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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家艳妾 作者:田园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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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家艳妾 作者:田园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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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盏琉璃灯,男人的手修长白皙,指骨分明,覆着一层厚茧,摩挲在肌肤上时,刺痒痒的疼。

    苏芩记得,那个时候的陆霁斐手上是没有茧的。

    她迈步上前,却被身后的沈宓一把扯住。

    “苏三,这项城郡王世子是疯了吗?”沈宓的声音透着惊慌,她有一种,只要触及男人周身,就立刻会被砍成碎片的惊惧错觉。

    苏芩推开沈宓的手,走至斐济面前,然后伸手,将自己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男人用力握紧,似乎要捏碎苏芩的指骨。苏芩蹙眉,小脸疼的煞白,但她却分明感觉到男人那微微颤抖的小指,勾住她的小手指,然后用力往里勾住。就似在确认她这个人尚在人世一般。

    苏芩突然想起方才沈宓未说完的话。

    那时候,陆霁斐也是像这样擅闯大殿,欲救祖父,却最终无力回天的吗?苏芩似乎能想象到那时候,陆霁斐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祖父,脸上露出的表情。

    定是清冷淡薄,但又难忍压抑。

    苏芩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她看到男人垂下眉眼,漆黑双眸深邃如暗夜,透着流光。苏芩一瞬明白了斐济为何会有如此异样,他在怕,怕她跟祖父一般,死在这深深宫闱之中。

    原来,强大如斐济,也有怕的时候。

    身旁面色惨白的小姑娘突然娇笑出声,软软糯糯的透着甜意。

    男人神色一顿,侧眸时,露出的半张俊脸上满是血渍。此刻那新鲜血渍正顺着男人白皙俊挺的下颚往脖颈里钻,热烫腥臭,流入玄色衣袍内,浸湿大片。

    苏芩掏出帕子,声音细细道:“低头。”

    原本浑身戾气,就跟只疯狗似的男人一瞬沉静下来,握着利剑,乖巧低头。高大身形微微佝偻,像只被驯服的兽。

    带着香气的帕子擦在男人脸上,挥散了那股子萦绕在鼻息间的浓厚血腥气。

    沈宓站在一旁,突然明白了刚才苏芩说的话。

    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旁人觉得再好,也敌不过自己的一颗心。

    “斐济,你杀我孩儿在先,如今又带剑擅闯大明宫,如此滔天大罪,实当连诛九族。”陈太后突兀出现在冯宝身后,身上披着素白外衫,身后领着宫中禁卫兵。

    能如此快速调动宫内的禁卫兵,想来陈太后是已有先手。

    沈宓面色大变,知道自己今日寻苏芩来的事,早已暴露,若不是这项城郡王世子突然闯进来,苏芩怕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沈宓下意识看向夏达。

    夏达似乎被踢断了肋骨,他咳喘着气,努力的支撑起身体,看向陈太后。“太后,杀害郴王殿下的人,不是世子爷,而是您身旁的冯公公。”

    冯宝面色大变,“夏达,你不要血口喷人。”说完,冯宝又道:“太后,奴才可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呀。”

    陈太后抿唇,眸色凌厉的看一眼冯宝,似在掂量夏达的话。片刻后,陈太后道:“就算哀家的由检不是斐济杀的,他今日擅闯大明宫,也是罪不可恕!”

    今日的陈太后,好像是铁了心的要取斐济的命。

    “李太妃到。”突然,幽深房廊处传来小太监的说唱声,身穿素衣的李太妃急匆匆赶来,笑盈盈道:“我说怎么等了这么久,世子爷和苏三姑娘还未来,原来是走错了殿门,跑到太后这处来了。”

    自冯宝挟小皇帝把持朝纲后,李太妃已许久未出现。

    对于这样一个毫无势力的妇人,陈太后自然不将李太妃放在眼里。

    李太妃上前,贴着陈太后耳畔道:“太后难道不知,项城郡王已赶往北方镇压逆民,若今日世子出事,那……”

    那这大明朝,岌岌可危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姀姀,你老公喊你回家吃饭饭啦

    第97章

    永安宫内, 灯火通明。

    李太妃身着宫装,坐在首位, 戴着指套的手搭在绣着深青色祥云图案的马面裙上,神态沉静, 眸色微动。

    她面前铺着竹垫子的雕漆椅上坐着斐济和苏芩。

    男人满身是血,神色睥睨的握着长剑,修长身子端坐在雕漆椅上, 一双大长腿搭起来, 显得万分闲适。就好似这里不是李太妃的永安宫,而是他项城郡王世子的后花园子。

    而他手中握着的也不是长剑, 而是一柄逍遥洒金扇。

    李太妃虽在之前瞧见过人一眼, 但如今再看,还是免不了在心中惊叹。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皮囊像极,动作神态虽略有出入,但因着此刻男人那收敛后显出的清冷桀骜的眉眼,倒也将陆霁斐还原了七分。

    “李太妃若无事, 臣便先出宫了。”斐济掀了掀眼皮, 对于李太妃那毫不掩饰的打量有些不耐。

    李太妃回神, 笑道:“哀家救了你们两个的命, 世子爷就是这样回报哀家的?”

    陆霁斐的嗓子略清冷淡薄,如月色光华。而斐济的声音则略低沉暗哑, 如深渊寒潭。

    斐济划拉了一下手里尚滴着血的长剑,挽了一个剑花,那拉长的血珠子洒了半殿雪白墙壁, 就似冷冽冬日白雪内盛开的几株红梅。

    剑身锋利,剑气凛冽,直觉让人可怕。李太妃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斐济勾唇,脸上显出嘲讽神色。这个表情,倒真像是跟陆霁斐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了。

    李太妃沉下心思,道:“如今朝堂动荡,陈太后和夏首辅有意针对世子爷,世子爷孑然一身在江陵城内,难免马有失蹄,不若与哀家……”

    “本世子听闻,”斐济扬高声音,打断李太妃的话,“太妃先前曾得那陆首辅相助,却因听信了冯宝的谗言,所以舍了那陆霁斐,才致使太妃到如今地步。”

    李太妃面色煞变。当年舍弃陆霁斐一事,于李太妃来说真是她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她原以为冯宝一个太监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却哪里想到这老太监胆子那么大,不仅挟制她儿,竟还意图掌控整个大明朝堂。若陆霁斐尚在,哪里还容得他一个阉宦如此嚣张。

    看到李太妃那乍变的面色,斐济轻勾唇角,满含讽刺的吐出最后一句话,似带笑意,轻轻柔柔的却直刺人心。“太妃愚昧呀。”

    李太妃自小皇帝登基后,哪里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说话,除了那已逝的陆霁斐。因此,听到这话,李太妃的脸色瞬时就变的非常难看。

    “世子爷慎言。”李太妃身旁的宫娥上前一步,提醒道。

    斐济捏着苏芩的小手,慢条斯理的起身,“天色不早,本世子就先告辞了。”男人转身,声音清冽,透着嘲讽,“李太妃自己断送了的前程,想要再求回来,那可比让人死而复生都难。”

    夜色昏黑,暖风如炉。苏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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