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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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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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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曾养过他一日,他焉能记得她?

    是以,初听说陆宝娟被关起来的时候,陈淮安还曾忧虑了片刻,但是随即,他就将陆宝娟给彻彻底底扔到脑后,专心陪着锦棠去玩儿了。

    京中多的是相貌英俊,油嘴滑舌,潘驴邓小闲,吹拉弹唱样样都精的小白脸儿,陈淮安如今马瘦毛长,自忖除了床上功夫,没有一样能比得上别的男人,这就不得不花点儿心思来讨好自己这坐拥金山的娘子了。

    俩人还未到龙泉寺,只入了凤凰山,已是一片凉意悠然。

    锦棠早就听说龙泉寺的法华法会满京城有名,上辈子就神向往之,想听至诚法师讲一场妙法莲华经的。

    只是法会上来的人众多,山门还遥遥无望,路上已然排满了车驾,可见如此暑天,京中未去承德和怀柔的人,全到这山上来避暑了。

    陈淮安只是个六品官儿,连马都是借的,一瞧山路上一驾又一驾高挂着各府旗幡,每一匹高头骏马的马臀上,也烫着各府姓氏,一路望过去,他便有些犹豫。

    可以想象,此时山上所有的禅院,客堂估计全叫人占满了。

    他兴冲冲而来,带着锦棠却连山都上不去,这如何能成?

    正犹豫着。锦棠好似猜到了一般,翻身下了枣红马,笑道:“好啦,既上山这般的麻烦,咱们就先在山下找户人家借宿了,待到傍晚时上山烧香,明儿一早上山听经,如何?

    在城里少走路,我如今很喜欢爬爬山呢。”

    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便妻子腰缠万贯,也不能用她的钱。

    陈淮安囊中羞涩,正愁自己怕连客堂的香火钱都随不起了,一听锦棠这话,自然正中下怀,侧首嬉皮笑脸凑了过来:“莫怕,等上山的时候,哥哥将你背上去。”

    第180章 少年夫妻

    锦棠在床上偶尔会乱喊乱叫, 总觉得哥哥二字无比的下流, 听陈淮安这样说, 随即就给他一巴掌:“啊, 呸呸呸, 你可真是, 真真儿的下流,下流。”

    陈淮安给打急了, 一手轻抚上她的腰, 哑声道:“昨夜在床上,你至少叫了一百遍,那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下流?”

    自从陈淮安回来,虽说俩人没有具体说过红参的事儿。

    但是俩人心里都清楚明白上辈子那些孩子都是怎么回事儿。

    她或者侥幸不死, 但孩子,全是红参弄没的, 亏得她还吃了那么些年。

    他俩的性子, 皆没羞没臊。没了流产那一重顾忌, 夜夜无所不至, 无所顾忌。大约还想补偿补偿这些年的空旷,昨天夜里,俩人索性是睁眼弄到快四更就直接起的床。

    恰是情浓意蜜的时候。

    陈淮安瞧她耳后一点乱发,衬着脖颈上红红一点桑椹,将她环搂起来,拥在怀里嗅着。

    不发脾气不抱怨,不整日骂婆婆的罗锦棠是由心的可爱。

    而恰恰也是因为她不骂两个婆婆了, 不抱怨了,陈淮安才真正由心由肺,能体会到她上辈子的艰难和委屈。

    锦棠于是也环了过来,低声道:“农家也不好,客堂也不好,咱们找处客栈好好儿宿上一夜,我是受够了咱们挤在一处大院子里,你那哼哈二将动不动就出来进去。”

    这意思是,她还嫌自己憋着了,要找个没羞没臊的地方。

    陈淮安笑着,正准备应声好,便听身后忽而一人问道:“淮安可是要去上香?”

    陈淮安回头,便见来路上,林钦就止一人,纻丝面的褚色右衽纱袍,策马而来,到得他们夫妻面前时,勒缰停下,在马上望着他俩。

    按辈份来说,林钦是陈淮安的舅舅。

    是以,陈淮安抱拳,于马下唤了一声舅舅。

    林钦的座骑,是匹纯白色,毛发鲜亮的波斯汗血宝马,愈是天热,此马耐力愈好。

    但它受不得寒,等一入冬,就得圈养在暖棚里,比人还骄贵。

    在暖棚中圈上半年,没有好的驯练,不跑,不出汗,这种马会生皮肤病,甚至严重者还会死去。待到明年春天受驯时,又要因为气候差异而折一批。

    京中汗血马本就不多,林钦这匹,是其中最为贵重的一匹。

    这种良驹,陈淮安上辈子威风一时的时候也曾骑过,那种驾驭感,确实仿如风驰电掣,便看着这样的马,陈淮安心头也骚动不已。

    神武卫的指挥使,年愈三旬,盛极之年,本就生的清俦俊雅,再兼如此良驹,气质卓然。

    他看得出来陈淮安眼中那中艳羡。当然了,男人于马,就好比妇人于胭脂水粉,于衣裙,有种格外的偏爱与艳羡。

    身为一个六品主事,陈淮安只要不升职,一个月就二十两银子的俸禄,他这辈子都休想能拥有这样一匹马。

    林钦扫了一眼锦棠,再看了一眼陈淮安,道:“龙泉寺这几日客满,不过咱们陆家是早就订好客堂的。你娘病了来不得,你小姨病了也来不了,恰敏敏王妃独在山上,你们上山陪陪敏敏王妃,如何?”

    陈淮安还没答应了,锦棠已经在悄悄儿摇他的手了。

    她不愿意,不想上山和敏敏王妃,或者是他,以及旭亲王同住到一个院子里头。

    林钦心底里轻轻儿的,叹了一声。

    少年夫妻。

    因是微服简从,又还是到寺里上香,锦棠别出心裁,今儿穿着件襦白色阔袖通腰袄儿,乌云似的长发,下系一条藕色八幅湘裙,随风漾开,其中才有浅浅的蓝染花纹,待裙摆合上,又是一件素罗裙。

    恰似她的性子,表面上普普通通,不觉得什么,私底下,热情的仿似一团繁花满簇。

    陈淮安穿着的,是自己中传胪那日礼部赐的那件青罗服。

    中间白衽,青缘领,青棉布面,他消瘦到林钦几乎都不敢认的程度,鼻梁上一处明显的晒伤,锋眉凌厉,只瞧那眼神就怀着满满的敌意。

    但此人于官场上,能嬉笑怒骂,能插科打诨,非是会把真实情感摆在脸上的人,城府极深。

    他道:“舅舅的好意当然不可辜负,但是怎么办呢?您的甥媳只想找处清清爽爽的客栈住上一夜,至于明晨,我自会背着她上山,就不劳舅舅的美意了。”

    特地说明外甥媳妇,还说自己会背锦棠上山,陈淮安语气重之又重。恰三人心中皆有鬼,一句机锋,三人皆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林钦侧首望着罗锦棠。

    她一点又一点的,蹭着躲在了陈淮安的背后,默不作声,一幅小女儿家的羞意。

    前两天皇子出宫,林钦等了半日,她没有来。

    非但小皇子朱玄林失落了半日,便林钦也觉得不妙。她似乎觉得小皇子的身体变好了,她自己想要做的也做够了,果真就再也不赴约了。

    林钦最初时,对于罗锦棠并太多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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