠了绷带,虽然大氅围得严实,却也隐隐见到他肩口上的不对:“你怎的了,也伤着了?”

    “我无妨,还受得住。”长恭皱了皱眉,“倒是你……”

    他话到一半又噤了声,不由抬眼看向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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