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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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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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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秋水似的眸儿,侧侧儿扫了陈淮安一眼有,她立刻咬唇,低头一笑,轻摇着陈淮安的手晃了两晃。

    一时的欢喜,掩去了太多太多曾经发生过的不愉快。

    于锦棠来说,曾经哭过的,怨过的,恨过的,至少在这一刻她全然没有想起那些东西来。

    陈淮安于是又道:“父母总是要见的。但好比上辈子我绝不会让你回家一般,这辈子,我也绝不会叫他们打扰到你的生活。

    你是锦堂香的小东家,有酒坊傍身,不需要去应付她们,徜若我娘真的敢闹将到木塔巷,锦棠,徜若这辈子我依旧不能很好的处理此事,那份和离书,依旧是你的。”

    难得初夏,还有如此凉而畅快的夜风,锦棠犹豫了许久,依旧是应了一声:“好。”

    事实上,陈杭和齐梅,终究不是陈淮安的亲生父母,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抱着一种,破坏陈淮安的人生,养坏他的性子的目的而做的。

    便锦棠真有想过好日子的心,也绝无可能把家庭经营得好。

    但陈澈一家不同,只要锦棠依旧想跟陈淮安走下去,就避免不了的最终要面对陈府诸人,但是就他这么个又粗糙,又大大咧咧的性子,真能把家经营好吗,真的能拦得住他那水磨石穿,温柔又阴沉,而且绝对不会露出任何破绽的亲娘吗?

    锦棠当然不相信。

    不过在夫妻的相处之中,一个两生都是孝子的男人能说出这番话来,锦棠心中就已经很舒服了。

    上辈子,终她十年,想要的其实也不过是他的态度而已。

    那怕最终依旧要她自已出头,那怕背了骂名,只要他是向着她的,愿意听她骂上几句泄泄气儿,让她掐上两把解解恨儿,很多闷亏她也就悄默默儿的自己吃了,磕磕绊绊的生活,她就依旧愿意继续过下去。

    “我突然走不动了。”锦棠跺了跺脚,道:“脚疼。”

    陈淮安立刻就屈了腰:“叫你勿要经商,勿要做生意,好好儿两只脚上都磨起茧子来,这还不说,改日腿都要走细了去,快快上来,我背着你。”

    锦棠两步一跃,立刻就跳到了陈淮安的背上,叫他背着,于微凉的夜风之中穿过整条御街,进了对面的菜市,再往前走,经三个巷口,这才进了木塔巷。

    就在陈淮安拐脚进巷子的一刻,于巷子里冲出个人来,短腿粗脖子,跑起来不算快,脚步咚咚作响。

    这恰是骡驹,便跑便喊:“葛状元又痛的昏过去了,郎中说救不了啦,只能自生自灭,好好儿的新科状元,这要丢了逑可咋整,我得替他再找个好郎中去。”

    撇下这么一句,骡驹飞了似的,跑了。

    陈淮安背着锦棠,两人对视一眼,飞奔着回去看葛青章了。

    路边此时满满的,皆是才看过状元游街回来的人,窦明娥恰在其中。

    一人拍了把大腿,道:“难怪葛状元瞧着心不在焉儿的,却原来是身体不舒服。”

    另一人道:“我也是听郎中说的,他两只蛋儿叫人打了个结,好容易才解开,但是肿的厉害,从此整个人怕是废了。”

    一个男人,啥也没有命根子更重要,可惜了的,金榜提名之日,居然把洞房的家伙给废了,你说这葛青章他生的貌似天人,又温朴如玉的性子,可惜不可惜。

    一众人说着,渐渐儿的走远了。

    窦明娥停在木塔巷的口子上,张望了半晌,叫老娘喊了几声,才跟着老娘,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0章 好色之徒

    不比黄府接连两场大丧, 连着要办半个月的丧事,陈府如今倒是其乐融融。

    黄启良丧后,陈澈便是首辅。

    恰今儿是丧了的陈老爷子的祭辰,年代久远, 大家也不过拈支香也就罢了。

    老太太与儿媳妇坐在一处,陈家大郎陈淮阳,与大儿媳妇郭兰芝亦坐在一处陪着聊天儿。陈老太太的娘家侄孙子,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袁晋亦在。

    无论袁家, 还是陈家, 皆是淮南仕家, 一代代郎才女貌浸淫出来的好相貌, 袁晋与陈淮阳一般,皆生的阴柔而又俊美。

    陈淮阳年长, 一身斯文儒雅, 袁晋年少, 今年不过二十六七,因常在街道上走,则更多几分江湖气。

    他给老太太磕完了头,笑着站了起来, 环视四周,问道:“姑太太, 咱们三郎淮安乃是二甲传胪,怎的也不见他归府?”

    陈老太太颇为怨念的望了儿媳妇陆宝娟一眼,笑道:“他在次日就着皇上亲点, 到大理寺任了差职,今儿一早也是入府来拈过香的,不过你来的晚,未见着他罢了。”

    陈淮阳勾唇也笑了笑,点着头道:“那时候才不过四更,我们都还未起来了,老三好孝道。”

    一身兼着两家,半夜才回家,早晨悄悄摸摸的回家敬个孝道,赶着天亮还要上衙门,陈淮安如今是恨不能一身劈作八瓣儿,陈淮阳看在眼里,唯有冷笑。

    不过一个奸生子而已,这就扶摇直上,于陈府中这就占有一席之位了。

    郭兰芝快人快语,立刻就插了一句:“呵,三弟妹的相貌才真叫美了,还是锦堂香酒坊的大东家,不过,她倒是没回过家,我有心要认她作个弟妹,可不好热脸贴冷屁股去呢。”

    她父亲便是英国公郭崎,相门虎女,快人快语的。

    陈淮阳和袁晋对视一眼,罗锦棠,虽还未入过陈家的门,但已经是陈府一家人坐在一起时,避不开的一个话题了。

    儿媳妇来京城也好几个月了,酒坊经营的风生水起,却连府也未入过,老太君也未拜过,陈家一家人,把这症结全最在陆宝娟的身上。

    陈老太太不常出门的,还未见过罗锦棠,总因为陈淮安考了二甲传胪,为着母凭子贵,要尊着儿媳妇,笑呵呵说道:“要说原来仨儿媳妇是为了照料淮安考试而忙,入不得府,如今也该来了吧。”

    陆宝娟讪笑了笑,道:“也是呢,我估摸着锦棠这些日子也不忙了,该日叫她回来,见见老太君。”

    袁晋和陈淮阳还有公务,陪着老太太吃了两盅茶,也就先走了。

    走的时候,给老太太行完礼,皆郑重其事的,给陆宝娟行了一礼。

    便郭兰芝,因为陈淮安的关系,如今待陆宝娟比原来尊敬了许多,那种尊重,不在于言语上,而在于,所有人周身流露出来的小心翼翼。

    陆宝娟陪老太太用罢了茶,出来之后,于街头茫然的站着,也不知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儿子太争气了,自打回京,才不过几个月而已,一重又一重的大事办着,轰动京城,便他父亲陈澈,这些日子偶尔早些归来,都会到陆宝娟的房中,陪她用顿饭,一起说说淮安那个儿子,而后,破天荒的,总算夜里会宿在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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