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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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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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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和陈淮安暂时还不能和离,陈家,她也必须得回去一趟。

    *

    一大清早的,正是书院学子们晨读的时间。不比往日大家晨读总要选在书院背后的竹山之上,闻着山上的悠悠梵经,晒着暖阳高声颂读,今天大家全聚在书院正门上,捧着本书,心不在焉的望着门外,自然是在等终于有了银子交束侑,二进宫的纨绔浪子陈淮安。

    他始进得门来,诸人闻得肩头酒气淡淡,已是一片倒嘘之声。

    这登徒子,戒酒果然是句假话。

    山正康维桢站在一轮红日,青松傲雪的照壁前,极尽蔑视的扫了陈淮安一眼:“艰难时让女人出头,风光时抛弃糟糠,天下男子的臭德性。

    本山正不是看你陈淮安的面子,而是罗家那可怜妇人的双膝,才让你重新入的书院,陈淮安,望你好自为知。”

    陈淮安夹着本手,拱手,只说了句:“共勉。”

    绕过康维桢,在前殿三叩九拜过孔夫子像,进了讲堂,一群看热闹的同学亦步亦趋跟在陈淮安身后,看稀奇一样的跟着他。

    再进两步,陈嘉利和陈嘉雨两兄弟站在来路上,亦是神色复杂的望着他。

    嘉雨是个清眉俊眼的好孩子,见陈淮安经过,低声道:“二哥从此可要上进,才不辜负嫂子对你的欺望。”

    陈淮安唇角抽了抽。

    本着宝剑锋从磨砾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冷硬风格,竹山书院的讲堂里冬日从来不生炭火的,正值寒冬腊月,里面冷的跟冰窖似的。

    也只有葛青章那个从小冻到大的冰碴子骨头才不怕冷,稳稳儿坐在矮几后面温书。

    陈淮安忍着一口老血,就坐到了葛青章隔壁,抱拳,再笑:“青章,锦棠说你书读的好,哥哥空有偏才,读书着实不行,从今往后,咱们结个学盟,一起读书一起进步,可好?”

    没有葛青章十年寒窗,一步步考上金殿的能力,便将他打死,分尸,烧了,埋了,矬骨扬灰,两辈子,他依旧会盘桓在罗锦棠的心里,至死不渝。

    十年后叫人闻风丧胆的清水御史,若非溺死于护城河中,其实才是最终屹立朝堂,可以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也可以功成名就,名垂青史的哪个人。

    葛青章前日才见陈淮安背着人差点弄哭了罗锦棠,也知他是个性子不定的登徒子,读书大概也不过一时兴起,在外面玩腻了,又想回书院鬼混几日而已。

    但他天生不是个喜与人翻脸的性子,是以也不说什么,就只是稳稳的坐着。

    俱是青春年少,也还风华正茂,陈淮安一只热气十足的大手掰上葛青章纤细修长,冰冷透骨的秀手,狠狠扭了一扭,这伪心的友情,就算是结交上了。

    第23章 愈久弥香

    在说服了老娘之后, 锦棠才敢去和康维桢谈大批量卖酒的生意。

    当然,因为葛牙妹特别反感康维桢这个人, 锦棠并没有说自己是准备把酒卖给谁,她另提了两坛子专门用五十年的老酒勾过的, 自己此生以来尝过味儿最香醇的酒,清清早儿起来, 也往竹山书院去了。

    穿过旭日东升,照着竹林青青的照壁,头一座正殿里塑着孔夫子像,两侧厢房皆是做了讲堂。穿过游廊一路往后,康维桢的公房,在从右侧进小门的一处小院子里。

    锦棠曾来过一回, 所以熟门熟路。

    路过一间讲堂时, 她恰就瞧见陈淮安像个流氓无赖一样, 挤在葛青章的身边, 正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葛青章俊秀白皙一张脸上胀着些潮红, 棉衣上层层补丁,显然已极度的不耐烦了, 犹还强忍着, 正在点头。

    他越躲, 陈淮安就欺的越近, 都快把葛青章从蒲团上给挤下去了。

    “瞧瞧, 哪不是罗家小娘子么。”有一个学生忽而一声叫, 高声道:“小娘子,是不是来给淮安送饭的?瞧瞧,这还提着酒了,淮安,你艳福不浅啦。”

    陈淮安还以为是同学们闹他,没羞没臊正在欺负葛青章,蓦然转过头来,见真的是锦棠,吓的连忙高举双手。

    毕竟罗家酒肆在渭河县颇有名气,而罗锦棠又生的美,未嫁时这书院里的学生们谁不多瞧几眼的。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她和葛青章青梅竹马,不过是葛家嫌她出身不好,不要她罢了。

    于是,另又有人笑道:“怕不是小娘子怕淮安要欺负我们的乖乖儿小青章,特地来收拾他的吧”

    锦棠今日穿着件香妃色外绣着百蝶穿花的锦面棉袄儿,下面同色的素面绸棉裤,耳珰明珠,香腮含笑,听学生们这般取笑自己,不羞也不恼,只是蓦然回首,侧地里给这些学生们笑了一笑,继续往前走,却是拐过弯子,往康维桢的公房里去了。

    她本是活到三十岁才死的,不比小姑娘们娇羞,看这些学生们,全不过孩子尔。

    但在学生们眼里,这酒肆里的大姑娘,又娇又俏又辣,再看那腰身,简直是勾人魂魄,有几个直接就开始咂吧嘴了:“淮安,要说你爹娘待你可是真的好,能给你娶罗锦棠回来。”

    “可不是嘛,罗家小娘子,也就咱们淮安这样儿的男人才能娶。”说这话的,是揶揄葛青章的。

    葛青章突然就胀红了脸,抱起书一直躲到墙角里,离夫子最远的一个位置,坐下了。

    正是自习的时候,夫子还未至,讲堂里就只有学生们。

    陈淮安忽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不比别的书生们长年读书,鸡胸勾背的,因耍的一手好拳,身材高大,臂膀也练的格外的粗,英气堂堂又男子气十足的面相,笑起来倒是朗然君子的模样。

    忽而一把揪上方才取笑锦棠的,一位叫王树卿的学生,陈淮安那拳头就在王树卿的鼻头上晃着:“要不要试试你二大爷的拳头?”

    他的拳头,能打得过秦州第一拳把式骡驹,谁不怕?

    王树卿连忙抱拳,赔着笑道:“淮安,不过开两句玩笑而已,怎的你还就生气了,这拳头都拎起来了。往后小弟不说也就是了嘛,何必如此较真?”

    陈淮安一把松开王树卿,就在学生们中间踱着步子,两只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哥哥我虽说从今往后,就要在书院里读书了,可拳头功夫从不曾落过,谁要再敢取笑我家锦棠一句,往后就给我做只人肉沙包,好不好?”

    说着,说着,走至葛青章面前时,他忽而出拳,直接打在身后的青砖墙上,好家伙,一拳出去,震的墙轰隆一声响,梁上的吊灰都往下落着。

    葛青章自始至终不曾抬过眼,也不曾躲过,依旧翻着自己面前的书,置身事外,无比的镇定。

    *

    康维桢当年是做过钦差的,打小儿家境又好,生活过的极为优渥。

    便只是书院小小一间公房,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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