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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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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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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尿也多,所以只待一下课,葛青章便是第一个进茅房放水的。

    锦棠只待他一经过,便从竹林里走了出来,说道:“人各有命,你便主动退让,我不会记你的情,至于陈淮安,哪就是个黑心黑肺的,既康山正都说了加试一场,你为何反而要让他?”

    说着,锦棠就急眼儿了。她活了两辈子,死的时候正如黄爱莲所说,温驯而又绝望,堪破了一切,重生回来,等闲也不动怒的,可这一回又急眼儿了。

    气的跺着两只细脚,耳珰乱砸。

    葛青章因为老娘性子暴劣,钻牛角尖,是个半疯子,为了自己是哪么个妇人生的,打小儿就觉得自卑,长到这样大,人前没有带过一丝的笑。

    锦棠便说,他便笑着,白皙的少年面庞笑的格外生动,柔柔唤了声妹娃。

    “妹娃,我进不进唐海旺的班,都能考得了乡试,但陈淮安则不同,他功底太差,没有好夫子教导,必死无疑。”

    锦棠道:“你不该的,都是学生,都要走科举这条路,他又不是你亲爹,你凭啥让着他?”

    葛青章再是一笑,柔声道:“快回去吧,勿要惹了陈淮安生气。”

    说着,他转身就走了。

    第58章 萝卜饺子

    另一头,罗家酒肆。

    罗根旺身子重, 也只能守柜台, 给人打了半天的酒,忽而有人就骂骂咧咧的进来了, 将只白瓷壶砸在柜台上,气冲冲说道:“罗家的酒如今居然也搀水了, 味道淡的就像鸟一样, 退老子的五文钱,老子不吃了。”

    “我家的酒从不搀水,你肯定是自己搀了水, 然后到这儿来骗钱的。”罗根旺断然辩道。

    “我不与你说。东家娘子, 娘子, 你自己来尝尝你这酒。”这人扬着脖子, 就开始喊葛牙妹了。

    正在里间做饭的葛牙妹出来, 揭开酒壶嗅了一口, 啥话也不说,专身进里间, 另灌了一酒壶品质更好的酒来, 赔情说笑的,就把这人给送出去了。

    回过身来, 葛牙妹道:“酒是我酿的,是我养俩孩子,养咱们俩家人的本钱,人品砸得, 酒质不能乱,你才起来,居然又开始干往酒里搀水的事儿了,你可知道,当初就是你们兄弟往酒里搀水,咱们的正酒令都差点叫官府吊销,一个正酒令得来不易,咱们是这渭河县城里唯一一家有正酒令的,所以官府不会动不动来捣咱们的摊子,拆咱们的酒窖。

    咱们可是地窖里储着几百缸七八十年陈酒的人,哪东西富比金山,你居然还敢干这等下作事儿,就不怕官府没收了咱的正酒令了,成个黑户儿。”

    罗根旺耳红脖子粗:“谁家的酒不搀水,就你实诚,酒客多得很,可赚到钱了吗。”

    葛牙妹也是气的菜刀在案板上咣咣乱剁:“你怎的不说,你娘和你大嫂住着一亩地的大院子,闲来还要雇人锄花弄草的,那钱全是从这酒肆里出,说我没赚到钱,这话你怎好意思说出来?”

    罗根旺对两个孩子倒是爱的,真心实意的疼爱,尤其锦棠,因为是女儿,更加的疼爱,所以只要锦棠在,他在葛牙妹面前都是噤若寒蝉的。

    但是锦棠不在可就不同了,更何况他觉得如今自己能够站起来了,生意又因为锦棠的照顾好了不知多少倍,在楼上一回回听锦棠说赚了三百两又三十两的,只怕如此下去,罗家要在自己手里成个巨富,再兼到隔壁,叫瘫痪在床的老娘和大嫂夸了几句,越发心中蠢蠢欲动,便想从葛牙妹手中把酒肆的权给拿回来。

    至于搀水的事儿,也是罗老太太打小儿的培养,他们祖上是酿酒大户,地下存着几十大瓮的酒,但存着,却舍不得卖,只卖些半酒半水的淡汤儿出去,这才是生意没落的原因。

    但在他们看来,谁家的酒不搀水,哪才叫没天理呢。

    所以,他们夫妻之间虽说没有生死之仇,但在经营酒肆上的矛盾,是永远都无法调和的。

    于葛牙妹来说,罗根旺只是她在怕康家老爷子要打死康维桢时,慌不择路之后闭着眼睛瞎撞进来的个坟墓而已。

    而于罗根旺来说,葛牙妹小姐身子丫环命,又较真认死理儿,还叫孙福海骗过五千两的印子钱,搞的一个家简直乱了套,就是个只会干活不会变通,叫人一骗就上当的榆木脑袋。

    再加上,最近天天跑隔壁,躺在炕上的罗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的全是自己瘫痪在炕上时,葛牙妹和锦棠两个克扣银子,待她的不好。孝顺的罗根旺陪着母亲哭了一大场,心里正存着气儿了。

    三言两语的,俩人就又吵起来了。

    “康维桢个不要脸的,居然还想着你,如今我都在想,念堂究竟是不是我的种儿。”罗根旺忽而说道。

    葛牙妹顾不得有人进门来灌酒,气的提着刀直接就出来,吼道:“你血口喷人。”

    来灌酒的客人,都叫白面大红唇,母老虎一样的东家娘子给吓跑了。

    罗根旺分明知道,葛牙妹嫁给他的时候还是个处子,为了堵罗老太太的嘴,葛牙妹可是捧着落了红的元帕,给罗家上下都瞧过的,所以锦棠的身世作不了假,就是他的。

    但念堂就不同了,毕竟那时候康维桢还回过一次渭河县,会不会就是那一回偷情才有的?

    就算没有,罗根旺为了能压葛牙妹一头,好把大房的人也拉进来一起赚钱,没有也要说成个有。他声音反而大了起来:“你要真能保证你俩清清白白,他怎的昨夜会突然跑进酒肆来,这就证明,你俩压根儿就没断过。”

    要说葛牙妹这些年涂脂抹粉,当然也是为了能叫康维桢死心。

    她故意将自己弄的粗俗不堪,一则,酒客们虽说臊皮两句,但一般嫌她太粗俗,就不会有更近一步的举动。再则,康维桢看她一个朴素的乡里大姑娘成了这个鬼样儿,也就死心了,会好好儿去考他的功名,过他的日子了。

    多少年下来,她勤劳操持,便脂粉,也用的皆是最便宜的,好的全给锦棠用了。

    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熬着丈夫站起来了,丈夫却伙同着大房一家子,这是一步步的,准备要把她给逼出门去。

    狠狠剁着案板,她道:“罗根旺,我再说一回,凭你再怎么抹黑,这酒肆也是我的念堂和锦棠的,跟你家大房没有任何干系,养家的银子我给,但是,想要和伙儿做酒肆生意,没门。”

    恰就在这时,大房的罗秀娟又进来了。

    她端了一大海碗的饺子,笑嘻嘻说道:“怎的二叔和二婶又吵上了,和气生财,都莫要再吵了。这是我娘和我奶亲手捏的饺子,一起过来吃吧。”

    虽说隔着一堵墙,但葛牙妹都一年没见过隔壁的老太太了。这一年都跟装死一样,除了讨吃就是讨吃,现在倒好,居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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